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我道谢一声,回去了自己房子。
没过多久,蹬蹬蹬蹬,小龙竟一个人跑到了我门口,咚咚敲门。等我给他开了门,小龙眨巴眨巴眼珠子道:“哥哥,我能在您家里玩一会儿吗?”
我侧身让他进屋,奇怪道:“你姑姑又让你找同学去?不让早回家?”
小龙慢吞吞地一摇头,上下左右打量着我屋:“不是,姑姑让我睡午觉,但我不困。”
“这样啊,那你想玩点什么?呃,我这儿好像也没什么能玩的……”想了想,我拉过电脑在一个诺基亚论坛上下载了几个手机游戏,通过数据线传到我的6680上,安装完毕,递给小龙:“几个摄像头游戏,打蚊子啊,踢足球啊,呵呵,你看看你爱不爱玩。”
“谢谢哥哥。”小龙许是随了袁雅珍的姓格,很稳,从不一惊一乍的,拿到游戏后,他蔫巴巴地坐到椅子上一个人玩,也不出声。
我暗暗一点头,往床上一靠,抓过笔记本点开qq。
滴滴滴,是碧玉十分钟前的消息:老公,在?
我正了正身子,打字道:在,刚吃完饭,嗯,你上午干嘛去了?挂着qq出门了?
碧玉:家里有点事儿,没关电脑,嗯,现在闲了,你呢?
我:我现在也没事。
碧玉:那……视频?
汗,你还上瘾了是不是?呃,这话好像应该对我自己说。我往低着头的小龙那边看了眼,挪挪身子尽量让笔记本斜过来,按键盘发道:随便。
碧玉:等我换身衣服的,想看我什么打扮?
我一摸鼻子:呃,姓感点的吧。
碧玉:姓感的?这类衣服我很少,嗯,找找。
不多时,视频邀请弹了出来。
摄像头大概还是昨天的位置,没动,就照了碧玉的上半个身段,她此时穿了一套低胸晚礼服,黑色的布料特别抢眼,高雅,端庄,华丽。就见她纤细的手掌扶在了键盘上:这是我父亲公司没倒闭之前,为了一次宴会买的,好久没穿了,感觉怎么样?
我看呆了片刻:嗯,真适合你。
这种晚礼服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穿的,除了要有身材外,气质也得合适。诚然,碧玉家现在落魄了,但人家毕竟辉煌过,那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自信与傲然,是绝对装不出来的,虽然只看了上半身,不过可以想象我对面一定坐了一个有姿色的女人,因为有气质的人,往往都很漂亮。
屏幕上,碧玉徐徐抬起双腿,挂着高跟鞋屈膝踩在椅子上,旋即,兜着晚礼服裙摆的膝盖微微分开几厘米,她一手摸着自己光溜溜的修长美腿,一手打字:……老公,想看哪里?
我:……都行。
碧玉:都行是哪里?
碧玉的长腿在虚空伸直,做了一个很勾人的挑逗,高跟鞋离我越来越近,好像都踢到了摄像头:是裙子里面吗?
我心怦怦直跳:嗯。
长腿慢慢收了回去,踩在椅子上,碧玉:真想看?
我掐掐眉心,心痒难耐地打字道:……嗯。
从视频上瞧,碧玉好像犹豫了一下,才用手敲击键盘:哦,那你别录像。
我是那种人么?我:你放心,绝对不会。
碧玉发过来一个“嗯”字,把键盘往电脑桌里一推,沉吟稍许,她迟疑着用双手分别捏住搭在小腿上的黑色花边裙摆,一点一点用手指甲向上卷着裙子边,慢慢的,裙子掀至了膝盖位置,她手一顿片刻,食指敲了敲膝盖后,她松开裙子,拉出键盘打字:……别录像!好吗?
我心热得汗都出来了,急忙道:不录,我发誓,再说,屏幕里也没你正脸。
碧玉:……也是,嗯,那继续。
晚礼服再次被碧玉的小手儿缓缓上拉着,眼看就*********,蓦地,碧玉一欠身,从椅子上放下了腿,握住鼠标点着什么。还没等我打字问她,几十秒钟后,视频断了,碧玉的qq也下了线。
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里不上不下地这叫一个难受,发道:怎么了???
——没回音,我她估计不是隐身了,八成有事。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碧玉再上线,我无语地拍拍额头,合上电脑屏幕,走到外屋水龙头前冲了把脸,凉水一激,情绪顿时降下来几度,呼了口气,我走到正小龙跟前道:“好玩不?”
小龙坐在椅子上左右晃着手机,一双眼睛极为专注地盯着屏幕:“……嗯!好玩!”
现在小孩儿都聪明着呢,什么游戏不用教,一上手就会,我就比较笨了,像他这个岁数时,啥游戏也不会玩,呃,现在好像也不会,唉,人比人气死人呀。
摸了摸小龙那细细密密的头发,我笑道:“改天给你买个游戏机,那玩意儿比手机有意思多了,想要吗?”
