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又呢喃了一句:“不要给她做家教了好不好,我不喜欢。”
我感觉到他的身子僵了一下,然后低哑的问了句:“你说什么?”
迷迷糊糊的我没有再说话,难受的闭上了眼睛。
我醒来就看见手背上滴着盐水,点滴已经接近尾声,病房里并没有人,我盯着天花板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好像又做了一场梦,又好像那不是梦,而是刚刚才发生过的事情。
“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忽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我的眼睫一闪,面上却不动声色,眸光微动,平静的落在不知何时站在床边的叶非情身上,不明所以的问了句:“我应该想起什么?”
他双手环胸,抿着菲薄的唇瓣,犀利的眼眸高深莫测地望进我的眼底,像是在探究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与他对视了一会儿,我借故头晕难受抬起手覆在了额头上,顺便遮住眼睛,然后有些疲倦柔弱的说:“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想到下午还有节目要录,我又猛然睁开眼睛问他:“现在几点了?”
我想,应该还不晚。
他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快两点了。”
我又看了眼快要吊完的吊瓶,“抱歉,耽误你了,你若是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可以。”
叶非情却并没有走,气氛也陷在了沉默中。
他原本环在胸前的手闲适悠然地插进裤袋里,隐藏着蓄势待发的力量。
他眯着眼睛定定地瞧着我:“你真的没有想起什么?”
我眨了眨眼睛,调转眸光,清澈的眼睛缓缓落在他身上:“你希望我想起什么?”
他还没有说话,我已经道:“让你失望了,如果那些记忆会让我痛苦,我想我不会去想起。”
他的瞳孔一缩,眼底流转着冰冷的气息。
看了我好一会儿,他倾身上前,双手撑在我的两侧,迫人的气息迎面而来。
“痛苦?”他冷冷道:“当然会让你痛苦,谁让你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我想,你若是稍微有点心都会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感到羞愧。”
他眯着锋芒毕露的眼,眼神像是刀片一般凌迟着我藏着的秘密和坚韧的神经。
他妖娆的唇线微微一勾,魅惑又凉薄的说:“你最好别骗我,否则……”
我的眼眸闪了闪,就在我快要绷不住的时候,他突然又直起身退开了去,“我已经帮你请了假。”
说完,他就离开了。
听着耳边传来的关门声,知道他走了,我提着的心这才放下。
我闭上眼睛,将进医院时脑海中飘过的画面又细细的回忆了一下,然后忽然就想起我第一次见叶非情时的事情。
身在异国他乡,什么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在那短时间里,我成长的很快,也习惯了独来独往,哪怕再怕,也要硬着头皮往前走,一步一个脚印。
那天我突然来了月事,家里的卫生棉已经用完,肚子再疼,我也得爬起来自己去买。
那条小巷子,我去的时候还没有人,回来的时候却被人绊倒在地,然后我闻到一股子的血腥气。
巷子外依稀传来说话声:“找,肯定还没有走远。”
我的心一跳,也不敢出声。
我是真的有点害怕,因为看不见,因为那股子血腥气,我的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这个人死了,或者这个人被砍的血肉模糊。
我爬起来就想跑,却被他抓住了脚裸,我吓得抱住了头,强忍着尖叫的冲动。
巷子里传来脚步声,原本趴在地上人突然站了起来,他明明受了伤,力气却很大,我被他拽着抵在墙上,与他一起缩在暗无天日的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