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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井宿天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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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骨看着他们, 手上捏着金羽翼, 说:“我等不了了……”

谢一说:“等什么?你为什么要拿金羽翼?”

青骨看着谢一,目光有些波动, 说:“我想知道自己的过去,我想知道我到底做过什么, 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

他这么一说,谢一不知道为什么, 突然心口有些发疼, 那种遗忘的感觉, 似曾相识,青骨的话好像一把尖刺,直直的扎在谢一心里, 让他的心脏几乎裂开。

商丘说:“不管你为了什么, 今天你休想拿着金羽翼离开这里。”

青骨冷笑一声, 说:“我知道你厉害, 你的灵力已经凌/驾在所有驱魔人之上,但是……”

青骨收敛了笑容, 看着手中的金羽翼, 幽幽的说:“但是你阻止不了我, 我要知道自己的过去……我要知道……自己亏欠了他什么。”

商丘脸色难看, 冷冷的盯着青骨的动作,谢一觉得这件事情有些棘手, 连忙劝阻说:“等等, 青骨, 你想想阿良,如果你这样做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青骨已经打断了他的话头,说:“我就是想过了。”

他说着,喃喃的自语说:“我想知道自己亏欠了他什么,我看着他的时候,心里总是很难受。”

谢一几乎听不见青骨在说什么,他的声音很小,像是自言自语,随即青骨抬起头来,说:“我想知道,我为了什么,一直飘荡在阳府,承受着随时魂/飞/魄/散的痛苦,却还要执着。”

青骨说完,看了一眼商丘,说:“我打不过你,不过……我也不想把金羽翼带走。”

商丘眯了眯眼睛,突然说:“谢一,回房间去。”

谢一不知道商丘什么意思,却见商丘推了自己后背一把,谢一一个踉跄,商丘的手劲儿很大,谢一猛地就栽进了房间。

就在他冲进卧室的一瞬间,黑/暗的客厅里竟然猛地亮起金光,谢一睁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这一幕,青骨竟然驱动了金羽翼。

青骨果然没有想要带走金羽翼,他只是驱动了金羽翼,金羽翼散发出耀眼的金色火彩,在黑/暗的客厅里,仿佛是晨起的朝/阳,光芒越来越浓烈。

谢一喊了一声:“商丘!”

商丘根本没看他一眼,快速冲过去,猛地向青骨逼近,青骨手中拿着金羽翼,向后一仰,“唰——”的一声快速后退,就像鬼魅一样。

谢一差点忘了,他就是鬼,他本身就是鬼魅,不过因为青骨平时看起来很乖/巧,就像是个可爱的少年一样,根本不会让人有戒心,所以谢一差点忘了他的本质。

商丘手心一张,“唰!”的一声,桃木剑猛地变长,夹/着风,快速的削向青骨的面门。

青骨连续躲闪,似乎不想和商丘纠缠,但是他也不想拱手将金羽翼让出去,只是说:“商丘,你要是再不停手,也会和我一起,你也想去看看过往中的自己么……”

谢一听着他的话,胆战心惊的,他知道金羽翼的灵力,可以扇动时空,然而他们都不会用金羽翼,金羽翼到底怎么用,除了扇动时空还有什么能力,谁也不知道,还是一个未知的谜团。

如果商丘被金羽翼带走了,那么怎么回来?

谢一眼看着金羽翼的光芒越来越大,心里越来越近,连喊了两声:“商丘!商丘……”

商丘只是冷着脸,快速去夺青骨手中的金羽翼,低喝说:“别过来。”

谢一当然知道不能过去,但是商丘马上就要被金羽翼卷走了,自己却无/能为力。

就在这个时候,“咔嚓”一声,客房的房门打开了,阿良从里面走出来,似乎是听到了客厅里发出的声音,说:“怎么了?大家起的都这么早?”

他的话刚说完,就看到缠斗的商丘和青骨,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说:“这是怎么了?”

阿良站的很靠前,就在商丘和青骨旁边,谢一这回急坏了,连忙说:“阿良!快过来!”

