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子过奖了,轻功一般都要等年纪大了,才能有所突破。本侯在与魏公子一般年纪的时候,甚至连轻功都还不会呢,魏公子也是年少有为啊。你看,这条河对岸的茅草屋,便是那刘小四的家了。”
魏凛与萧侯一边闲谈,一边跳过河流,埋伏在屋外的院子里。
……
徐潇潇闭眼躺在屋顶上,脑中在思考地同时,也在默数着时间。
她睁开眼——半个时辰快要到了,机会来了。
徐潇潇脱掉身上披着的大氅,黑色的夜行衣露了出来。她将头发上的银钗拔下藏于怀中,扎紧衣袖,放下收在软肩甲中的黑色披风,又带上了黑色的纱布,将自己眼睛之下的脸遮盖严实。
巡逻的官兵即将巡逻最后一圈,这圈巡逻完之后,半时辰的钟会敲响,士兵会进行换班。
机会就在眼前。
徐潇潇踮起双脚站在酒楼的房檐之上,任风将自己的披风吹得随风飘动,她就像黑夜中的精灵,等待着属于她的时间。
就是现在。
她从天涯酒楼顶一跃而下,在高速坠落的过程中寻找了角度,在空中变换了身体的位置,一脚蹬向墙壁进行了转向,继而借助风势向义仓阁的方向飞去。
下落得越来越快,高度不断地降低。
眼看就要撞上围墙,那巡逻的士兵开始了换班。
只有五秒。
徐潇潇一手抓住了围墙的顶端翻过了墙,进了义仓内院,眼睛已经瞥见了新的巡逻官兵的影子。
还剩三秒。
徐潇潇飞速地奔向义仓阁。
还剩一秒。
“心随神动,心如止水。”
徐潇潇使出止水掌,无形的真气拍向地面,巨大的反作用力帮助她获得了向上的推力。徐潇潇再次完成转向,如同黑夜舞者一般,跳向了义仓阁的楼顶。
……
义仓阁的楼顶堆满了账册与收据。账册一本本地放在书架之上,收据被夹在对应的账目之中。此时夜间子时已过,义仓阁上空无一人,想必那高安也已经回到主楼歇息,这确实是个偷账本的好机会。
徐潇潇从怀中掏出一个竹节做成的棍子,轻轻一扭,顶端冒出冷冷的火焰,虽不及蜡烛般明亮,但在黑夜中看清四周,已经够了。
“当初伽释大师说送我个夜明珠,我还以为是什么稀奇的宝贝,原来是这个如同随身蜡烛般的小玩意。这次所幸带着它,否则这黑灯瞎火的,找到明天早上都找不到。”徐潇潇自嘲般地摇了摇头:“不愧是大师,知道这玩意用得上。”
徐潇潇把这个竹节翻了个身,上面赫然印着“紫微阁制夜行烛”。
“紫微阁出品的东西确实珍贵且实用,别的不说,这夜行竹我已经用了五六年了,依旧和第一次用时一样。”徐潇潇一边感叹着,一边用夜行烛照亮书架上排列着的账册。
“《紫微五十三年春记》”
“就是它了。”徐潇潇抽出这本账册藏在怀中,“现在要走,依然得等半个时辰后的换班。与其坐着干等,不如再看看别的账册。”
徐潇潇在《紫微五十三年春记》旁发现了一本《敬拜记》,觉得有趣,便翻看起来。
“紫微五十一年四月,锦城义仓共收粮米两千七百六十五石,折合白银五千一百二十五两,扣除各项花销后余四千二百两,敬皇室一千两,敬宰相大人一千五百两,敬总管大人一千五百两,余二百两。”
徐潇潇算是明白了这个《敬拜记》是本什么东西,赶紧也藏在怀中。
半个时辰已过,徐潇潇又如法炮制地跳下了义仓阁,消失于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