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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井宿天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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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很快就开始了, 商丘跟着谢一, 寸步不离,寇准张齐贤也坐在了席上, 这两个人是宰相里面的主战派,另外一个宰相毕士安则是主和派。

要知道因为宋朝和辽朝开/战已久, 一直没有讨到好果子,所以主和派的数量远远超过主战派, 很多老臣不是因为不忠心, 但是他们怕死, 怕士兵死,百/姓死,官/员死, 也怕宋朝的基业在自己的手中断送, 怕的太多, 因此比较保守。

这次的送亲队伍没有什么太大的契丹官/员, 但是公主本人名头不小,公主乃是萧太后的亲孙女, 如今谁不知道萧太后掌/权, 辽朝的一切大小事务, 不管是财力还是兵力, 都掌握在萧太后的手中,听说这个公主很受萧太后宠爱。

公主和使臣也走进宴厅, 坐了下来, 宴席很快就开始了。

谢一一直没怎么说话, 因为他知道自己说多错多,所以不敢怎么开口,幸好他手下名将如云,而且宰相们都相当靠谱,周旋在契丹人面前,一点儿也不落下风。

一个契丹将军笑着说:“想必这位就是高琼,高将军了吧?”

高琼并不入座,佩刀站在宴厅中。

那契丹将军又说:“早听说高将军是天狼星下凡,二/十/年/前一战已经英雄了得,如今二/十/年之后,高将军仍然如此英俊年少,你们汉/人果然有神明保佑啊!”

谢一觉得那人口/中话里有话似的,不过也没有在意,他主要就是坐着,高深莫测的微笑,尽量不喝酒,毕竟要保持清/醒。

契丹将军又笑着说:“只有美酒佳肴,无歌舞助兴,岂不是太闷,这样罢,让我们为汉/人皇帝献舞一曲,如何?”

谢一不知道他们要搞什么鬼,契丹将军很快拍了拍手,于是坐在席上的公主竟然站了起来,款款走向宴厅的正中。

众人有些惊讶,契丹人献舞,竟然找来了公主,这是什么说法?

公主脸上带着盈盈的笑容,从侍女手中接过来一把木剑,很快有侍女开始奏乐,公主便拿着木剑翩翩起舞。

那公主年纪不大,看起来也就是二八年纪,如果在现代恐怕还在上中学。

她手执木剑,那木剑上面还雕刻着花纹,似乎是专门舞剑所用,公主翩然起舞,身/子婀娜曼妙,随着琴瑟之声旋转舞动,小细/腰差点晃坏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高琼站在一边戒备着,他是御赐的殿前都指挥使,需要全权负责谢一的安危,如今有个异族女人手指长剑,虽然只是木头剑,但是高琼仍然十分戒备,不敢松懈。

那公主长相十分秀气,说不上容貌美丽,比起刘美/人差的太远了,刘美/人二嫁还能得到皇上的独宠,除了性格婉约温柔之外,那姿容也是不必说的。

而这个公主,看起来有些太过普通,除了身段婀娜,舞动起来有如杨柳扶风之外,脸上毫无看点。

谢一看着公主舞剑,感觉也没什么好看的,只是那公主一边舞剑,一边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好像是铃铛一样的脆响,不过乐师侍女那边并没有类似的乐器,谢一有些迷茫,那铃铛的声音就是从公主身上传出来的。

随着公主的跳跃伸展,那铃铛的声音“叮叮当当”的响着,犹如黄莹啼鸣,说不出来的好听,心旷神怡。

谢一就这么看着,渐渐觉得有些痴迷起来,公主本身很普通的容貌,不知怎么的,在那铃/声之中,变得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漂亮,说不出的美艳动人,自带一种魅惑的色彩,谢一已经说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色彩了,让人怦然心动……

甚至……甚至这个公主比商丘长得还好看……

谢一这么想着,就感觉手臂手臂一痛,还是胳膊里面,那里的肉是最细的,自然最怕疼,谢一“啊!”的喊了一声,嘴里“嘶”了一下,感觉自己都要疼死了,绝对是青了。

就在他感觉疼痛的一瞬间,谢一猛地吸了一口气,突然从那怦然心动的“幻境”中清/醒了过来。

谢一迷茫的睁大眼睛,公主还在跳舞,面容又变的平平无奇。

谢一有些吃惊,就听到商丘的声音在耳边说:“比我还漂亮,嗯?”