阿良一阵惊讶,商丘眯了眯眼睛,桃木剑突然脱手,“唰!”一下削向阿良面门。

青骨吓了一跳,猛地扑过去,一下隔开桃木剑,“嘭!!”一声,青骨被桃木剑的力气打的后退,一下撞在墙上,手中的金羽翼立刻脱手,“喀拉”一声掉在了地上。

青骨被击中胸口,阿良吃了一惊,立刻冲过去扶住青骨,说:“青骨?你怎么了?”

金羽翼掉在地上,一瞬间失去了金色的光彩,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这让谢一松了一口气,商丘的桃木剑“啪!”一声落入手中,“唰”的一甩,剑尖戒备的指着青骨,淡淡的说:“谢一,去把金羽翼捡回来。”

谢一连忙跑过去,金羽翼掉在了客厅的正中间,青骨受了伤,看起来伤的不轻,根本爬不起来,商丘正在僵持,谢一赶紧就把金羽翼捡起来。

只是谢一的手碰到金羽翼的一霎那,就听到“刺啦——”一声,一抹金光猛烈的从金羽翼上爆裂开来,昏暗的客厅被照的明亮,险些让人的眼睛暴盲。

谢一“嗬……”的抽/了一口冷气,随着眼前金光一闪,谢一猛地身/体瘫/软,“咕咚”一声倒在地上,瞬间失去了意识……

谢一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只是去捡了个东西而已,果然金羽翼是个麻烦的存在,很多人想抢金羽翼,连青骨也想。

谢一这样迷迷糊的想着,感觉头晕脑胀,天旋地转的,十分难受,他想要睁开眼睛,不过怎么用/力都无法挣开,只好放弃,任由自己坠入黑/暗之中,不知道睡了多久。

“陛下……”

“陛下!”

“陛下醒了!太好了,老相爷,陛下醒了!”

谢一耳朵里嗡嗡的,好像是耳鸣,感觉自己听到了奇怪的对话,怎么跟电视剧里的对话似的,而且还是很多年/前的穿越剧……

谢一迷茫的睁开眼睛,就看到身边围了很多人,他首先入眼的是一片黄/色,金灿灿的感觉特别土豪。

除了一片黄/色,就是身边的人,数不过来,很多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有男有女,男的穿着打扮很奇怪,而且还掐着嗓子,大喊着:“太好了!老天显灵,陛下醒了!”

谢一还没怎么清/醒,眼皮一跳,觉得自己可能还在做梦。

随即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似乎有人进来了,不同于身边的男女都穿着统/一的服侍,那刚进来的人穿的好像古装剧里面的官/府,还戴着官帽,官帽上镶嵌宝石。

那男人年记不清,留着长长的胡须,走进来之后老泪纵横,“咕咚!”一下就给谢一跪了下来,连声说:“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陛下您终于醒了!终于是醒了!”

谢一更是迷茫了,陛下?

谢一迷茫的看着周围,这才稍微有些醒过梦来,黄/色的龙榻,黄/色的帷幔,身边围绕着一堆宦官,还有很多宫女,大家都在忙碌着,惊喜的看着谢一。

而跪在谢一面前那个长者,可能是个官/员,谢一隐约记得刚才自己不太清/醒的时候,听到宦官叫他……相爷?

那不是宰相么?!

鉴于谢一之前也被金羽翼带走过,顿时脑子里“嗡——”的一声,心里“咯噔”一声,心想不是吧,金羽翼又害人,这回抛到哪里去了?

谢一仔细看了看那长者,长者也抬起头来看着谢一,见谢一目光迷茫,连忙说:“陛下,怎么了?可还有不适?”

谢一咳嗽了一声,说:“那个……我……我眼睛有些模糊。”

长者连忙说:“陛下余毒刚清,可能还会稍有不适,不过已经不碍事儿了,是老臣啊,张齐贤。”

“咕咚!”

谢一差点掉到地上去,张齐贤!

