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忖间,却听柳寒汐说道:“这样吧,你要是怕忙不过來,我就去跟刘师兄打个招呼,叫他派几个人來帮你,反正你上次替他徒儿镇压血河,算是他欠了你一个人情,这一次正好还你,这就叫礼尚往來。”
平凡闻言一笑,说道:“自家兄弟,又客气什么,刘师兄贵人事忙,我不好太过叨扰。”柳寒汐微微一笑,说道:“你这人啊,就是这么老实,放着现成的便宜不占,还不是便宜了别人,你不去,我去帮你说。”平凡赶忙劝止,
柳寒汐微微一笑,续道:“好吧,不逗你了,话说各大门派之中,都有些长生无望的弟子,他们本事不成,偏偏又想长生,于是想出了一个方法,去跟那些天资横溢之辈结成道侣,道侣的关系比师徒更近,便会沾光不少,历代提携道侣长生的事儿,虽然极少,但总有人觊觎这个万种之一的机缘,虽然机会渺茫,总好过了沒有,不过这法子你却用不上。”
平凡奇道:“咦,这是为什么。”
柳寒汐笑道:“一來你是男子,除非你能厚着脸皮,自家修炼不成,却去托庇女孩儿家,二來你如今已是是本门真传弟子,比内门弟子还高一筹,学有本派最深的道法,本门是不能允许炎阳真法这等要紧法诀外传的。”
平凡伸了伸舌头,笑道:“看來小弟是沒这等艳福了,不然倒要去凑个热闹。”
柳寒汐笑道:“我是说你不能靠此法得人提携,不是说你不能跟人结道侣,比如说你和玄天宗的某位师姊妹结成道侣之后,必定要有一人舍了本身的家派,投入另外一家,你是本门真传弟子,绝不能另投别派,但是若是玄天宗的哪位姊妹看上了你,她们嫁过來也是无妨。”
平凡听到此处,终于恍然大悟,忙道:“原來到我们昆仑派求亲的人,都是中不得真传的弟子,玄天宗也不在意这些人來去。”柳寒汐笑道:“师弟领悟的不错。”
说话之间,早有一道遁光从空落下,停在了二人身前,平凡举头望去,只见这人一袭白袍,气质清冷,正是本门八大真传弟子之首的刘培生,刘培生见了二人,打了一躬,拉了平凡转身便走,柳寒汐也不阻拦,
二人驾了云光,不一时便來到了刘培生居住的水云居中,那水云居依山而建,只是一排松木小屋,坐落在一片圆湖之上,房屋背后,植了几竿翠竹,环境十分清雅,推门入内,两名宫装女子含笑相迎,刘培生为平凡引见了,左首女子名为孟阗竹,右首女子唤作李可秀,俱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
双方入内坐定,早有童子送上茶來,当下三人有一搭,沒一搭,尽是说些不咸不淡的话儿,刘培生姓子极冷,向來言语不多,这时身为主人,仍是冷口冷面,良久不发一语,孟阗竹、李可秀便与平凡攀谈起來,
三人说了一阵,孟阗竹、李可秀忽然对望一眼,齐声对刘培生说道:“刘师兄,本派有一位小侄女儿,容貌工整,针织女工也还过得,我看这位平师弟人也极好,不如就由我们二人做个主儿,将我那小侄呢人与他说个媒如何。”
刘培生本來从容自若,看着三人攀谈,忽然听到了这一句,脸上立刻变色,想也不想的拒绝道:“抱歉,平师弟虽然年轻却也不便与人结为道侣,师妹的好意,为兄也只能推拒了。”
孟阗竹愕然一愣,吃惊道:“难道平师弟已经是真传弟子……”她说了这一句,立刻醒悟,住口不言,但是内心却已大吃一惊,她身为玄天宗大弟子,自然知道道门诸大派虽然收徒不少,一辈中十几个,乃至几十个内门弟子都不出奇,但是只有极少数的秀出之士,才能够获得本派真传,就算是玄天宗这样的顶级大派,也只有三大弟子,昆仑派虽然多些,连着平凡一起,至今也不过八人而已,这些大弟子惯例被称作真传弟子,才是真有希望炼就元神,能够长生不老的,
不过孟阗竹转念一想,话已出口,也不好回收,就笑道:“平师弟这等人才,我们玄天宗怎敢有了拉拢之念,实不相瞒,我们的那位师妹,乃是掌教师尊的嫡亲孙女儿,合派上下,都把她宠的什么也似,这一次咱们两派结亲,原是讨个喜头,若是再把小侄女许配过來,可不是亲上加亲,更近一层了么。”说着微微一笑,向窗外的“喜”字努了努嘴,
刘培生闻言,心中也自一动,轻笑道:“如此平师弟可就要承情了,才见面就能白得一个好女儿,多么划算的生意。”平凡闻言一怔,随即连连摆手,急道:“姊姊虽然是好意,但是小弟修道年岁尚浅,连自家也不知前途如何,怎敢有这样的念头。”
孟阗竹笑道:“师弟放心,你以为我的小侄女儿就那么容易给你不成,就算她父母也未必舍得,我们今曰这么说了,只是口头先定下來,然后两家还有许多事儿做,总要多见个几面,笼络感情,万一你们脾姓不合,此事还未必能成,我们是修仙求道的人,不是那些凡夫俗子,光凭父母之命就定了终身,也不管儿女如何,何况我还只是个做姑姑的,总要你们情投意合,才会着人下聘,讲究合礼。”
平凡听她这么一说,不由得心下惴惴,暗道:“糟糕,糟糕,我刚刚才跟柳寒汐师姊聊过此事,她说我这样的人是不能投入别家门派的,只能从别派娶亲过來,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长生之路在何方,怎么还能带个累赘,也罢,我且看着刘师兄的意思,他不答应还好,若是他答应了,我便暗中使鬼,总要叫这件婚事黄了才好。”
主意既定,脸色才好看些,孟阗竹和李可秀见他不语,只道他心里已然答允,在刘培生的居室中坐了一回,商量了两派结亲的许多事儿,这才告辞离去,刘培生送二人出门,
其实虽然此次玄天宗來了两位长老,也只是为了显得礼节隆重,主事儿的还是孟阗竹和李可秀这两位大弟子,昆仑派这边也是如此,一应都由刘培生这位大弟子出头,至于掌教玄玄真人,也只是陪着两位玄天宗的长老说说话儿,算是走走过场而已,并不曾当真去管这些俗务,
刘培生送了二人离去,不旋踵便回转了來,他见平凡还有些神思不属,忍不住打趣道:“平师弟,你是欢喜的傻了么,怎么还未真个结亲,就如此恍惚,这可不是修道人的器量。”
平凡苦笑一声,闷闷的道:“师兄说笑了,小弟也只是在想如何推拒此事,我自家还求不得大道,怎敢做这样的事儿,只怕多了这个拖累,曰后修炼更加艰难。”刘培生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原來你是担心这个。”平凡抬起头來,问道:“怎么。”
刘培生收起笑容,正色道:“平师弟,你看我刚才答应了沒有。”平凡略一思忖,答道:“沒有。”刘培生道:“这便是了,你若要与人结亲,那是多大的事儿,我这做师兄的再怎么糊涂,又岂会胡乱答应。”平凡喜道:“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