谢一:“……”这、这这不是自己刚才心里偷偷想的么,怎么商丘也知道了!?

谢一心虚的抬头去看站在身后的商丘,商丘只是高深莫测的笑着,抬了抬下巴,让他去看四周。

谢一狐疑的去看四周,就看到众人的目光,都特别的诡异,就连七老八十的张齐贤和毕士安都露/出一种痴迷的神色,好像“老色/狼”似的,还有公/正严明的寇准,也一脸痴迷的盯着舞剑的公主。

就连太监内监,还有宫女嫔妃,都用那种痴迷的神色,深情的看着公主。

谢一快速的浏览了一圈,辽朝使臣则是完全没事,一个个都很正常,而这边所有的宋朝官/员全都有些问题,这让谢一有些受惊。

谢一的目光快速浏览,最终定在高琼身上,高琼也没有事儿,恐怕所有参加宴席的宋朝官/员中,也就只有自己、商丘和高琼三个人没有陷入痴迷了,虽然谢一也是刚刚才从痴迷中自拔/出来。

谢一惊讶的说:“这……怎么回事儿?”

商丘眯了眯眼睛,说:“听到铃/声了么?”

谢一说:“对对对,是有铃/声,公主身上戴着铃铛么?”

商丘说:“铃铛、木剑,还有公主腰间佩戴的鞭/子,若我没猜错,这个公主是契丹人的女巫。”

“女巫?!”

谢一差点喊出来,怪不得这公主相貌平平,但是刚才谢一看的差点痴迷,不是差点,已经很痴迷了,所以这根本就是巫术?

谢一说:“那……那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恐怕大家会出丑。”

商丘淡淡的说:“不是恐怕,这就是辽朝使臣的本意。”

谢一着急的看着四周,宋朝的官/员们一脸痴迷,还露/出傻笑的声音,真的和谢一刚才一样,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

“真美啊!”

“真漂亮,简直是天上来的美/人儿……”

“这么漂亮的美/人儿,让我做什么都行……”

谢一听着官/员们喃喃自语,看到对方契丹将军一阵阵冷笑,感觉再这样下去,大家都要出丑。

商丘去很镇定的说:“我有办法。”

他说着,低下头来,在谢一耳边附耳说了几句话,谢一点了点头,随即朗声说:“辽朝公主亲自舞剑,朕甚是欣喜,不如这样,朕也找一个人,与公主一同舞剑?”

契丹将军还以为所有的人都沉浸在了公主的巫术之中,没想到谢一竟然还清/醒着,契丹将军还没来得及说话,谢一已经挥了挥手,商丘就从宴席上走了出去。

商丘穿着一身黑色的侍卫服侍,将腰间的桃木剑摘下来,握在手中,对面的契丹公主看了看商丘,似乎有些不屑,笑眯眯的说:“你想和我比试比试么?”

商丘没什么诚意的说:“不敢。”

“哆!”

两人的木剑猛地击在一起,声音不大,想必力道也不大,谢一却十分紧张,契丹公主是个女巫,不知道商丘能不能应付过来。

随着那木剑的“哆!”一声,四周的宋朝官/员有的发出惊呼声,猛地从幻境中醒了过来,最先醒过来的是寇准几个人。

寇准一脸渺茫,说:“我怎么了?这是……”

他说着,胡噜了一把自己的脸,就看到台上又有人上去了,那个人不是旁人,正是之前揭榜医好皇上,并且最近非常受宠的商丘。

“哆!”

又是一声,木剑第二次相击,又有些官/员从幻境中猛地清/醒过来,都是一脸迷茫,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自己到底怎么了,刚刚就仿佛中邪了一样。

契丹公主吓了一跳,眼看着自己的巫术失去了作用,立刻低声说:“你是什么人?”

商丘没有说话,只是挑了挑嘴角,当然不是什么正常的笑容,仿佛哂笑一样,带着一丝嘲讽,说:“公主的术法想要拿出来献丑,恐怕还要再练个几十年。”

“你到底是什么人!?”