谢一刚才就觉得了,这官服很有特点,看起来很简单朴素,这是典型的宋朝风格,包青天就是这风格的,谢一之前看过很多关于包大人的电视剧,因此熟悉这个风格,当然还因为亲临过现场,因此更熟悉这个风格。

谢一心说,好家伙,怎么又跑到宋朝来了?不过这回比之前的年代还要早一点儿,毕竟张齐贤就在眼前。

张齐贤可是宋朝早期的名相,说起来可能没什么名头,但是张齐贤有一个很大的功劳,那就是举荐有功,他向皇帝推举过寇准,寇准出身贫寒,而且秉性刚正,仕途并不顺利,可以说如果没有张齐贤的帮助,寇准很难登上仕途的巅峰,也很难在历/史中名留青史。

谢一看着张齐贤,心里都是“咯噔咯噔”的声音,就像大石头一下一下砸穿了地面掉下去,已经不知道掉到了地/下多少层。

谢一咳嗽了一声,尴尬的说:“啊……对,是老相爷。”

谢一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之前被金羽翼带走,是变成了开封府的护卫,而现在,直接高升了,变成了皇帝!

虽然让谢一做皇帝,谢一是很愿意的,自己也土豪了一把,但是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做皇帝,是不是要自称“朕”?如果穿帮了,或者被人看出来有什么不妥,会不会被当成是刺客,或者图谋不轨的反贼?

总之谢一满头都是冷汗,根本不知道怎么开口。

张齐贤也发现了谢一的异常,不过以为皇上是中毒的缘故,连忙说:“陛下的龙体可是还有不适?”

谢一干声说:“啊……是还有那么一点儿。”

张齐贤说:“那还是请揭榜的异士进来给陛下看看病情为上,千万可别是余毒作祟。”

“揭榜?”

谢一一阵迷茫,张齐贤连忙解释说:“正是,陛下中了歹/毒,一直昏迷不醒,老臣和众位同/僚都无/能为力,只好发出榜文,重金悬赏有能解毒者,今日果然来了一位能人异士,只是这位先生似乎不是中原人,也不像是契丹人,穿着打扮十分奇怪,不过揭榜之后,两三下就将陛下的余毒清除,医术是相当了得的。”

张齐贤说着,让人去请异士。

很快就听到“踏踏踏”的脚步声,很稳健的脚步声,塌在青石板的地上,听起来让谢一有些似曾相识。

“踏踏踏……”

随着脚步声将近,那能人异士被引进了殿中,谢一瞪眼一看,差点直接兴/奋的跳起来。

谁能让谢一这么兴/奋的跳起来,自然是……商丘。

那走进来的男人身材高大,果然不是中原人打扮,因为商丘穿着黑色的衬衫,黑色的休闲裤,黑色的军靴,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风衣,手上还戴着黑色的皮手套,目光淡淡的走进殿中,淡淡的看了一眼谢一,好像一切都不能让他吃惊似的,全都在掌控之中。

谢一惊喜的看着商丘,顿时就跟吃了一颗定心丸儿似的,商丘很快走过来,张齐贤说:“先生,陛下视物模糊,而且出冷汗,麻烦先生再给陛下医一医。”

商丘点了点头,就走过来,谢一连忙和他咬耳朵,说:“商丘,真的是你!”

商丘挑了挑眉,说:“还能是谁?”

谢一见到商丘就跟见到了亲人似的,立刻底气就足了,继续低声说:“我怎么到这里来的?金羽翼?”

商丘点了点头,似乎是肯定了谢一的想法。

果然是金羽翼,真的扇动了时空。

两个人咬耳朵的时候,张齐贤已经担心的说:“先生,陛下的余毒可清了?”

商丘说:“已经无事,多休息。”

张齐贤高兴的说:“太好了,多谢先生,多谢先生!”

他说着,深深的给商丘作了两个揖,看起来是真的高兴。

张齐贤又说:“真是太好了,幸亏有先生相助,这才不会误了陛下纳妃的事情。”

“纳妃!?”

谢一好像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坏了。

商丘则是眯了眯眼睛,谢一突然觉得商丘的目光有点“不善”,虽然目光仍然很平静,但是好像在平静之下是惊涛骇浪似的。

张齐贤说:“陛下,老臣知道这样是难为陛下,但是……但是也是无计可施,契丹人逼/迫的太紧,自先皇以来,战争连年,百/姓受苦,如今好不容易盼来平定,契丹人愿以公主与我大宋联姻,实乃幸事,正好休养生息。”

谢一越听越迷糊,自己一醒来就要纳妃了,而且这个妃子好像还是契丹人?那不就是辽人么?

