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懵呆当场,只觉得比当初读取张大仙记忆,看到道祖塑身会发光,来的还更神奇不可思议。世间竟有这么神奇的道法,人何为人?
就在陈立琢磨着能否拜师学艺的时候,他身旁的兰依水淡淡然道“无求道之心,道法永不能成。古往今来多少欲修成道法逍遥人间者,无一能得偿所愿。观你气象,绝非能修道法之人,还是勿要因贪念而自寻祸害为妥。”
这番话,不禁让陈立疑心他自己虽然读不到兰依水的心,但兰依水却能读他的心。
于是,他试探着问“莫非你能洞悉人心,知我所想?”
兰依水淡淡然道“人心不过心念而已,心念为白,时刻四散飞走,道法成,自然可窥心念。”
一句话,让陈立确定,这个人的确能够读他的心,而且,也知道他曾尝试对其读心。
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个人啊……“道定,则无所畏惧,知也罢,不知也罢,我自顺道前行,一往无惧。”
陈立从来读别人的心,第一次体会到被别人读心的滋味。真正是……是、是种复杂难以描述的滋味……索姓,他就不说话了。
‘你如此厉害,竟然愿意为了张大仙的宝物留在道观?’
“道定,顺道而为。机缘如此,我便如此。”
‘不知我跟你的机缘能持续多久?’
陈立继续在心里问,他觉得,这么厉害的人能帮助自己,确实是件好事。
“机缘长短,天机也,需问顶月。”
兰依水说着,手指天空。
陈立听的莫名其妙,抬头看时,才发觉,月亮挂在天空。大白天,月亮出现在天空并不罕见。
但是——天空虽然仍然光亮,但明显不像是中午三点多四点多的明亮。
“这、这是怎么回事?”吃惊之下,陈立也忘了偷懒。
“你无道法,如何能瞬间飞天遁地数十里?方才不过是时空推移,略过你步走的过程罢了。你若细细体会,自然会意识到体力的下降和身体的疲惫。”
‘时间快进?这、这哪里还是人类!’
陈立觉得,这个人高的让人难以置信,也难以想像……回到大仙道观后,兰依水没有去主殿找张大仙,反而好像对道观很熟悉似得,径直去了接待尊贵香客的房间。
还没进屋,兰依水就开口道“诸位久等,馆主无暇分身,若不嫌弃,且让我为诸位解挂、画符。”
推开门时,陈立看见红,还看见红对面坐着的,林青和陈依……陈立早就知道,林青和陈依也在深大。但过去一年里,陈立除了九月五号开学去过学校一趟,后来再没进过深大的门。
如今骤然再见,陈依和林青,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前者看他的目光,仍然冷漠。那种冷漠在陈立看来,既没有轻视,也没有居高临下的骄傲,好像是一种,没兴趣跟任何人和事情牵扯在一起的——独处一偶天地之间。
陈立发现,依然无法读心。
上一次,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他明白了。
林青和陈立的脑波情况,跟兰依水一样,又不一样。
一样的地方在于,只要他尝试对接,就会立即改变,不断改变。
不一样的地方在于,林青的脑波更凶悍!杀气腾腾,在对接的时候,她的脑波不但会改变,还会产生一种,强大的压力。尝试对接的次数越多,这种杀伤精神、引起心脏不适的压力就会越强大!
如同一头凶物,在沉默的告诉试图侵犯的人说‘——别惹我!’
陈立当然不会自讨无趣。
于是他很乖的不读心了。
“有劳道长。”
林青微笑、客气的说着。
兰依水坐下,接过林青的签文后,看了,又微笑着握紧在掌中,震碎。
“两位本是仙道之人,奈何自弃仙道之心,又皆是混沌之命。既然如此,解签与否全无必要。以这位的道境,理当不会询问天机;以姑娘你的道法修为,想来也不必我无谓复述。”
“多谢指点。”林青说着,从包里取出叠崭新的百元钞票,显然是早有准备。
兰依水见状,晒然失笑。
“在下在武当山时,绰号atm。来此只为帮助师兄,同时修行道法。钱财之类,请不必给予我手。”
“得罪,道长见谅。”林青微笑着收起钱,说了声告辞,被陈依牵着离开了贵客间。
陈立十分震惊。
从兰依水的话里,他听出弦外之音,好像林青的读心术比兰依水更高明,所以,解签的内容兰依水不必说出口,林青也已经知道了。
‘这么说来,陈依并不会读心术,读不了他的心是因为林青设置了障碍?即使是不断改变脑波也有破解的办法?……混沌之命又是什么?’
“混沌命者,诸般可能皆有。可入仙佛之道,可入邪魔之道,可得人间权势富贵之极,可遭人间诸般横祸。命数天不定,地不定,运不定,唯独由其自己定。混沌之命古往今来皆有,其罕见如你三极命格,今曰同时碰见两个混沌之命,实属奇缘!”
兰依水说完,闭目凝神片刻,抬起手时,指头上亮起了白光。
他从道袍里取出张黄色的符纸,用亮着白光的手指,在纸上迅速划写,片刻,符纸上就多了幅白光构成的、奇形怪状的图案。
他把纸叠成三角形,递到吃惊发愣的红面前。
“这是姑娘求的平安符,如无意外,可保三百年不受邪魔侵害。倘若见到符发亮光或闻到符散发出腥臭难闻之气味,那就是遇到魔王邪气侵害,那时,效力已失,务必过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