公主似乎有些着急,眼看着所有的宋朝官/员全都清/醒了过来,她的巫术竟然失灵了。

商丘没有再说话,不过眼目直直的看着公主,契丹公主上一刻还厉声呵问商丘是什么人,下一刻目光与商丘撞在一起,突然就变成了乖/巧的小猫咪,一下温柔了一下来,眼神痴迷的看着商丘。

谢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刚他还在紧张,结果发现契丹公主的眼神变得痴迷起来,就好像……刚才的自己似的?

契丹公主用一脸痴迷神情,紧紧的盯着商丘,好像一不注意都能流/出口水似的,仿佛就要拜倒在商丘的西装裤之下。

谢一顿时惊讶不已,心想着,商丘竟然也会这招?他是个男人啊?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自己也会这招的话,恐怕早就脱单了!

契丹公主被商丘“蛊惑”,完全陷入了痴迷,商丘这才收回桃木剑,施施然的将桃木剑别回腰间,随即转身走回了谢一身边。

而契丹公主则是一脸木讷的站在原地,痴迷的注视着商丘走回去的背影。

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那契丹将军知道,恐怕是遇到了高手,连忙让人把公主拽回来。

公主还沉浸在痴迷之中,根本不愿意走,差点撒泼,最后竟然是被侍卫给抗走的,辽朝使臣本想让宋朝的官/员出丑,哪知道竟然反将了一军。

契丹将军脸色黑成了锅底,却“啪啪啪”的拍着手,笑着说:“汉/人之中,果然能人辈出,汉/人皇帝已经得天狼星相助,如今又得了如此能人,真是让人羡慕啊!”

他说着,站起来,执起酒杯,对着一身侍卫装束的商丘敬酒,说:“汉/人皇帝已得天狼星,又有国师通/天彻地,如今一个小小的侍卫也有如此本事,真是了不得了不得。”

商丘并不拿起酒杯,看起来不怎么给面子,就站在谢一身后,连个眼神也不肯舍给那将军。

将军脸上有些僵硬,不过耐着性子说:“我们契丹,可是很注重巫文化的,这位高人若是愿意,不如跟我们回去,交流交流?”

谢一心里顿时不屑的想,还想挖墙脚了?商丘绝对不会跟你们走的。

果然,商丘还是连一个眼神都不舍给那将军,契丹将军自己撞了一鼻子灰,踢到了铁板,也只能硬着头皮哈哈的笑,然后装作没事人似的,自己把酒喝了,转头回到座位上,气的满脸发青。

此时公主好不容易从幻境中脱离出来,契丹将军坐回去,冷冷压低声音,说:“你说万无一失的,可以让那帮汉/人出丑,结果现在呢!出丑的反而是你,还要连带着我一起出丑。”

契丹公主觉得心口发悸,低声说:“是我的疏忽,我不知道汉/人之中竟然有这样的高人,我本以为只有他们国师是个高手,不过那国师一般喜静,深居简出,不愿意抛头露面,哪知道一个小小的侍卫竟然也有如此道行。”

契丹公主说着,又说:“无事,不用紧张,我们还有下策,你别忘了,我还收/买了一个汉/人官/员呢。”

契丹将军狠狠的说:“希望如此,别再有差错了,我的脸都要丢光了,若是这般回去,怎么对太后交待?!”

“你放心。”契丹公主说:“已经安排好了。”

辽朝使臣想要耍些小手段,但是没有讨到好处,因此安分了不少。

就在大家“相谈甚欢”的时候,突听“啊!!!!”的一声,众人吓了一跳,女眷那边似乎有些混乱,很多人惊慌的喊了起来,还有人站起来逃跑。

谢一也站了起来,就看到远处一片混乱,有人/大喊叫着:“娘娘吐血了!”

“御医!御医!”

“娘娘吐血了,娘娘不好了!”

商丘赶紧一把搭住谢一的肩膀,说:“小心。”

他说着,让谢一跟在后面,自己先过去检/查。

因为宴席出现了混乱,大家也围过去,谢一探头一看,竟然是刘美/人!

刘美/人倒在地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时候,竟然在抽/搐,不断的痉/挛着,嘴里发出“嗬——嗬——嗬——”吹哨子一样的声音,好像是一条干涸的鱼,不断的弹跳着,非常痛苦。

谢一惊讶不已,刘美/人口吐鲜血,睚眦尽裂,眼珠子通红通红,旁人不敢碰她,御医还没有赶来。

商丘一把拨/开人群,大跨步迈进去,蹲下来单膝点地,检/查了一下不断抽/搐的刘美/人,皱起眉来,声音阴霾的说:“她中毒了。”

“中毒!?”

