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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雨小心翼翼的跟着皇甫夜，不敢说太多的话，生怕因为事情他生了气。

因为紧张，掌心里有虚汗冒出来，让她连欣赏艺术展的精神都快没有了。

其实，皇甫夜的身上依旧没有那种慑人的冷意，依旧是那种柔和的独属于他皇甫夜的温柔方式，深呼一口气，真的怕，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两个人在雕像馆逛了一会儿，微雨心里藏着事儿，心思根本没在这些雕塑上，兴趣不大，至少较之于一开始的热情，现在，减退了许多。

背着皇甫夜，微雨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半不到，一丝不可思议，因为发现，这个男人居然一整天都陪着自己飚。

除却两年前的那次，大概，许久不曾有过现在这般的时日了吧，且，守孝的三年中，彼此见面的机会屈指可数，能够让她记忆深刻的便是两年前的那次，是一个，想忘都忘不了的一次。

微雨没有提出来要回去。

算一算，现在回家的话，大概五点多钟能够到家，可她不敢开口，害怕最后的结果是，她一个人被送回去镏。

他，或有别的应酬。

微雨和皇甫夜的相处方式，疏离之中又有些小小的亲昵，一放后退的时候，另一方会前进。

就比如现在微雨拿捏着心中的小小分寸，而皇甫夜却在刻意显露出他的少许温情，逼向她，让她有些难以招架。

进退之间，这种距离需要保持不变，若是一方进了，而另一方没有退，可能这个平衡机会被打破，可能，未来的两个人，距离会更远。

就譬如现在，微雨和他在一起，很幸福，满足感，腾升在心中，暖暖的。

可她却总是要逼着自己去拿捏着心里的那份小小激动，不敢贪奢一分，却又带着贪奢的心凿壁偷光般，贪婪继续。

“怎么？对雕像没有什么兴趣？”皇甫夜看出来她的心不在焉，低低的开口问她。

微雨连忙摇了摇头，“没有，只是……只是不太懂！”

皇甫夜淡淡一笑，“不用觉得愧疚或者其他，来这里看艺术展的人，不一定全是懂艺术的人，就算这个‘懂’也分很多种，懂得多，懂得少，不懂装懂，以及，真的懂……”

“我觉得，你比我懂得多……”微雨如实回答。

皇甫夜笑，“姑且算是……不懂装懂吧！”

微雨咬着牙，不说话了，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皇甫夜，怎么会是不懂装懂？！

不像！！！

皇甫夜又道，“近现代的雕塑优秀作品有，但不是很多，国内的更少，想要看的话，下次带你去法国看……”

“法国的近现代，是有一些比较优秀的雕塑家的，屈指可数，但作品很美……”微雨接话道。

“哦？”皇甫夜侧过脸，看她。

微雨脸上一红，“没有，我只是随便说说，也是以前……”

微雨没有说下去，这其中，禁忌的话题，关于皇甫翔。

皇甫翔曾经带她去法国餐馆过两次艺术展，雕塑作品也看过，介绍过法国近现代比较有名的雕塑家，例如乌东、吕德、罗丹。

微雨对雕塑，不是特别了解，但从三个人代表的流派，微雨更喜欢代表浪漫主义的吕德……

女孩子，都是喜欢浪漫要多一点吧。

“一些艺术，值得一再欣赏，且不同期，展示的艺术品也会不同……”

皇甫夜说完，转过头看向微雨，微雨正好抬眼承接住她的目光，触及他眼中让她看不懂的沉黑，一颗心，乱的。

“微雨，美好如你，应该懂得万事万变的道理，我不想手把手的教你，你需要自学！”

微雨微愣，诧异的瞬间，男人一个俯身，男人温和的唇贴上她的脸颊，一扫而过，微雨甚至觉得，他只是不小心的擦过，不是吻，真的不是。

“夜？”微雨抬起头想要征求点什么，但男人的目光已经转过去，微雨只觉得手上的力道一重，拐杖轻轻敲击着地面，男人挪开步子，什么话都没说，拉着她，朝着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