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脸上挂着笑容呢,只是眼神中带着些疑惑,歪头将陆砚看了又看,道:“三郎今日心中有事?”
“无事。”陆砚将手中捡到的金环递给她,抬手摸摸她的脸,揽着她往屋里走:“阿桐晌午可是有带孩儿看花了?”
长宁侧头看着他,不知为何总是感觉到他今日十分奇怪,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回答道:“还给孩儿弹琴了……夫君可是遇到不顺利的事情?”
陆砚看着她,下意识想否认,可是见她清澈的眼眸那样关心的看着自己,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长宁等了片刻,见他神色越发的复杂,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紧紧抓着他的袖子问:“可是,可是……要出征了?”
最后几个字声音轻的好似轻风,让人心疼。
“没有。”陆砚握住她的手,将她拥进怀里,目光涣散的看着前方,在她发顶印下一个又一个吻。
长宁越发不解,在他怀中挣了挣,皱眉道:“不是这事你还有和难于我说的?若是公事我便不问了。”
她神情带着几分茫然,乖巧的仰头看着陆砚,这样的她,他实在不知该如何将那样一个噩耗告诉她。
“嗯。”陆砚对她弯了弯唇,手掌捧着她的小脸摩挲:“今日回来晚了些,等我一起用饭定是饿了,先用膳吧。”
一餐饭用的十分安静,长宁晓得他并未对自己讲实话,可也不忍让他这般低落的时候为了应付自己还强做微笑。
“夫君喝些汤,是厨娘一早就煲上的。”将汤碗放到陆砚手侧,长宁浅笑道:“我也有呢,我们一起。”
陆砚觉得嗓子眼发涩,用进去的每一口饭都好似堵在胸腔,看着长宁颊边的浅浅梨涡,半响后端起汤碗,轻轻弯了下唇:“好,与你一起。”
长宁口恙好些天,犯了好了,好了又犯,加上前几日牙也疼的有些折磨人,没吃几口她便放下了筷子。
陆砚见状,也挥手让人将饭食撤下去,看向长宁:“阿桐可要歇息?”
长宁一愣,笑嗔了他一眼:“刚吃罢便睡,三郎当我是什么呢。”
陆砚含笑看她,抬手将她环在胸前,手掌轻轻抚着高高鼓起的肚子,轻声道:“孕育孩儿这般辛苦,阿桐可要将自己照顾好,孩儿们也是希望你康健的。”
长宁靠在他怀中,轻轻打了下他的手,瞥了他一眼道:“那你呢?你便不希望我康健么?”
陆砚垂眸凝视着她,在她鬓边亲了亲,道:“我比孩儿们还希望你康健,不仅康健还无忧无虑……”
长宁笑嘻嘻的看向他,在他唇上亲了亲,转头拍拍他的手道:“好啦,先放我出来,趁这会儿不困,我还要做些针线呢。”
陆砚见她从一旁将针线笸箩拉过来,皱了皱眉:“怎么还做针线?做的什么?”
长宁也不理他语气中的责备,一边用针在布上比划着位置,一边道:“给三哥做的护膝,年前明明记得将所有给他做的东西都让人带回去了,可是谁知前两日才发现居然还有这对儿未做成的护膝留在筐子里……”
陆砚手指有些僵硬,看着长宁穿针引线,细细密密的扎着针脚,带着几分期盼的语气说着明春便能见到舒孟骏的话,目光疼惜。
“阿桐。”陆砚声音平静,神色也是平静的,只是心中翻滚的忐忑未曾表现出来。
“嗯?”长宁看向他,眼里满当当的疑问和不解,陆砚今日情绪太过反常,虽然看起来依然是清冷淡漠,可是长宁还是在他身上感受到了隐隐的难过。
“你坐过来,我有话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