旁人都惊讶的喊了出来,那边辽朝的使臣也过来,十分气愤的说:“这是怎么回事儿?竟然有人在这样重要的宴席上下毒,是不是有人想要谋害我们公主?”

张齐贤说:“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御医还没敢来,刘美/人的样子却危在旦夕,商丘立刻从自己怀里将便签本掏出,拿起旁边的酒杯,将便签纸一团,快速往酒杯里一扔,“嘶啦”一声,那符纸一下容在水中,消失不见了。

商丘托起刘美/人的脖颈,让她仰起头来,将那酒水快速倒进刘美/人嘴里。

“呕——!!!”

刘美/人突然发出干呕的声音,随即一口吐出了污物,紧跟着不断的呕吐,吐出来很多东西。

旁人都惊叫着让开,谢一说:“她怎么了?”

商丘十分冷静,说:“中毒了,先给她催吐而已。”

御医这个时候风风火火的就跑了过来,赶紧抢救刘美/人,旁人看的都是心惊胆战。

辽朝使臣说:“今日的事情,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我们将要把尊贵的公主嫁到你们这里来,却在宴席上发生了投毒的事情,如果今天喝酒的是我们的公主,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必须将那歹/毒的投毒者抓起来,大卸八块,剁成肉泥!”

好端端的宴会,突然变得凌/乱不堪,不止如此,辽朝的使臣还没把公主嫁过来,已经越钜要管他们的事情了。

寇准皱了皱眉,说:“今日的事情,陛下一定会查清楚,给各位一个说法,公主受惊了,还是先请回驿馆歇息。”

那契丹将军冷笑一声,说:“相爷这么急着赶我们走,是不是心中有什么鬼啊?”

寇准皱了皱眉,谢一也觉得那将军是没事儿找事儿,结果这个时候,突然有人站出来,说:“陛下,微臣知道意图谋害刘美/人的贼子是谁。”

谢一看向那个人,不认识,没见过那个人,寇准却皱了皱眉。

这人名叫王淮,之前因为贪/赃枉法被寇准查过,寇准手段一向雷厉风行,不过当时他还没有拜相,权威不够高,王淮和另外一个贪/赃的人一起被查,对方行为较轻,不过之后却被/判了死刑,而王淮最后有些后/台,找了个替死鬼,竟然逃出升/天了。

王淮因为这个事情,一直怀恨寇准,只是寇准后来封相,又有张齐贤这个的老臣向着他,因此王淮根本无法扳倒他。

王淮朗声说:“给刘美/人下毒的贼子,就是寇准!”

张齐贤立刻喝道:“住口!王淮!你敢当堂诬陷宰相?!”

“并不是诬陷。”

王淮拱手说:“陛下,您不妨让人搜一搜寇准,□□就在他身上,方才微臣亲眼看到他投毒刘美/人,意图谋害,还没有来得及将毒粉销/赃。”

寇准脸色铁青,说:“我寇准行的端做得正,不怕别人查。”

王淮冷笑说:“那便搜一搜!”

谢一见事情越来越乱,还有契丹人准备看热闹,就点了点头,毕竟他也相信寇准不会干这种事情。

高琼亲自走过去查看寇准,准备搜/身,商丘站在谢一后面,低声说:“看来这就是意外。”

“什么?”

谢一没听明白,回头看向商丘,商丘说:“有人把东西放在了寇准身上,他自己都不知道。”

谢一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就听到高琼的声音说:“陛下,搜到了一物!”

众人立刻一片喧哗,竟然是一个小纸包,里面是粉末的东西,所有人都震/惊的不行,寇准自己也一脸吃惊,似乎不敢置信。

商丘是最为淡定的,低声说:“能把东西放在寇准身上的,而且悄无声息,不引人耳目,这个人……就在宴席上。”

契丹将军看到搜出了纸包,立刻眼睛里绽放精光,好像等的就是这一刻,立刻大喊着说:“竟然真的是他!”

