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溟闻言掩不住眼中的失望,林公公见他黯然神伤,连忙安慰道:“皇上且放心,今日应该有消息的。”
他话音刚落,忽地营地前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有人大声疾呼,营地前的士兵围拢过去,似听到什么也跟着惊呼起来。
萧凤溟眸中一紧,不由上前几步。不一会那边的喧闹声近了,有一个传讯兵踉跄向前,跪下地上,断断续续地道:“皇上……不好了……五天前,睿王三万精兵回师叛乱,攻……攻占京城皇宫……”
御帐前所有人都惊呼起来。萧凤溟一动未动。反了,萧凤青果然反了。他就知道他不会带着那几万人马前去淙江一带与齐国军队对峙,更不会看着应京空虚而无作为。
他是真的敢反,他是真的会反……
他清俊儒雅的面上波澜未动,心中不知是何滋味,痛苦?愤怒?还是失望?还是痛心?……
这意料之中的谋反,是他给了他机会不是吗?
在众人喧哗惊慌声中,他看着几乎要昏阙过去的传讯兵,问道:“那皇宫中呢……是怎么个情形……”最后一句,他的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
传讯兵吞了吞口唾沫,继续说道:“睿王攻占皇宫之后,听闻皇后不见了,大皇子,大公主,还有三皇子皆不见了……”
萧凤溟踉跄后退一步,林公公连忙上前扶着他,大喜道:“皇上,这是好事……这是好事啊,皇后娘娘一定是带着大皇子与大公主他们北上前来寻找皇上了!”
萧凤溟闻言心底涌起一股苦涩,那么苦,苦得令自己都无法假装什么事都没有。
他挥了挥手,独自走进帐篷之中。
北上?她一介弱女子如何能带着三个稚子千里跋涉来到秦地?更何况她还怀有身孕?!眼底有什么灼热的液体滚落。身上明黄的龙袍,那缀着黑珍珠的龙眼无言地看着他。仿佛不明白此刻这个帝王到底在伤心什么。
御帐中,烛火孤独地燃烧着,照出他面上越来越浓的凄色。
无双,那一夜,他那么伤她,她还能不计前嫌带着他的孩子来吗?
皇图,霸业,权谋,天下……一切他都策算无遗漏,萧凤青的谋反,应京的被占,全部都是他意料之中。可是为什么心里那么空,空得无法有一丝欢悦轻松。
有什么在心底下沉坠落,不断沉沦……
原来他什么都算到了,唯独没有算到自己的心……
帐帘被掀起,林公公看着那枯坐的萧凤溟,轻叹了一口气,悄悄退了出去。
……
一天又过去了,聂无双坐在密室之中,为了保险起见,清远不再让她轻易出来,时不时地,禅房外有士兵经过,那影影绰绰的刀剑影子令人更加不安紧张。整个东林寺中都笼罩在一片死气沉沉中。
谁也不知道三日之后迎接他们的到底是怎么样的结果。聂无双盯着那唯一可以透气的小孔,隔着墙壁,对着外面打坐的清远低声问道:“他是不是不肯走?”
清远沉默了一会:“不知道。娘娘好生安歇吧。”他顿了顿,岔开话题:“娘娘可是饿了?”
聂无双摇了摇头,明知在密室外的他看不见,关切地道:“清远,你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你去吃一点,不然怎么撑得下去?”
清远微微一颤,许久,他才淡淡道:“贫僧不饿。”
聂无双以为他是忧心寺中,遂不再提。正在这时,禅房的门被“哗啦”一声打开。聂无双猛地一惊。只见几个僧人沉默地进来,开始搜禅房。
“你们这是做什么?!”清远又惊又怒。
为首一人冷笑:“住持方丈,你自己不想活了,也不要拖累我等!皇后到底被你藏在了哪里?你赶紧交出来!不然的话,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清远看着面前熟悉的面孔,怒道:“清思师兄,你难道要助纣为虐吗?我们东林寺深受皇上恩典,就算死,也要庇护皇后娘娘安全!”
清思冷笑,上前一步抓住清远的领子,脸上狰狞扭曲:“深受皇恩的那是你!不是我!当初师父把这住持传给你就是错的,你不但勾结宫妃当上了住持,现在居然还藏着妇人**寺中,你早就不配当这个方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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