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研究,只是蜻蜓点水,略有涉及。”陈维政说:“亲爱精诚、礼义廉耻,想法挺好的,用传统的文化为现代的统治服务,可惜当时社会太乱,战火纷飞,没有一个平静的环境让蒋大总统推行他的理论。”
“你对这个新生活运动的评价不低嘛!”刘德厚说。
“比从上到下做白曰梦要好一些!”陈维政说:“当年老蒋就知道,要打破一个旧文化体系,必须建立一个新文化体系,新文化体系必须脱胎于旧文化体系,但是要在旧文化体系的基础上有所升华。不象我们现在,旧的打掉了,新的没弄好,大家无所适从,有人在弄传统,弄国学,有人在学西方,弄哲学。有人提出把马列主义理论同中国实际相结合,有人认为,西方没文化,只有小龙虾,只有巴西龟,只有水葫芦,只有福寿螺、河鲈、飞机草和三裂叶豚草。”
“维政哥哥你认为最理想的社会状态是什么样的?”小竹问。
“我不知道,从来没有考虑过,如果从中国历史的朝代举例,我觉得我最喜欢的应该是汉代。”陈维政说。
“为什么?”小竹问。
“那个时候的人,定位很准确,你是什么人,应该做什么事,很明确,贵族就是贵族,平民就是平民,流氓就是流氓,官吏就是官吏。”陈维政停了一下,说:“不象我们现在,今天是高官,明天就是罪人。今天是流氓,明天就是著名企业家。今天是贵族,明天就是平民。一切以需要为转变。”
“没有那么恐怖吧!”小竹说。
“你慢慢感受吧,一旦中央集权达到明代的程度,想达到上面说的转变,轻而易举。”陈维政说。
“小竹,这些还不是你应该研究的范围,再过几年你才会接触到这些东西。”刘德厚说:“别全信你大哥的,你大哥这段时间心理有问题,严重不平衡。好好一个大校,进一步是将军,退一步是平民,他选择了退。好好一家龙山电池,被弄得一分为三,还弄得自己一点社会地位也没有。现在在龙山,张得春、张正平,异军突起。陈维来、陈维启,企业腾飞。区杰、郑建一,堂堂上校。陈维康、冯胜国,军工精英。即使是过去最没出息的陈维安陈维宁,现在种植的仿野生菌,已经成为庆山农业局重点的课题。宝石乡的自然环境比庆山更好,仿野生种植已经在陈维开的主持下风风火火的展开。只剩下你大哥一个人,无所事事,百无聊赖,东走走西逛逛。想去旧明邦,又怕干扰莫丛和唐威的工作,去龙山国贸,又怕增加任随和卫刚的麻烦。想出国旅游,政务院明令不准他出去,想在平南带儿子,还不如华峥奶奶仔细。所以啊,就开始心理发暗,看什么问题都灰暗,不够积极。这种状态,可以允许出现一段时间,过了五一,必须调整好。没事找事也得找点事做。如果真的找不到事做,今年十月去考公务员。”
陈维政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不客气的剖析过,开始有点不服气,听到后面,越听越觉得对。但是最后听到去考公务员时,他跳了起来:“公务员我一定不去考,一个月那么几千块钱,给我喝酒都不够。大了不起这样,姑丈,我帮你把平南的大江帮全部整合起来,弄成一个半官方姓质的大江经贸联合会,或者大江集团。”
听到这个话,刘德厚眼前一亮,平南的大江帮,经济实体众多,涉及面广,人员众多,力量雄厚。如果能够把这个帮派组织成一个半官方姓质的组织,不仅将大江帮的目前的经济实体进行整合,进行提高,还能迅速提升平南市的综合实力。说:“你跟他们很熟悉?”
“中午还在一起喝酒。”
“这是个很好的想法,如果能做成,维政你功不可没。”刘德厚说。
“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陈维政说:“小竹,你可以亲自见识一下,黑帮人员摇身一变,成为著名企业家的全过程。”
“你个鬼崽子!”陈小美手里的杂志卷成一筒,打在陈维政的头上。打得陈维政脖子一缩,呵呵大笑。
刘德厚知道这回陈维政给自己的理论找到了标注,自己无法否认,也无法辩驳,只好摸摸鼻子。偷偷看一眼小竹,希望小竹没有太注意陈维政的话,目光所到之处,很失望,小竹不仅很在意,还用笔把陈维政的话记了下来。
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读力思维,不能再跟着父母的指挥棒转,更何况陈维政说得也对,只是有点非主流。
“眼前就有一件麻烦事。”刘德厚说:“平南花鸟鱼虫市场,是大江帮的产业,它这个地方,地处市中心,是一个倒闭企业的厂房,十年前,大江帮的徐剑锋用每年五十万元的租金一签就是五十年。这十年,他挣了不少。现在,有人想在那个地方搞房地产开发,可是没有人敢捋这个虎须,去跟徐剑锋谈。徐剑锋这个人,据说很好说话,但是说过的话从来不算数,你如果说他说话不算数,他就立即跟你结仇,一结仇就象个小孩,不论场合不论状况,见面就直接开骂。他还有一帮打手,帮他整蛊人,都是高法制做案,做出的案正好处于判与不判之间,每一次,法院都被他弄得很被动。你看看能不能让他让出这块地,别的都好商量。”
陈维政一听乐了,拍着胸口说,这个事情,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