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晓下车,走向雨桐,雨桐看向初晓,停了下来,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初晓,是你呀。”
初晓指指她的电瓶车,关心地问:“车子坏了吗?”
“昨晚忘记充电了,现在车子没电,走不动,只能推着走。”
初晓见她脸色不好看,又抬头看看高空中的艳阳,说道:“这么热的天,你推着车走又累又热,我帮你把车拉回去吧,你住在哪里?”说着,她吩咐同样下了车的保镖,帮忙把雨桐的电瓶车放到她的车后尾箱里。
雨桐道谢,她与初晓一见如故,彼此早就视为友,她便没有隐瞒,请求着初晓:“初晓,我想去墨越的家,你能送我过去吗?”
初晓看看她,总觉得她心事重重,脸色又不好看,她关心地摸摸雨桐的额,体温正常。雨桐心里暖暖的,苦笑两声说道:“初晓,我没有中暑,只是心情不好。”
“怎么啦?上车吧,我送你过去。”她拉着雨桐上车,等雨桐系好安全带了,她一边开车,一边问:“你和墨越吵架了?”
“没有。”
“那是发生什么事了?这个时间段你不是应该在幼儿园里上课吗?墨越也应该在公司里才对。”
雨桐沉默片刻,说道:“我请了三天假。”
初晓哦了一声,“是因为墨越?”
雨桐又沉默,过了几分钟,她说:“初晓,墨越走了,一声不吭就走了,什么话也没有跟我说,就那样走了,手机也换了新号码,但没有把新号码告诉我,我昨晚打电话给他,发现他的手机关机后,整夜都没有睡好,大清早的去公司里等着华总,得到的结果却是他出国了,并换了号码。”
初晓意外。
墨越出国了?
她没听说过。
华宸也很少会跟她提及公司里的事。
“我一直都想跟他做个了断,他不肯,说我要是跟他做了断,他就撞车而死,他是墨家这一代唯一的男丁,我是墨家养大的孤女,墨家于我有养育之恩,他是我恩人的孙子,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撞车而死?”
初晓:……
真想不到传说中温润如玉的墨特助在雨桐面前如此的疯狂。
居然说要撞车而死。
初晓忽然想起某个晚上,华宸想与她做床上运动的时候,接到墨越的电话,墨越约华宸出去喝酒,是不是那个晚上,墨越就发了疯?导致心情不好,故而借酒消愁?
“我再也不敢跟他提出做个了断的事。没想到,他自己走了,撇下一切,一声不吭地走了。只留下个盒子托华总交给我。”雨桐呆呆地望着前方,手里紧紧地捏捧着那个盒子。
她甚至都没有打开盒子来看过。
初晓没有说话,默默地听着雨桐说。
雨桐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听众。
“他说他不再纠缠我,不再逼迫我,还给我安静的生活,初晓,可我并没有开心,也没有觉得轻松了,反而心里压力更大。他倒是一走了之,什么都不管了,我呢,我要背负着害得恩人孙子有家不归的压力。就算爷爷他们不会怪我,我也会怪我自己。”
爷爷有多么的在乎墨越,雨桐是知道的。
别看爷爷教训墨越的时候,毫不手软,墨越真有什么,爷爷会比任何人都急,都痛。
这么多年来,墨家人由着墨越在外面不归家,是因为他们知道墨越在找她,也希望墨越能把她找回去。
初晓问她:“雨桐,你还爱着墨越吗?”
“爱又如何,我们已经回不去了。”雨桐靠着车椅背,闭了闭眼,有泪从她的眼角滑落,很快便被她抬手抹去。“我三岁进他的家门,被他们家里当成他的妻子来养,虽然我不知道我是他的童养媳,但是朝夕相处,我特别的依赖他,信任他,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里,毫不犹豫地爱上他。”
“十几年的青梅竹马之情,哪能轻易放下?可是,我总是会想起他以前怎么对我的,我就很难说服自己装着若无其事地回到他的身边。”
她还爱他,可是他们之间却无法走下去。
心灵受过创伤,阴影面积太大,她的心结太深,再多的爱,亦让她裹足不前。见到他,她总会想起过去他对她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