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因为这般,同行人中才甚多的人不喜欢他,加上画的人物素描和油画,基本都是不穿衣服的女人,那在某些同行眼中算得上有点‘低俗’,所以,他几乎没有什么朋友。
唯独,一个贺锦森。
贺锦森,他的哥们,朋友,兄弟,以及,恩人。
这个人,从没有看不起过他,也没有觉得他的自恋自满怎么讨人厌,虽然时常对他冷嘲热讽,但从没有在他的画上冷嘲热讽过。
所谓的艺术家,都有两种极端,一种画的画不被认可,靠画画的伙计,甚有可能被饿死街头。
还有一种,便是一举成名,一幅画随便出手都成千上万甚至上百万,从此富态生活,成为真正意义上人们心中所崇拜的艺术家。
当初的雷子,只是一个街边给人画肖像的臭小子,恰是第一种,三餐不继,生活窘迫,几乎到了要学着梵高吞弹自尽的地步,当然,他可能没有梵高那么幸运,死后画作还能一举成名。
现在的都市生活,不比当初,每年的高校艺术生,多少人毕业,多少人走入了艺术这个门槛,又有多少人心灰意冷的离开,哪怕你死了,你的画一文不值,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如此,雷子现在了现实面前妥协,打算用自己剩下的小半支画笔,画完人生的最后一幅画,从此告别艺术人生。
而贺锦森,是他最后一幅画的主角。
想到这里,他一丝苦笑,命运这玩意儿,是个多么好玩的主儿,若是没有贺锦森,他现在到底混迹在哪里,还是不是活着,都是无从得知。
兄弟的情意,恩人的情意,这两种情意,都重的很,雷子时常记着,不能忘,更不敢忘。
所以微雨刚离开,雷子就再次拨了那个可能被一百零一次挂掉的电-话,怎么说也得将那小子过来,这个艺术展,不比任何一次,希望自己的兄弟恩人可以在艺术这条路上走得更远,群众的认可很重要,这一批所谓的专家的认可,更为重要。
摸爬滚打了这么些年,这些规律,他都懂,艺术的欣赏,本就有三人成虎先例,且,不止一次。
万幸的是,这次电-话通了,雷子心里小小的激动了一下,还没开口,那边的人已经口气不善的对着雷子吼道,“雷子,我警告你,你若再敢打电-话过来,我就将你的那些果照全部发在网上去,让你的那些女粉丝们看看,他们眼中的艺术家,平时是个什么德行!”
雷子“嘿嘿”一道,“或许她们看了觉得我身材不错,对我垂涎欲滴后登门造访想和我深度交流一下也不一定呢……”
“死去!”那边的贺锦森拧着眉头就要挂电-话。
雷子了解他,连忙开口道,“别别别啊,先别挂电-话,我打电-话不是说这事儿,是这样,我刚才啊,遇到个人……”
“就是……就是你你带到公寓里的那个……胸部很大的漂亮妞儿啊……她好像挺欣赏我的画……”
“我们啊,刚才还深度交流了一下,那个啥……哎?怎么挂电-话了……”
“这小子,什么时候能有点儿良心……”
雷子有些气愤的拿着手机嘀咕,刚要将手机揣回口袋,手机响了,且是贺锦森的号码。
雷子接起,“刚才怎么回事儿?手机没电了?”
“雷子,咱们是兄弟吧……”贺锦森的口气一派的正经。
雷子懵了,道,“当然,岂止是兄弟,那简直太兄弟了,我时刻谨记着所谓的好兄弟,就是在你兄弟没有女人的时候,当……当他的女人……所以,我已经打算为你现身了……”
这边雷子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贺锦森那边皱着眉头打断他,“行了,别耍贫嘴,如果真是兄弟,不需要你献身,帮个忙,做的好了,你未来一年内的安全-套我全部给你免费供应,你想要杜蕾斯,冈本,还是杰士邦全部随你挑选……”
雷子一听来了精神,“兄弟,亲兄弟,你说,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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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雨小心翼翼的跟着皇甫夜,不敢说太多的话,生怕因为事情他生了气。
因为紧张,掌心里有虚汗冒出来,让她连欣赏艺术展的精神都快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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