商丘一直没说话,不过谢一觉得他的目光越来越危险了……

谢一连忙咳嗽一声,说:“老相爷辛苦了,先退下罢。”

张齐贤没有说什么,只是拱手说:“是,陛下。”

他说着,感叹的摇了摇头,就退了下去,很快退出了大殿,谢一连忙也让身边的宦官和宫女全都退出去。

宫人很是听话,全都应声,恭敬的退了出去,一下子殿里只留下了谢一和商丘。

谢一差点蹦起来,说:“商丘,这是怎么回事儿!?”

商丘挑了挑眉,淡淡的说:“如果你问纳妃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谢一:“……”这语气,怎么有点酸?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谢一说:“全部是怎么回事儿?咱们有被金羽翼抛出来了么?”

商丘摇头,纠正他说:“是你,不是‘咱们’。”

谢一差点忘了,自己摸了金羽翼,然后突然晕倒了,商丘估计又是千里迢迢找过来的,虽然他也不知道商丘是怎么找过来的……

谢一连忙说:“那金羽翼呢!?”

商丘看着谢一,说:“我应该问你,扇动时空的时候,你还握着金羽翼。”

谢一震/惊了一下,随即赶紧在四周寻找,不过这是龙榻,也没什么能找的,当然找不到金羽翼。

谢一捂住自己的脑袋,说:“我不知道在哪里啊。”

商丘干脆在旁边坐下来,看起来很镇定的样子。

谢一想了想,又说:“青骨呢?他怎么样了?”

商丘听他提起青骨,冷笑了一声,说:“金羽翼扇动时空的时候,他也一起来了,但目前不知道在哪里。”

谢一挠了挠自己的头发,觉得这事情很乱,他们首先要找到金羽翼才行,如果没有金羽翼,谢一是无法回到现实的。

谢一又说:“你知道现在具体是什么时候么?宋朝的哪一年?”

这个问题似乎难不倒商丘,淡淡的说:“咸平六年。”

咸平……

谢一庆幸自己不是个文盲,虽然谢一是个理科生,不过他知道“咸平之治”,咸平,那是宋真宗的年号。

谢一震/惊的指着自己,说:“我是宋真宗!?”

商丘点了点头,似乎仍然很镇定,谢一这回不镇定了,被金羽翼抛到了宋朝,第一次是做护卫,第二次直接晋升当皇帝了,真的是皇帝。

谢一先是震/惊,随即满脸惊喜的说:“我能见到寇准了么?”

商丘没说话,不过叹气的摇了摇头,谢一这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关注点好像有点歪。

不过谢一以前只在电视上看到寇准的形象,很多电影都以寇准为主角,谢一看过不少。

谢一想了想,这都不是重点的,重点是自己现在是皇帝,那就是坐拥天下了,想要找金羽翼还不简单?直接让人去找就行了。

谢一想到这里,笑眯眯的,还觉得自己挺庆幸的,毕竟宋朝是个混乱的年代,自己被抛到了北宋,而不是南宋,如今还是宋朝的早期,自己成了宋真宗,而且目前处于咸平之治,那可是太/平/盛/世。

相对于宋朝往后的几个皇帝,宋真宗可是个明君,宋真宗名作赵恒,成为太子之前,被立襄王,身边能人辈出,从小被人尊为少年天子,因为赵恒聪明伶俐,超出同龄人不知道多少倍。

关于赵恒,有很多趣事。赵恒的父亲乃是历/史上有名的“烛影斧声”的主角之一赵光义,也就是说,赵恒的伯伯乃是宋朝的开山□□赵匡胤。

在宋□□赵匡胤还在位的时候,赵恒是个不大的小孩,很是顽皮,有一天赵恒竟然爬到了赵匡胤的龙椅上玩耍,就在赵恒玩耍的时候,赵匡胤走了进来。

赵匡胤一生堪称传/奇,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杯酒释兵权、一统天下,他是个标准的集/权皇帝,看到有人坐在自己的宝座上,还是自己弟/弟的儿子,心里能怎么想?

