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怎么还没有动静?”耳机里传来了老鱼充满疑惑的声音。
秦飞侧脸朝自己的右前方望去,老鱼躲在一个凸出的三米多高土包上,土包顶端有一截横躺着的巨树,是一个良好的遮蔽物。
三人的分部位置形成了一个弧形阻击线,各人之间距离仅二十余米,从射界上分析,只要叛军队伍顺着这条路追踪过来,当进入五十米范围内就会全部在这个阻击线的火力控制范围内,而且三个交叉火力点都扫除了射界不存在射击死角,能够最大程度上将火力发扬到最大。
这个安排是老鱼布置的,这一套,也是从两山实战中摸索出来的。
因为PLA的侦察兵常年要以小分队的形式潜入敌后,一旦行踪败露,在人员数量少肯定处于劣势,所以各种战场实战中慢慢就摸索出这一套方法,怎样以最少的人数阻击最大数量的追兵,最大程度地杀伤敌人。
“我也奇怪,老鱼,我有个不好的预感,恐怕我们的陷阱全被他们发现了。”秦飞说。
老鱼有些难以置信道:“我们一共下了六个陷阱,包括两个诡雷装置,这些叛军又不是受过什么专业训练的,怎么可能六个都被他们排除了?”
秦飞暗自摇头:“我也想不通。”
准星这时候插嘴了:“少担心了,如果真的排除了,也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总之他们要追踪我们,就必须经过这里,只要他们来了,我就会让他们尝尝我手里SVD的厉害,看来今天,我的狙杀名单上又可以添加人数了。”
“准星。”秦飞忍不住问:“你一直在计算你自己的狙击成绩,有什么用?”
“没有用。”准星毫不掩饰道:“不过作为一个狙击手,总有有一个学习的目标,或者说是榜样,我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混约翰内斯堡黑/帮了,那年老大给我个任务,让我将他的对头杀死。不过他的对头平时十分谨慎,出门至少跟着十个以上的专业保镖,我当时拿到了一支SVD,在那个对头豪宅外的树林里待了三天,才找到狙击他的机会,结果一枪成名,之后我就给老大当杀手,为他清楚一切他不想看到的人,我最擅长的就是狙击枪。”
“所以当时我就拼命学习狙击技巧,然后在不断的杀戮中实践自己的技术,当时我知道了世界上最厉害的狙击手是芬兰的白色死神西蒙.海耶,他的一生的狙杀记录是705人,我发誓要超过他,不过没想到还没等我完成我的理想,我就被迫离开南非了。”
秦飞忽然想起那天自己和准星第一次碰面时候的情形,忍不住问:“是不是被你杀掉的人要追杀你了?所以才跑到塞拉利昂来当雇佣兵?”
“那倒不是。”准星说:“你知道要杀我的是谁吗?是我的老大,也就是我当时说的那个诺埃尔。”
秦飞愣了,没想到追杀准星的不是对头,反倒是他自己老大。
“你是不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
“不该知道的?我帮我老大干掉了那么多人,确实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不过我们和秘密机关不同,我们知道秘密不代表要死。”
“那为什么你被追杀?”老鱼也忍不住了,开始在无线电里追问。
准星那边沉默了好一阵,最后才幽幽说道:“咳,别说了,我把老大最喜欢的女人睡了。有段时间我老大遇到了个厉害对头,两方人打得你死我活,他觉得我身手好,那段时间就派我去保护他的情人,结果……爱情啊,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唉……”
老鱼和秦飞俩人先是傻愣了一下,接着差点笑出声来。
和准星初次见面,秦飞也看出这家伙是个风流浪子,可没想到的是,这家伙风流还真的到了命都可以不要的地步,保护人居然保护到别人床上去了。
“后来呢?你老大就要干掉你?”
“是啊,他说了,一定要割下我的蛋蛋,用来泡酒才解恨,所以悬赏了一大笔钱到处追杀我。”准星无奈道:“我只好跑路离开南非,来当雇佣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