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头一暗,这道黑暗一闪即逝。塔海抬头,刚刚掠过头的是只鸟,他以手掌挡住眼前的刺目阳光,惊叹道:“好大的鸟啊!”
巨鸟飞入山谷,翅膀扑打,落在洞口前。落地之后,才使看清,这只鸟其实不是鸟,它有鸟的基本特征,翅膀、羽毛、利爪、长喙,全身型却近乎于人,是只鸟人。
鸟人坚喙张开,发出人声,“我乃五星盟主之使,有要事求见!”
洞内回音荡荡,但无应声。
鸟人再吸口气,连问三遍,“孛尔台、火鲁赤可在?”回音稀稀传入洞内。
“五星联盟的使者。”一直站着的青年就叫火鲁赤,“又拒见吗?”
捧着匣的青年便是孛尔台,他冷淡道:“定是叫我们加入他们所谓的征服战争,你还嫌玉龙杰赤的教训不够吗?”
火鲁赤的瞳孔缩了缩,仿佛看到了滔天河水向自己涌来。
洞外鸟人的叫声再次传入,“在下前来,并非传令,只是送信。希望两位收下。”
“送信的。不收,似太不给那盟主颜面了。”火鲁赤道。
孛尔台犹豫片刻,头。火鲁赤即刻出洞。
鸟人在洞外等得不耐烦,若不是洞里满是有害气体,它就自己进去了。居然敢再三违抗盟主之令,甚至连盟主的信都不接了,这是死罪啊!鸟人开始烦燥,回去后,它要把这两人的傲慢举动添油加醋地禀告盟主。
正当它懊恼之时,幽深的洞内显出人影。
“火鲁赤那颜!”鸟人谦卑地鞠躬,“首先允许的代表盟主表达歉意,玉龙杰赤那一战,最后的水淹之策,不是盟主的决定,是水冲星人擅作主张……”
“好了!那么多年前的事,还提它做什么。信呢?”
鸟人双手把信送上,“请两位那颜务必要看,的使命已经完成,先告辞了。”完,立刻飞走。
还真只是送信,火鲁赤望了眼天空,回到洞内。
孛尔台立刻把信封拆开,既是盟主所写,必不会是寻常事。
稍读几段,孛尔台脸色大变,“阿珏?”他失声道。
“阿珏?”火鲁赤惊讶重复孛尔台的话语,“有些耳熟,这个人是谁?”
孛尔台握着信,沉默一阵子才缓冷道:“是我以前的朋友,盟主在信中,他来这里了。”
“火王星派来的人!”火鲁赤惊诧更重,想不到火王星真派人来了。“你熟悉他吗?他是哪一派的人?”
“跟我们一样。不过他这个人较为单纯,不知道能否接受我们所做的一切,尤其是晓棠的事。”孛尔台居然轻叹。
火鲁赤略有所思,“看样子,你会出山与他相见了。”
“盟主并不知道我与阿珏的关系,这上面应不会骗我。真是阿珏,我当然要去见见,老朋友了。”索尔台着,手中信纸已烧成灰。
塔海在山上休息了一夜,这鬼地方,昼夜温差极大,睡了一晚,差没让他染上风寒。起了个大早,趁着天气还凉,赶紧进山找人。
昨日寻过的路就不走了,今日换个方向,到火焰山另一侧寻找。随从都没抱希望,这种绝世高人,可遇而不可求,刻意找,通常找不到。
塔海在山中转到实在受不住热,才退了出来。休整后,第二天又进山。如此坚持了好几天,仍无要找之人半踪迹,眼看水食已经耗尽,好几个随从也已病倒,塔海不得不长叹声,放弃搜寻。
临行前,他将阔端的信放在山口,用石块压住,坚信那两位高人就在此山中,只是不愿相见。他把王子的信放在此,高人愿看,就自己来取吧。
塔海带着队伍渐渐走远,火焰山的热浪仍旧翻腾,如水波之纹。偶尔吹过阵热风,碎石颤动,压在石下的信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