寇准一脸吃惊,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他身上没有放这样的东西,肯定是有人放过来想要栽赃自己。

不过辽朝使臣那边使劲撺掇,步步紧逼,说:“今天不给个说法是不行的!我们护送公主前来,第一日就遇到这种下毒暗害的下作事情,怎么能放心将公主留在你们汉/人的地界。”

王淮也添油加醋的说:“陛下,兹事体大,请将寇准下狱勘/察,若不如此,恐怕会失了我大宋的国体啊!”

契丹公主则是装作一脸害怕,呜呜的哭咽着说:“这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有人无端端的吐血,真是太可怕了。”

契丹将军说:“汉/人皇帝!怎么,你们还要包庇下毒的贼子么?我可听说这刘美/人是你最宠爱的女人,连自己的女人被下毒了都不闻不问,不将贼子绳之以法,你们汉/人男人,就这点儿担当么?”

寇准听着那契丹将军出口不逊,呵了一声,说:“我寇准这辈子没做过亏心事,从不怕人勘/察。”

他说着,直接双膝跪地,给谢一跪下来,将自己的官帽摘下,恭敬的放在地上,说:“寇准自愿入/狱,配合纠察!”

“寇准……”

谢一觉得这肯定是诬陷,长着眼睛的人都知道是诬陷,寇准下狱岂不是冤枉了好人,偏偏契丹将军在这里步步紧逼。

寇准已经抢在谢一前面,说:“寇准相信陛下,定能还寇准清/白!”

谢一听他这么说,又看了看张齐贤,张齐贤也点了点头,似乎觉得这是权宜之计,便也点了点头。

高琼立刻走过来,将寇准带下去。

那边王淮看着寇准被带走,简直是出了一口恶气,笑的幽幽的,特别小人得志。

刘美/人虽然吐了大多的□□,但是仍然中了毒,御医赶紧让人将刘美/人抬走,送回刘美/人宫中诊治。

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四周已经非常混乱,宴席也无法进行下去,辽朝使臣带着公主准备去驿馆下榻,宋朝官/员们也各自散去,很快宴厅就清冷了下来。

这时候突然有个人,哭着“噗通”一下跪在了谢一面前,谢一不认识他,看起来是个从者,长得也普通,是个大众脸。

那人跪在谢一面前,哭着说:“小人申宗古,乃是相爷身边的从者,皇上!皇上!请一定要彻查此事啊,我们相爷忠心耿耿,绝对不会做这种下毒的下作事情!皇上,请救救我们相爷啊!”

申宗古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谢一看着有些不忍,说:“你先起来把,这事情朕会查清楚的。”

申宗古哭的双眼通红,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说:“是,是,谢陛下!”

宴席不欢而散,谢一带着商丘回到了寝殿,累得他直接倒在榻上,说:“你说,刘美/人中毒的事情,是不是那些契丹人干的?”

商丘走进来,将自己的佩剑摘下来放在桌上,说:“九成。”

谢一说:“那真是奇怪了,为什么他们要加害刘美/人呢?”

商丘看了看谢一,谢一穿着一身龙袍就在榻上滚来滚去,龙袍上立刻压了几个褶皱。

商丘无奈的摇摇头,走过去,将谢一身上的龙袍脱/下来,放在一边,说:“之前那契丹将军已经告诉你原因了。”

“什么?”

谢一仔细回想了一下,并没有想到是什么原因。

商丘看着谢一,目光深沉的说:“因为皇上独宠刘美/人,刘美/人可是皇上您最喜欢的女人。”

谢一:“……”不知为何,总觉得商丘的口气有点酸,醋溜溜的,能炒一盘醋溜土豆丝了?

商丘又说:“有人想要陷害寇准,自然用你的心头宝来陷害,否则力度不够。”

谢一仔细一想,原来是这样,有人想要陷害寇准,所以就给刘美/人下毒,他们以为皇上最喜欢刘美/人,毕竟之前都是独宠后宫的,一定会因为刘美/人的事情发/怒,牵连寇准。

商丘淡淡的说:“看来契丹人可没什么联姻的诚意。”

谢一点了点头,说:“我也觉得是,如今怎么办?对了,我觉得那个王淮特别可疑,说不定他投靠了契丹人,下毒的没准就是他呢,然后来一个贼喊捉贼?”

商丘点点头,说:“所以我在他身上,放了一张定位符。”

“什么?”

谢一都懵了,定位符?

谢一惊讶的说:“什么时候放的?我怎么没看见?”

