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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 既喜朝闻日复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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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说是前些日子让虚妖僧与黄逆首,通过盟会给借机联合起来。还就此约为婚姻而共同荼毒和肆虐,朝廷赖以为命脉

的东南财赋重地。这可是会让朝廷天摇地动的当下首要大事。

所以他也只能告诉自己,必需放下身段来忍辱负重,继续与这些贼众虚以逶迤的周旋下去了。不然他就这个样回去的话

,无功有祸不说,还会牵累到他的靠山兼做养父——尚书左仆射加门下三品豆卢緣。

要知道当初他的养父豆卢緣,就是籍着易名使者潜近王仙芝的身前,成功劝诱其向朝廷输诚的功劳;才得以从御史中丞

转而拜相入阁的机缘。

若不是那个贪功自大有刚愎自用的东面督招讨兼平卢节度使宋威,阴使人截杀了王逆派出来请降的心腹使者尚军长等人

,据为自己的斩获之功而坏了大好局面。只怕这场贼患早在乾符初年就已经崩解离析,消弭无形了。

如今虽然王逆早已经授首而宋威也贬斥在外,但是复起的黄逆却是贼炽愈烈祸害更大;已然辗转祸害了大半个天下了。

如今更又是牵扯出了一个糜烂和倾覆了,朝廷四南四路(安南、岭南、湖南、荆南)的虚妖僧、虚贼头来。

想到这里他只恨自己没有早下决断,而碍于深处贼营的风险与危机,未能在众贼会盟之前就痛下决心坏之;才酿成了今

天败坏东南的滔天大患。

从崔繆住所拜别之后,他回到自己临时的隐匿处没多久,就见到一名生的平淡无奇而很容易泯然大众的随从禀报道:

“郎君让我打探的事情已经有音讯和回复了。。”

“来得正好。。”

豆卢胜不由的精神一震道。

。。。。。。

顶盔贯甲身姿挺拔的朱老三,也正巡曳在春风渐起绿芽绽放的庭院边缘;时不时还能感受着远处那些侍女和奴婢,探头

探脑或是遮遮掩掩投过来的眼光,只觉得浑身总有些有些不自在。这也是他在大将军府里值守的第十四天;又一个平淡

而乏味的日常。

他在思前想后了一段时间,虽然有来自兄长的担保和举荐,也有对方军容齐整装备精良、待遇优厚的诱惑,但他最终还

是婉言谢绝了来自那位虚和尚的隐隐招揽之意;

虽然一方面是,他事先答应了大将军府的收编在前;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听说太平军里的规矩颇多,犯事的后果很重,他

手下很有些不愿受约束想要更加自在些的意见;

然后,他就像是一下时来运转似得,很快就得到了来自大将军府方面的酬赏。不但委任他为前军使马队的第五位郎将,

准许带着数百名部属就任,还给配齐了兵员、坐骑、行头和装具。又额外派个叫李唐宾的都尉率队过来与他合营。

因此,在短时之内就编列齐全一营三百骑卒,五百步队的人马;而在同列的义军之中算是精良壮勇的气象了。而按照义

军行事的惯例,日后他若是想要出战的话,以此为基础最少还可以拉出数倍、十数倍的人头来。

当然了,作为某种两手准备,他还是从自己麾下分出了一些对此有所动心,或是想要安定下来的部属,如胡真、许唐、李晖、王武等人,让他们去投奔自己的兄长朱存;这样也算是给日后预铺一条后路。

然而,在他用三十段大兄赠给的江陵绸布,打点了负责给他调拨所用的司库参军;才从对方充满羡慕的口风和看待幸运

儿的眼色当中,打探到了另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内情。

原本他归属于大将军府直辖的这件事情,还没有那么快着落下来呢。但是好死不死的是那位虚和尚,居然专门在黄王面

前提及到了他,而赞誉为有情有义而求之不能的事情。于是黄王心怀大悦,这才回头督促那些属官和从吏,优先将他及

所部的归属给确定下来,

朱老三这才明白过来黄王会额外拨亢见他时,所说看似亲切和笼络的那句话意味了。他却是在无意间又承了对方的一个

偌大人情啊。

然而对方哪怕被自己婉拒了也不吝顺手帮上一把,而事后既不居以为功也好不声张,这番心怀和气度真是让他感慨良

深啊。(周淮安表示我只是想坑人一把,你相信不)

只是远离了军营驻地里的兵戎碌碌而闲淡下来之后,他又不免有些隐隐的后悔起来了。

要知道他所熟悉的那些军将们,此刻却是在外征战建功,恣情纵意的攻打和抄掠朝廷的城池,自己却只能在这里闲而无

事的枯燥日常里度过,而只能在饱食之后拼命活动打熬身子骨来消磨时光。

这种日子也许别人看起来这是一种难得的恩德和受用,但是对于只觉与这种环境有点格格不入的朱老三来说,却已然成

为了一种隐隐无奈与煎熬。

他不由又想起了兄长新近的来书,他们已经打下来了润州的要冲江宁,正在按部就班攻打镇海节度使所在的理所,想必

此时正当是意气风发、高歌猛进的势态吧。

他如此思量着远走越远,眼看就度着步子已经走到了园子西墙的尽头;这才恍然过来想着折还回来,却突然心中一动停住了。因为,他随即想起来原本该值守在这里的哨位已然不见了。

然后他仔细端倪之下又发现了更多可疑之处,比如墙上蔓生枯死的爬山虎亦是被扯掉了一片,而露出灰突突的墙皮来,石瓦青苔明显被踩出了好几道鲜明的痕迹来。

这些就麻烦和棘手了,朱老三在第一时间都脑中急速转动过许多个念头来;这要是寻常的玩忽职守或是擅离哨位倒还好,只是时候抓到让人吃一顿军棍而已。可要是涉及到与黄王有关的后宅里事情,那就麻烦大了去了。

要知道早年义军内部尚且不是很讲究,内外宅的门禁之防也不甚明显。因此时常会有一些年轻的军将与耐不住寂寞的奴婢、侍女什么的相通,而黄王多数时候亦是高举轻纺的是乐于成全其好事。

但是自从他在越州称王而建章立制之后,这些规矩和门禁也就变得愈发森严和讲究体统起来了;这要是在他后宅里闹出什么不干不净的风闻和丑事来,那就没有那么容易被放过一马了。

而且要是私通的是普通的士卒和侍女也就罢了,当场好不姑息的处置发落了以正视听也就罢了;可要是牵涉到黄王的亲眷所在,那就真的是天崩地裂的事情了。事关到相应的权威和体面,无论是哪个身居高位的人物,都不会容忍和姑息这种事情。

哪怕安排在这里不是他朱老三直接的下属,却是在他当值的时间里发生的问题;也会由此担上不小的干系甚至是严重是非的。自己还真是流年不利,怎么来当值这才几天就会摊上这种事情呢。

然后,他不由得放轻手脚而抵靠到墙边上,踩着墙基的边沿努力向着里头望去,却现实看见了分散着站在树荫和花丛里,好几个精装异常的身影。居然还有人放风和守候,这其中的内情不由变得更加复杂起来。

这可是黄王安置眷属的内宅之一,居然会有人带着部下偷偷上门私会,还调走了守门的士卒以便行事。。这可谓是他预期当中最坏的结果啊。

是故作不知而以求胡混过去,然后自承其过。还是马上叫人过来,在事情还没有变成无可收拾之前,及时进行弥补和打断呢。他一时间竟然陷入了某种进退维谷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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