小龙下意识地一点头,但眨眨眼睛,又使劲摇摇脑袋:“姑姑不让我总玩游戏!说耽误学习!”说罢,小声飞快按了两下手机键位,而后,小龙啊了一声,沮丧地把手机还给我:“谢谢哥哥,我被好多大蚊子叮死了,不玩了。”
“也不急着回去,再玩会儿。”
小龙道:“不了,姑姑说注意力集中四十分钟后就要歇一歇眼睛,否则会近视。”
我呵呵一笑:“你总姑姑说姑姑说的,可真听话。”
小龙瘪嘴道:“我不听话,姑姑会不高兴,会骂我。”
溺爱地捏捏他脸蛋,我把手机往前推推:“玩吧,你姑姑也不在,不会知道的。”
小龙毕竟是个孩子,他站在原地纠结了好久,偷偷望了眼门口,慢慢接过手机,可爱极了。
“小龙!小龙!”院里突然溅起袁雅珍的声音:“跑哪去了?”
小龙做贼心虚地迅速把手机放下,喊道:“姑姑,我在顾哥哥家!”
我屋门没锁,接着就被袁雅珍推了开,她先对我点点头,就凶巴巴地瞪了小龙一眼:“不是让你睡觉么?怎么一出屋就不见人了!说!出来多久了?”
小龙低头道:“几十分钟。”
袁雅珍板着脸瞅瞅他,语气中掠着一股威严:“……回家!老实儿睡觉去!”她控制欲很强,脾气也很暴,怪不得小龙那么怕她呢。
她如何教育孩子,我自然不好插嘴,道:“袁姐,喝杯茶再走。”
“……不了。”袁雅珍摇摇头,把小龙伸来的小手攥在手心,拉着他走出门,“……对了,小顾。”
“您说?”
袁雅珍站在院里看看我:“你会修电脑吗?我机器可能出了点问题。”
“哦,那行,我帮您瞧瞧。”我拿着钥匙跟过去,反手锁上门:“哪坏了?硬件软件?”
袁雅珍领着小龙在前门走,拉开她家的门,“总自己弹网页,关掉一个弹一个,最高能到好几十个,弄得我连上网都不行了。”
我一想:“可能是中木马了,您有杀毒软件么?”
进屋后,袁雅珍抬手一指外屋床上的书包,小龙就巴巴过去拉开拉锁,取出本数学书认真看起来。袁雅珍嗯了一声,一拐弯,推开了里屋门:“那天同事来给我下载了一个卡巴斯基,也注册了,但昨天突然提示我什么黑名单,好像不能用了,我也不懂,你帮着瞅瞅。”她指了指门边的电脑。
女人的房间要非礼勿视,我眼神没瞎看,直接拉开椅子坐到电脑桌前,按下机箱电源。
背后传来杯碗碰撞的叮当响声,等进入桌面时,袁雅珍递来一杯热腾腾的清茶。
我道了句谢,开始用鼠标试着她说的问题,嗯,果然,还没联网呢,一大堆网页就自动跳出来。我想了想,用热启动拦关掉它们,点开百度,边关着不断弹出的网页,边搜索着卡巴斯基注册码。那些网页大都是裸露的男女,一看就是色情网站。
我脸有点红,毕竟后面还站了个女人呢。
从屏幕光线反射看到,袁雅珍皱皱眉,却没说什么。
找了好半天,总算才跟一个论坛里寻见个没被黑名单的key,安装上去,开始杀毒,“……试试行不行吧,估计问题不大。”
袁雅珍嗯了一嗓子,苗条的身段半靠在椅子上,跟我后面看着。
等卡巴斯基清理过一遍电脑,我重启了机器,进到桌面后试了试其他程序,“……行了,这回不弹窗口了。”
“哦,那以后这种情况还会出现吗?”
我指着右下角的卡巴斯基图标道:“有它就安全多了,嗯,如果再黑名单,您就上网找找这款杀毒软件的key,实在不行的话,就买个正版。”
袁雅珍脸色古板地点点头,手指屏幕上的企鹅图标:“你再帮我试试qq,刚才就是聊天途中突然弹网页的,我怕再开还不行。”
“跟qq没关系。”为了让她放心,我还是帮她点了开。她设置的自动登录,企鹅从灰变亮,qq拦出现在屏幕右上角。我给她指了指:“没事了,不是qq引起的,是木马正好在您聊天……”
蓦然,我的声音嘎然而止,因为我在袁雅珍的qq好友上竟然看到了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楚河汉界!
什么?我为啥会觉得眼熟?
废话!那是我的qq昵称!
我整个人都愣住了,往上一瞧,两个让我心惊胆战的小字赫然静立在那里——碧玉!
袁雅珍就是碧玉!?
那个“老公老公”叫我的人,居然是袁雅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