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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回过头，身后的一座屋脊上，有一个身着白衣，佩着块墨色古玉的桃花眼公子，只是脚尖轻轻一点，便飘荡而下，稳稳落到了少年面前。

要不要每次出场都这般招摇？

周衍挠了挠头，没敢把心里话说出，而是小声提醒道：“可别乱说，这道观有些古怪，小心被......”

可话说到到一半，他便想到，要说古怪，面前这位李大公子，难道不是生平仅见的天字号头一位？

少年哀叹一声，这日子还让不让人过了？

气度不凡，似乎比京都名城还要风流些的李观邪挑眉说道：“要是想去上香的话，我倒是可以带你去。”

周衍讪讪回答道：“只是说说而已，也没那么想去......”

李大公子嘴角翘起，“不用客气。”

他不由分说地就将手放在了周衍的肩膀上，也不见如何动作，就如同河中轻巧的鲤鱼一般挤过了前方拥挤的人群，晃眼间就来到了一座大殿之上。

大殿门上有对联，上书“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殿中则供着三清四御，因为此时临近闭殿，所以并没有多少香客在四周参拜。

正中央供奉的是玉清原始天尊，左手拈起，右手虚捧，像是胸前自有一团无形清气。

左右两边则分别为手持阴阳镜的上清灵宝天尊与著有《道德经》的太清道德天尊，玉皇，北极等四位天帝，分列于两侧。

前几日周衍已经远远地看过一眼，但一朝走近，还是被结结实实地震撼了一番。

见周围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香客，李观邪大摇大摆地从旁边的香炉中拔了一根还在发出袅袅青烟的檀香出来，递给一旁目瞪口呆的周衍。

“来，拜一拜。”

周衍迟疑地开口：“这不妥吧？我有钱的。我听说拿别人的香，是会被雷劈的。”

李观邪却横鼻子竖眼，抬脚对准了周衍的屁股，“你能有个屁钱？管他什么妥不妥的，让你拜你就拜，雷劈下来有我挡着。”

周衍心想做出这大不敬之事最多只是日后让老天爷劈死。

可要是不做，说不得现在屁股上就得挨上一记狠的。

他想起李公子那日狂暴野猪般的做派，咬了咬牙，接过那支一看就价格不菲的雕纹紫檀木香，轻轻一拜。

异变陡生。

隆隆声响起，一股碗口粗的青气从那玉清元始天尊的胸前凭空生出，倒灌入执香躬身参拜的少年头顶，数息不绝。

大殿内的其他香客却仿佛浑然不觉，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这里的异状。

“我就说会被雷劈的吧。”

少年抬起头，利索地晕了过去。

……

“够了。”

空旷的大殿中央突然传来一声冷哼。

竟是先前周衍路过小院时，那青衣道人的声音。

“够什么够？”李观邪摆了摆手，腰间墨玉飘起，飞到了已经没有意识的少年面前。

那本来快要枯竭的青气竟瞬间暴涨，比原先还要粗壮几分。

“你敢！”

青衣道人的声音已由清冷变为暴怒。

大殿旁的一尊神官铜像仿佛突然活过来了一般，伸出一根孩童腰身粗细的手指，向周衍按去。

此尊铜像据说纯以黄铜浇铸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