当时赵匡胤抚/摸/着侄/子的脑袋,问他,龙椅好坐么?

年纪不大的小侄/子赵恒却表现出了超出同龄人,甚至是成年人的智慧,赵恒只说了一句话,挽留住了自己的小命,并且让赵匡胤另眼相看。

赵恒说,不过是听从天命罢了。

小时候聪明,长大了也的确有几把刷子,赵恒身边能人辈出,父亲赵光义因为烛影斧声的事情,不愿意立储,大臣们就力荐襄王,最终赵恒登上了储君之位,没两年登基为帝。

说起来宋真宗这个名号,可能还没有手底下的张齐贤、寇准这些人出名,但是有另外一个趣闻,绝对出名,谢一在电视上看到了好几次,那就是——狸猫换太子。

赵恒的妃子刘娥,与内监合谋,偷换皇子,这个皇子就是宋朝下一任储君赵祯,包拯奉旨千王陈州查办舞弊的时候,出了狸猫换太子的冤案,震/惊朝堂,此后这个故事也是经久不衰。

谢一有些庆幸,自己好歹是宋真宗,要是被抛到了南宋,那就有得受了。

谢一想了想,说:“我怎么中毒的?”

商丘摇头说:“不知道。”

谢一揉了揉额头,突然觉得做皇帝也不是太靠谱,连自己怎么中毒的都不知道。

谢一这么想着,不知怎么回事,竟然脑袋开了小差,直接想到了小天鹅写的小说去,那个什么君临臣下……

“咚!”一下,谢一的脸瞬间就红了。

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谢一让自己清/醒一点儿,现在不是想小说的事情,必要的是找到金羽翼,然后回到现实。

商丘看着谢一脸红,挑了挑眉,突然没头没脑的说:“哦对了,小白的新小说,已经写了十几万字了。”

谢一:“……”为什么商丘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啊,这么明显吗!

谢一差点装成鸵鸟,蒙在被子里闷死算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内监的声音说:“陛下,相爷寇准求见。”

谢一刚刚还想闷死自己,顿时眼睛就亮了,顿时满眼精光的说:“寇准?”

想什么来什么,谢一正想见见寇准呢,毕竟是历/史名人,自己被/迫来到宋朝,怎么也要见一见历/史名人,不然实在太冤得慌。

谢一坐起来,看了看商丘,商丘点了点头,谢一就咳嗽了一声,像模像样的说:“请相爷进来。”

没过一会儿,寇准就从外面走了进来,而且进来的不只是寇准一个人,还有刚才的老相爷张齐贤。

两个人走进来给谢一作礼,谢一有些紧张,不过还是像模像样的说:“不必多礼了。”

寇准很快平身站起,谢一忍不住打量了一眼寇准,三十岁左右年纪,看起来十分年轻,相比起来张齐贤则是有些显老,毕竟看样子也有六十多岁了,留着长长的胡须,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

谢一仔细打量着寇准,寇准的样貌不怎么出彩,看起来就是个大众脸,不过气质还是有的,有一种不卑不亢的感觉,果然是历/史名人。

谢一正在打量,站在一边的商丘“咳!”的咳嗽了一声,谢一这才醒过来,连忙收回目光,尴尬的咳嗽了一声。

那边寇准觐见,刚刚平身,就见皇上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目光盯着自己,那眼神让人无法参透,实在高深,看的寇准有些背后发毛,不知道皇上是不是已经猜透了自己的来意。

其实谢一压根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因为看到了历/史名人正在惊喜呢。

寇准作礼说:“陛下,微臣此次前来,是想恳/请陛下,三思与契丹结盟一事!”

旁边的张齐贤看了一眼寇准,似乎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不过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看向谢一。

谢一有些迷茫,张齐贤看起来是倾向于结盟的,用姻亲的办法,而寇准是历/史上有名的主战派,这就不需要说了,难得这两个人的主张不一致,产生了分歧。

谢一不敢多说,毕竟自己没做过皇帝,于是高深莫测的说:“老相爷以为呢?”