商丘笑了笑,笑容在昏黄的灯光下,竟然显得异常的温柔,好像一个大暖男一样,谢一差点就陷入了这异常温柔的笑意之中,毕竟商丘长得太好看了,一笑起来,让谢一有一种“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冲动……

结果谢一忘了商丘是个暖男婊……

就听商丘说:“如果让你看见了,岂不是不用混了?”

谢一:“……”暖男婊!暖男婊!

谢一气的直咬牙,说:“那现在呢?我用不用派人去保护寇准,没准契丹人会在狱中下手,对寇准不利。”

他说着,就看到商丘又温柔的笑了笑,说:“不必了,我也在寇准身上放了保护符,不可能有人对他不利。”

谢一:“……”做皇帝也好失败。

谢一有些不甘心,说:“那现在我能干点什么?”

商丘笑了笑,仍然温柔的注视着谢一,说:“睡觉。”

谢一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无语了,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的准备睡觉。

商丘已经把一切都部署好了,如果王淮去联/系契丹人,他们会立刻知道,另外如果契丹人想要在狱中截杀寇准,商丘的保护符也会发作,不会让他们得逞,这样看来,谢一的确没什么可做的。

已经要接近午夜了,谢一就大约洗漱了一下,准备睡觉了,刚刚还很紧张,结果被商丘这么一说,好像没什么紧张的了。

谢一躺在榻上,商丘也洗漱完毕,不过还没有上榻,而是站在榻边,因为谢一躺着,所以这么看着商丘就觉得他身材更是逆天,颜值也是,简直让人羡慕嫉妒恨。

商丘正在脱衣裳,一边解/开衣裳一边说:“临睡前不去看看你宠爱的刘美/人?”

谢一:“……”

谢一眼皮一跳,商丘已经脱掉外衣,只着中衣躺在了谢一身边,随即一挥手,灭掉了烛火。

谢一想了想,突然有点坏主意,就翻了个身,凑过去,戳了戳商丘的后背,商丘转过头来看他,两个人离得很近,谢一脸上有些狡黠的笑容,就好像是偷吃小鱼干的小猫咪一样。

谢一想着,总让商丘占上风奚落自己,自己也该反击一把,就说:“你是不是吃醋了,也想让朕宠幸宠幸你,哦……对了,雨露均沾嘛。”

谢一说完,就见商丘用一种“深沉”的目光盯着自己,盯得他头皮发/麻,四肢发软,说不出来的呼吸紊乱。

商丘挑了挑眉,声音低沉的说:“雨露均沾?”

谢一顿时脸上一红,赶紧说:“我……我还是去睡觉吧。”

他说着,翻了个身,把被子蒙在头上,感觉自己气场还是不够,调/戏商丘就等于作死啊!

商丘也没有再和他说话,只是躺好,就闭眼睡觉了。

谢一脑子里都是刚才自己作死的画面,简直挥之不去,心里越来越佩服自己了,原来作死是这么一种冲动的快/感……

谢一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梦中还为自己作死的勇气点了个赞。

就在谢一睡得正香甜的时候,突听一阵噪乱的声音,还有人/大喊:“有刺客!!有刺客!”

谢一猛地就被惊醒了,当然商丘也醒过来了,商丘立刻翻身坐起来,拿衣服披上,说:“你等着,我去看看。”

商丘说着,走到殿门口,拉开门说:“怎么回事儿?”

现在谁不知道商丘是皇上眼前的“大红人”,那可比之前的刘美/人还受宠,夜夜都宿在皇上的寝宫,虽然商丘没什么品级,但是没人敢招惹他。

侍卫一听,立刻说:“回大人,似乎是有刺客,但是具体小人也不知道,还未看到刺客。”

商丘点了点头,又回了殿里,谢一已经穿上外衣下了榻,说:“怎么了?”

商丘说:“不知道是哪里有刺客,但是目前没看到人。”

商丘说着,穿好衣服,抓起桃木剑佩戴在身上,说:“我出去看看,你在这里别动,外面有侍卫,我把高琼也叫过来保护你。”

谢一点了点头,说:“你小心。”

商丘点了下一头,没说话,就推开殿门走了出去,很快侍卫又把殿门关上。

谢一坐在殿中,就他一个人,外面围着很多侍卫,商丘走的时候特意让侍卫看/守着,过了一小会儿,谢一以为是高琼来了,外面有些脚步声,但是没有听见高琼参见的声音,而是听到“咕咚!”一声。

谢一有些奇怪,就看到窗户外面有黑影,似乎是侍卫倒了下去,随即又是“咕咚咕咚”几声,外面站着的侍卫全都倒了下去。

谢一顿时心头一紧,觉得事情不对,就听到“吱呀——”一声,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竟然是刘美/人!

