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稍稍迟疑的模样落在曲文海眼中就格外看不上。
“有何不适合?现在是他顾恩阳想同曲家联姻,不是我们主动要跟他们结亲,这其中的先后关系你应该要明白。”
这突如其来的指责让曲清闻有些摸不清头脑,他越发迟疑的看向曲文海:“祖父,孙儿这般上门就像摆明了要对方相看,这般是不是太过主动了些?”
曲文海因着一直那他同曲清言相比,倒是忘了这一点,他侧过头咳了声,“那就再等等看,让你母亲和祖母那里不要急着应下。”
曲清闻今日过来本事想听些好消息,曲文海这般前后犹豫已是让他滚烫的一颗心凉去一半。
祖孙二人只又说了几句曲清闻便告辞离开。
朱瑾睿的别院中有管事递来长安城快马送来的信件。
朱瑾睿一一展开快速看完,“你们跟我过来。”
别院中的书房位置格外隐蔽,刘先生几人跟在他身后快步走着,行至书房,朱瑾睿这才将手中的几封书信丢给那几人去看。
“孤还有不足半月的时间。”
过完上元节,他就该主动请旨回封地,景帝不会允许就藩的藩王长时间逗留在京中,哪怕他是他摆在明处备受宠爱的儿子也不行。
那几人分摊着一一看过信件都将目光落至刘先生处。
“殿下,西北几省官府背地里放印子钱一事,年前已是由礼部尚书曲文海以及户部尚书顾恩阳向陛下请求过严查,虽然中途被太子殿下插手,但官府私放印子钱一事一旦被揭发出来,断没有就这般不清不楚继续下去的道理,所以想必开印后陛下定是会给出一个说法。”
刘先生上前一步细说着当年的局势,朱瑾钰虽然想从中下手,但现在所有的权利毕竟还都捏在景帝的手中,他最多也只能表达一二想法,想要左右的景帝的决定他手中还缺了些制衡的朝臣。
刘先生这番分析朱瑾睿心中自是也早有计较,只曲清言的来信中提及官府中有人勾结书院私下里售卖秀才功名一事,他现在还有些拿不住要不要借着这次的事一并解决。
科考向来是立国大事,不止西北其他各省对读书人也极为推崇,有秀才功名全家就不用交赋税,举人就可以同知县平起平坐见面不用行礼……这中间种种好处太容易叫人动心。
动心就会想要得到,学识不够就可以通过歪门邪路,这官府同书院或是个人有私下的牵扯,怕不止西北一处。
只西北因着过于动荡,秀才功名就带了另一层含义。
“这封,你们觉如何处置适宜?”
朱瑾睿将曲清言的来信从中抽出,拍在桌上。
刘先生看着上面的名字,心头带出几分疑惑。
“殿下,这事可以从长计议,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让陛下松口派钦差到西北,一旦钦差到了西北,这些事我们就可以让他们无意中发现。”
“若这事并非西北才有又当如何?”
自然是水至清则无鱼。
刘先生不懂向来睿智的豫王殿下为何会问出这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