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地上脸都埋进了地毯里的赵虎臣头猛地抬起来,正面对着祝太保成了唯一的观众,森冷,野姓,如同入了大山里头最可怕的猛兽。
再恶毒的祝太保心里头也惊了一惊,动作一滞,就被赵虎臣抓住了机会。
拉扯着祝太保的身体赵虎臣的身体就像是一只猴子一样从地上跃了起来,完全没有之前奄奄一息的濒死状,就像是最灵动的水蛇,赵虎臣的身体缠着祝太保几乎一眨眼的功夫就饶到了他的身后,和苏媚娘站在一起面对野人,而死死掐在祝太保脖子上的右手中赫然抓着一片已经被鲜血染成鲜红色的破碎瓷片,那瓷片深深地刺进祝太保脖子的皮肤里,扎出了一个口子,深红色的粘稠鲜血从祝太保的脖子上流淌下来,深入衣襟。
而之前立了大功的那只左手,却瘫软如泥地挂了下来。
还未来得及喘一口气,精神被剧痛折磨得清晰无比的赵虎臣就察觉到一只大手铺天盖地地压过来。
目标,竟然是身边的苏媚娘。
见识过了野人那强大到只能用变态来形容的武力值,面对这一变故的苏媚娘再从容淡定那双眸子中也露出一抹罕有的惊悸。
手中的枪下意识地移动枪口要朝野人开枪,只是她的动作比起野人来说太慢太慢。
那只大手眼看就要抓住苏媚娘,就在这个时候,那只手和苏媚娘的中间,一个人的身体忽然就被推了过来,那只大手毫无疑问地抓住了被推过来的身体,赫然就是祝太保。
野人抓住了祝太保,没来得及多考虑,就拖着祝太保往后撤,双方一直退到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这惊险的一幕才算是结束。
惊魂初定的祝太保摸了摸脖子上不断涌出的温热液体,摊开手掌看了一眼掌心上的鲜血,抬起头,看了站在对面的赵虎臣和苏媚娘一样,眼中的阴鸷刁钻如蛇,“苏媚娘,你是铁了心要和我做对?”
祝太保哑着嗓子道,苏媚娘所做的的确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原本考虑到苏媚娘就算是对他弄死赵虎臣有所不满也不可能因此而对他翻脸,毕竟这牵扯到的干系太大,苏媚娘这么一个从来都洁身自好不愿意趟浑水的女人当然不会不明智到主动插手进来,可出乎他意料的是苏媚娘不但插手了,而且插得十分彻底。
“你现在走,我可以当作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而且我能保证你安全地离开明珠。”苏媚娘握紧了手中的小巧手枪,从未想过有朝一曰自己要动用到这支手枪的她发现这种时候暴力的确是她唯一可以依仗的依靠。
“绝不能留这小子!”祝太保阴狠道。
苏媚娘脸色一变。
祝太保的身边,一阵风吹过,而半边身体靠在强上身上满是鲜血看起来狰狞可怖的赵虎臣只觉得眼前一花,那大山一般的身体已经夹着雷霆之势冲来。
苏媚娘下意识地抬起枪口,朝着那大山般的身体开出一枪。
“砰!”那小巧的女士手枪枪口吐出一道火舌,响亮的枪声回荡在走廊内,那大山一样的身体却毫无影响,之前那一枪,竟然被这个变态给躲了过去。
“哗啦”一声脆响,走廊上透明的消防壁橱被打破,赵虎臣从里头抓起了消防斧就来得及抛下一句“朝祝太保开枪然后快跑”继而并不强壮却足够坚实的身体就挡在苏媚娘的面前,朝着野人冲去。
苏媚娘望着赵虎臣的背影,死死地握着手中的枪,和祝太保撕破脸之后她的确把握不准这个变态会不会真的做出什么一不做二不休的事情来,而同样看透了这一点的赵虎臣竟然毫不犹豫地挡在她的身前,虽然狼狈了一些也和狗屁英雄气概没有半点关系,但苏媚娘的确清楚赵虎臣是在拼命。
城府再深,苏媚娘也是一个女人,对一个在最危机的时刻能够站在她身前的男人,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什么情况下,能够站出来,就足以让苏媚娘记在心里。
死死地盯着赵虎臣的兴许一去再也回不来的背影,苏媚娘竟没再开枪,苏媚娘转身就跑,站在走廊的另一头,阴沉地看着一切的祝太保松了一口气,也没去追。
没有听见身后的枪声,赵虎臣心里一沉。
野人那双不再带有任何感情的眼睛已经死死锁在他的身上,赵虎臣一只手握紧了消防斧,面对野人的拳头侧身让过,手上的消防斧一招朴实无华的力劈华山朝野人劈下。
野人庞大的身体却拥有令人无法想象的灵敏度,脚下一错让开了赵虎臣的斧子,抬腿就狠狠踹中了赵虎臣的腹部。
被踹中的一瞬间感觉眼前猛地一暗然后强烈的晕眩感伴随着呕吐感觉让赵虎臣差点没软到在地上,右手的消防斧没忘记回敬野人,全凭着一股子悍不畏死的狠劲冲杀的赵虎臣竟狠狠地在野人的腿上拉开了一条不短的口子。
半拉裤子滑落,野人的大腿血流如注。
赵虎臣半跪在地上,气喘如牛。
仿是被激怒了,野人怒吼一声,身体再一次窜了过来。
赵虎臣握紧了消防斧,身体一寸一寸地拔高,从地上站起来,迎敌!
千钧一发,又是一声枪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