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似乎在正确格挡,但巴尔虎心中却大为震惊,越打越怕。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倾尽全力,而范石溪其实却似闲庭信步。
范石溪根本没有出全力,当然全力用钢刀对碰铜棍也并不合理。范石溪每次都以足够杀伤、但又可以随时点到为止的力道出手,只要巴尔虎用铜棍挡住,那么这一招就是虚招,爆发一道清脆交击声之后马上收回。
可万一巴尔虎一旦未能挡住,这一刀之力就足以将他肢体斩断。
所以巴尔虎每次都要高度戒备,用尽力气去抵挡;但范石溪每次都轻飘飘只出两三分的力气,轻松自如。
而巴尔虎的气劲本就不如范石溪强大,再这么疯狂耗费体力的话,饶是他人高马大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
果然没多久,他自己就无法圆熟地挥舞铜棍了,自然险象环生。范石溪的刀似乎随时可以捅死巴尔虎,只需哪怕一个小小的闪失就足够。
而且范石溪现在的实力保持近乎百分百,这才是最蛋疼的。打了这么久根本没有耗费什么体力,精气神和刚开始一模一样。
这是最吓人的,比精气神越来越强更吓人。因为这意味着可怕的稳定性,意味着从一开始他就保持这种冷静的状态,至今毫无波动,冷静到令人发指。
这是不可逾越的差距,巴尔虎已经开始为自己叫苦了。而心神就这么稍微一松,于是被范石溪顺势得手。
嗖的一刀下来,巴尔虎抵挡的动作稍微有点变形,于是小拇指被齐刷刷地切下。
惨痛刺激了他的神经,于是下一招又慢了半拍,大腿上被范石溪的刀轻松刺透。
跟这样的高手对决,一旦失手就会跟头流水无法招架。而范石溪之所以没直接杀他,则是因为张威说要将他绑起来,用以要挟宝力高。要不然现在哪怕只是硬碰硬对撞,一刀劈下也能把巴尔虎斜剌剌地从肩膀劈砍到腰胯。
巴尔虎一声惨叫,带着手指和大腿的伤势就地一滚,滚向了大门旁边。但范石溪似乎早就知道这一点,身体已经稳稳站在了大门一侧。虽然没有死死挡住大门,但凭借他长臂加长刀的杀伤距离,足以封死这座门。
“还不放弃?”范石溪长刀一横,血珠从雪白的刀片上滴落。“虽然张先生说要留活口,但只是建议,没人能命令我。”
意思是你若不挣扎,不挑战我的忍耐力,我就按张威说的做;你若是还闹腾的话,我说不定会一刀劈死你。
巴尔虎缓缓站起来,手指的血汩汩往外流,顺着铜棍一直流淌到地下。大腿上的口子也在冒血,将裤子都给打湿。
背后张威哈哈一笑:“巴尔虎,束手就擒吧,在范真人面前还有挣扎的必要吗。”
巴尔虎也在犹豫,因为他知道自己真的没任何机会。就算那两个吓傻了的帮手一起冲上去,也同样没戏。
可是就在这近乎绝望的时候,巴尔虎忽然又感觉到了一股奇怪的杀机。这股杀机源自楼外的小院子,但却没有指向他,而是指向了站在门口横刀而立的范石溪!
什么鬼?这里是张威的老窝,怎么会有针对范石溪下手的?难道是巴尔虎的援军?但巴尔虎最清楚,临来之前自己根本没安排援手。
那么,只能说这可能是一支意外出现的奇兵。
连巴尔虎都能感应到,那么范石溪更可以。刀神那双丹凤眼猛然一睁,似乎意识到了危险——连他都感觉到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