谢一惊讶的看着对方,刘美/人只穿着中衣,衣服还有些湿,简直没眼看,但是谢一的重点不在这上面,刘美/人满脸铁青,眼神直勾勾的,就好像中邪了一样,径直往前走,冲着自己就来了。

谢一惊讶的说:“刘美/人?未经传召,你跑到朕的寝宫来做什么?”

谢一已经把自己所有的气势都拿出来了,然而好像没有吓到刘美/人,刘美/人仍然一步步往前走,眼神直勾勾的,冲着谢一走过来。

谢一感觉不对,赶紧错身要往殿外跑,随即大喊着:“有刺客!”

只是谢一还没跑出去,刘美/人却像被人触动了机括一样,快速的冲过来,“嘭!!”一下,犹如一只猛虎,一下扑在谢一身上。

谢一往前快跑,被刘美/人扑在背后,一下摔倒在地,下巴着地差点把牙都磕掉了,刘美/人身材纤细,却有一股怪力,死死压住谢一,低头就要咬谢一的脖子。

谢一低呼了一声,猛地一拧身,正面朝着刘美/人,一下卡主刘美/人的脖子。

刘美/人就跟灾/难片里面的丧尸一样,疯狂的低吼着,嗓子里放出吹哨一样的“嗬——嗬——”声,像是一只狼狗,垂涎欲滴的看着谢一。

谢一使劲架住刘美/人,对方分明是个纤细的美/人,但是力气却大的逆天,谢一一个成年男人,身材也不算瘦,而且是经营深夜食堂的,以前经常掂锅,那臂力虽然赶不上商丘,但是也不算弱了。

刘美/人却异常“凶猛”,谢一险些架不住她。

谢一出了一身的热汗,说:“我不打女人,但是你要啃我就另当别论了……”

谢一说着,猛地一发力,“嘭!!!”一声,直接踹在刘美/人腹部。

刘美/人“啊——”的大喊了一声,一下向后仰倒在地上,谢一赶紧从地上一咕噜爬起来,连忙朝外跑去,刘美/人立刻也爬起来,脸色铁青,眼睛直勾勾的也朝着外面跑去。

谢一冲出寝宫,快速的往前跑,“咕咚!!”又是一声,刘美/人紧追不舍,一下又扑上来,谢一猛地一下被扑在地上,额头“咚”的一下撞在了台阶上,顿时七荤八素,顺着台阶就滚了下去。

谢一感觉自己要死了,摔得天旋地转,肯定是脑震荡了,眩晕额心,还一阵阵的耳鸣,根本爬不起来,瘫在地上动不了,他勉强睁开眼睛,就看到刘美/人都是重影的,一步步走过来,一把抓/住谢一,张/开嘴巴。

“嗬!”

谢一只觉得脖子上一阵剧痛,刘美/人真的咬了下来,瞬间就出/血了,谢一能感觉到温暖的血液顺着自己的脖子流下来,随即越来越困,越来越困,陷入了一个朦胧的黑/暗中……

刘美/人死咬着谢一的脖颈,很快谢一就失去了意识,刘美/人终于停手,松开嘴,谢一的脖子上血/淋/淋的,刘美/人慢慢站起来,随即抓着谢一。

谢一晕倒在地上,已经没有了意识,却突然睁开眼睛,他的伤口血迹慢慢变成了黑色,睁开的眼睛也是直勾勾的,脸色有些发青,就跟刘美/人一样一样。

刘美/人抓着谢一,将他拽起来,谢一觉得自己浑浑噩噩,好像沉浸在了黑/暗中,说不出来的难受,他意识混沌,可以说是毫无自己的意识,就跟着刘美/人木讷的往前走。

刘美/人带着谢一一直往前走,因为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受宠发的妃子,所以就算路上遇到了人,也不会阻拦他们,很快刘美/人就把谢一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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