张齐贤看到谢一把这个皮球踢给了自己,这才开口说:“陛下,老臣以为,结盟为上啊!”

寇准也看了一眼老相爷,说:“老相爷,契丹人来势汹汹,自先皇以来,我大宋就在契丹人面前吃尽了苦头,如今辽兵南下,屠/杀百/姓,掠夺财物,已经占尽了威风,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提出结盟义和,难道老相爷不觉得其中有诈吗?”

谢一看了看寇准,又看了看老相爷,他也是知道这段历/史的,宋辽之战打了那么多年,赵恒的父亲赵光义就在宋辽之战上吃进了苦头,雍熙惨败,辽兵一路南下,赵光义之后就改变了策略,不怎么敢正面冲/突,宋军一直处于被动。

宋辽之战打得太窝囊,寇准是标准的主战派,这个自然不会同意联姻。

张齐贤知道他的意思,叹气说:“我知相爷想要说什么,身为汉/人又何尝不想与契丹一战?这些年来,皇上一直想要收回燕云十六州,但是常年的苦战让百/姓苦/不/堪/言,我们能打,朝/廷能打,皇上愿意打,但是百/姓呢?我们的士兵呢?他们愿意打么?大儿子死在了战场上,却要送小儿子出征,百/姓心中怎么想?谁来为这些白发人送终养老?”

张齐贤拱了拱手,说:“陛下,再有就是,如今大批量壮丁都已经征召入伍,抵/抗契丹,无人耕种,国库即将空虚……如今契丹人提出义和联姻,这正是休养生息的大好时机,不管他们的用意在什么,老臣都以为,需要抓紧这次时机。”

张齐贤说的在理,寇准似乎还想要说什么,张齐贤又说:“相爷,老夫何尝不想打这一仗,老夫并不是畏战退缩,只是这一战,不能现在打啊!”

寇准听着他的话,有些沉默了,谢一的目光一直在寇准和张齐贤身上转来转去的,对于一个开深夜食堂的人来说,国/家大事似乎有些吃力。

谢一又清了清嗓子,感觉自己特别机智,说:“寇准,你以为呢?”

寇准被点了名,似乎有些沉默,看起来也觉得老相爷说的有道理,老相爷为人清廉,还是举荐寇准的人,说来是寇准的恩/师,寇准也知道他说的有道理。

寇准想了想,拱手说:“缓兵之计的确在理,只是……契丹人一直处于高位,如今却突然请和,绝对是个陷阱,如果契丹公主真的进入皇宫,恐怕会对陛下不利。”

张齐贤捋了捋胡子,也点了点头,谢一心里有些苦,他可不想结婚,求助性的看了一眼商丘你,商丘却没看他,似乎没听见似的。

张齐贤说:“的确如此,契丹人狡诈,很可能是一个圈套,陛下的安危尤其重要,这次纳妃大典,守卫必须森严,确保陛下万无一失。”

寇准立刻拱手说:“陛下,寇准有一人想要举荐,此人武艺超群,有深谙兵法,定然能保护陛下周全!”

谢一顺着他说:“不知是什么人?”

寇准说:“此人曾为先皇南征北战,也曾征战契丹,令契丹闻风丧胆,怯战溃退,此人曾任命为彰信军节度使,因手疾,轮换回京,正在养伤。”

他这么一说,张齐贤就皱了皱眉,摇头说:“不妥不妥,此人老夫也听说过,的确是人才,只是……只是他如今年事已高,恐怕比老夫年纪还要大,这要是把陛下的安危交给此人,老夫不甚放心。”

寇准一笑,说:“恐怕是老相爷许久未见此人了,他虽年纪已高,但是传说乃是井宿天狼星下凡,天生的战神,如今六十又九,却犹如青年,不久前回京,微臣还与他斗饮了一番,输的十分惨烈啊。”

张齐贤听着觉得惊奇,说:“想来,老夫有几十年未见过他了。”

谢一听着迷茫,说:“相爷所荐之人,到底是谁?”

寇准笑了笑,说:“陛下,不是旁人,正是高琼,高将军!”

