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人有口难辩。
达卡死亡人数统计,已经死亡和失踪人数八百万人。苍天啊!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数字?本来应该落在龙山城的核弹落在了达卡,孟加拉人为新明国人顶了一回灾。龙山城的总人数不到一百万,这个灾顶得有点大。
陈维政一直没有出现,在核弹发射前离开,一直到现在,整整五天,电话不通,踪影不见,不会有什么意外吧!新明国一伙人坐在办公室门前的雨林藤架下,默默的抽烟,他们都在担心陈维政,那是他们的主心骨。
陈维政并没有走远,就在旧明村,还是村后的大石块上,他在这里静坐已经整整五天。只有一个人知道他的足迹,那就是郑伯龙。
新明国国王郑伯龙老人在核弹落在达卡后,一棵心放进肚子里,由于太过紧张,感觉心脏悸痛,医生说是冠心病,他自己知道是什么,是*心太多,他这个年龄实在不合适再在新明国接受核弹的惊吓,他要回旧明村休养,只有旧明村的山山水水,能治疗他的心伤。
跟莫丛说了一声,回到村里,向祖先禀报这次与印度的战争,说什么开疆裂土,说什么收回失地,说什么迎回先民,等等等等,正在碎碎念,突然脑袋里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陈维政在旧明村。他找出郑建二留在村里的望远镜一望,果然,在村后树林里的大石上,他看到陈维政盘腿坐在那里,那是一个无助而憔悴的陈维政,一个似乎受了莫大刺激和伤害的陈维政。在苦恼,在挣扎,在承受心魔的折磨。
郑伯龙最信得过的人是郑建一,他立即拨通郑建一的电话,告诉郑建一他看到的事,郑建一让郑伯龙不要让任何人打扰陈维政,他会把消息告诉陈维政最重要的人,刘懿。只有刘懿,才能解开他的心头疙瘩。
今天是第五天,也是刘懿到达旧明村的第二天。她已经成功的走进陈维政的势力范围,当她把孩童般无助的陈维政抱在怀里时,陈维政居然象孩子般的嚎啕大哭。哭过之后的陈维政枕在刘懿的腿上睡着了。刘懿拿出手机,为了个短信给唐威:发生什么事了,维政在哭。
收到短信,新明国一帮人全部松了一口气:吴大花差不停的说:“哭就好哭就好!”大家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是听起来有点别扭。
“印度发射两个核弹,达卡死了八百万人。维政估计在自责,认为是自己不应该挑起这场战争。”唐威回短信。
印度发射两个核弹落在达卡,刘懿是知道的,死了八百万人,她就不知道了,不过对于她来说,死八个人和死八百万人是一样的,都是死人,死人就是不应该的事。这个责任应该印度人来背。突然,她仿佛知道了什么,是不是陈维政把这两颗本来应该飞往龙山城的核弹两脚踢进了达卡!她不由得“啊!”了一声,看着睡在身边的陈维政,俯下身,抱住了陈维政的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维政醒了过来,知道自己睡在刘懿怀里,脸边就是刘懿丰满的胸部,在刘懿的胸前拱了拱,刘懿知道陈维政醒了,挺直身子,低头爱怜的看着陈维政。
“你怎么来了?”陈维政的声音有点哑。
“你怎么来我就怎么来。”刘懿说:“国王大人回旧明村休养,偶然发现了你在这里,打电话通知丽萍姐夫,说你的状态不正常,丽萍姐夫让我过来看看。维政,你这是怎么了,我从来没见你这样,吓死我了!”
“我把两颗核弹弄进了达卡。”陈维政说。
“我估计到了。印度号称软件强国,不应该出现这样的低级错误。”刘懿说。
“印度的核弹一发射,我就一直跟踪,在搬指里捡了两个在高棉收的大树头,砸在导弹上,改变了导弹的运行轨迹,结果落在了达卡。”陈维政说:“导弹一落,我就后悔了,达卡是上千万人的大城市,这一下,不知道会死掉不少人,看到两朵蘑菇云,我知道我的错误无法改变,心里充满了后悔、自责,想找个地方静静,结果就跑到这里来了。”
“老公,如果不炸其它地方,核弹就会炸到龙山城,与其龙山城被炸,不如其它地方被炸。只是鬼使神差,落在达卡城。”刘懿沉默了一下,说:“如果落在其它无人的空地,多好。核弹落在达卡,又不是你有心放在那里,老公,你不要太过自责。”
陈维政坐起来,仰望长天,停了一会,说:“是我故意让核弹落在达卡的,当时很冲动,简单想法,只想一举几得,既把孟加拉国拉进泥淖,又让印度国千夫所指,最重要的是给新明国足够的时间来处理东部印度的善后事宜。老婆,达卡死了多少人,有数字出来了吗?”
“八百万。”刘懿说。
“八百万!”陈维政长嘶一声,低下头,两眼紧闭,又进入之前无助、自责的状态。
“老公。”刘懿脆在陈维政面前,把陈维政搂在怀里,说:“达卡死八百万人,总好过龙山城死八十万人,老公,你怎么就不会算这笔数呢?”
陈维政听到刘懿的话,思絮从混乱中清醒过来,看着刘懿,八百万,小于八十万,之所以八百万小于八十万,是因为这八十万是自己的人民,而那八百万只是数字上的人类。人类,多八百万少八百万并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呵呵呵呵,陈维政笑了,人不为已,天殊地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