高琼今天六十九岁,但是被寇准夸得神乎其神,因为他是百战不殆的战神,令契丹人都闻风丧胆,因此很多人都传说高琼乃是井宿天狼星下凡。

这么说来,高琼和包拯还是同/僚,不是传说包拯是文曲星下凡么……

寇准又说:“高将军正在京中养伤,陛下不妨见一见高将军,耳闻不如目见,一见便知,微臣绝对所言不虚。”

谢一也有些好奇,比张齐贤还大的人,那在古代已经是高寿了,恐怕要到七十岁,能神奇成什么样子?

谢一点头说:“好,相爷安排罢。”

寇准和张齐贤立刻拱手,准备告退,张齐贤先退了出去,谢一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寇准,你等一等。”

“微臣在。”

寇准很快停留下来,又重新作礼,谢一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说:“朕正在找一个叫做‘青骨’的人,此时关系重大,需要秘密勘/察,这事儿交给相爷,朕最为放心,一定秘密行/事。”

寇准虽然有些奇怪,但是为官这么多年,想必也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立刻拱手说:“是,寇准知道。”

谢一点了点头,寇准又拜礼说:“微臣这就去查,先行告退。”

很快,寇准和张齐贤全都退了出去,殿里又只剩下了谢一和商丘。

谢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说:“吓死我了。”

商丘却笑了一声,说:“演得不错。”

谢一怎么觉得,商丘这表情就跟看热闹似的?

谢一有些苦恼的说:“已经让人去找青骨了,纳妃的事情怎么办?”

谢一求助的看向商丘,毕竟商丘平时都临危不惧,应该有什么好办法才对,结果商丘抱着臂,一脸淡然的说:“凉拌。”

谢一:“……”等等,刚才商丘是不是在讲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谢一有些苦恼,向后一仰,直接倒在龙榻上,真别说,又柔/软又大,看起来特别土豪。

谢一躺下来,想要休息一下,毕竟刚才接见两个宰相太紧张,恐怕穿帮,虽然没说多少话,但是感觉已经把力气都耗尽了。

“陛下!刘美/人求见!”

谢一听着内监的声音,叹了口气,翻了个白眼儿,感觉自己这个做皇帝还真是忙碌,一会儿是官/员,一会儿又是美/人的。

谢一就说:“朕累了,现在不想见。”

他正说着,就听到“哒哒”的脚步声,抬头一看,竟然有人走进了殿里,是一个穿着打扮很优雅的女人,想必就是内监所说的刘美/人了。

内监也跟了进来,连忙跪下来,瑟瑟发/抖的说:“这……陛下,之前陛下吩咐过,刘美/人不需要通传,所以……所以……”

谢一一阵头疼,那刘美/人已经进来了,就在谢一说不见的时候。

刘美/人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年纪,年纪已经不小了,但是姿色不减,看起来温柔婉约,给人一种很好亲和,很好相处的感觉。

刘美/人柔柔的作礼,说:“陛下,不要怪郭公公,是娥儿听说陛下被歹人下毒,心中担忧,所以才过来看看的。”

谢一看着那刘美/人,不用说了,美/人是后宫嫔妃的称谓,这难道是赵恒的妃子?

谢一下意识的侧头看了一眼商丘,商丘正好也看着自己,“笑眯眯”的,眼睛眯起来,嘴角带着一丝笑容,看起来好像……冷笑似的。

谢一总有一种被抓奸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

刘美/人款款走过来,将带来探病的汤羹放在旁边,连忙对着商丘深深一礼,说:“娥儿听说有能人揭榜,医治好了陛下的病,想必就是这位商先生了,先生大恩大德,娥儿无以为报,请先生受娥儿一拜。”

刘美/人说着,就款款跪下来,真的给商丘拜了一下,商丘插着手站在旁边,也没说话,谢一咳嗽了一声说:“刘美/人还有其他事情么?朕今天乏了,若是无事,先退下罢。”

刘美/人这才站起来,宽慰的说:“陛下,娥儿知道您心中凄苦,不愿与契丹女子成婚,您心中……只有娥儿一个人……”

刘美/人说到这里,有些羞涩,顿时羞红了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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