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城附近是两个极端,南边靠近太恒门,一眼过去全是冰冷的沙石,而北边,则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古旭尧在白天时来过这里几次,看着青草悠悠,非常令人舒爽。
不过子夜时分的大草原上,却有些萧瑟。
向北一百里,有一处小亭子,那亭子古旭尧曾经去过,此时来到远处,亭子中早有一个人在等待。
随着距离的接近,那人感觉到了古旭尧的前来,转过身子,笑看着古旭尧。
“小兄弟,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你真的是太恒门的幸存者!”
古旭尧并未承认,只是将那木板还给眼前人。
“我不知道兄台说的是什么,我只是来归还这木板的,如今事情已经解决,我要回去了。”
正所谓江湖险恶,古旭尧可不会一上来就把自己的事情和盘托出。
“小兄弟请留步,且听在下几句肺腑之言。”见古旭尧真的要离开,那人却是着急起来。
古旭尧停住脚步,他知道,如若对方真的是朋友的话,必定会自己将事情说出来。
“差点忘记自我介绍了,在下向云山,至于我的身份,说来或许小兄弟你不信,其实我们同属太恒门。”
这句话令古旭尧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太恒门居然还有其它门人活着?
“不过,我又不算是太恒门弟子,其实是这样的,我先祖乃是太恒门弟子,当时太恒门强极,掌门童入海志向比天高,带领太恒门弟子抢夺了一枚叫天邪珠的宝物回来,由于损失了太多的弟子,整个太恒门震动,而我的先祖之兄亦是死在此件事情上,当时的他一怒之下,竟是叛离了太恒门,自己出来闯荡。
说起往事,向云山语气中多了许多惆怅。
“但当怒火一消退后,他便后悔不已,可大错已经铸成,想要再回门派是不可能的了,他便只能背负着叛徒的名声努力打拼,终于干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但他却始终念念不忘太恒门的恩赐,是太恒门教他的功法让他在修真界中立足,所以,先祖一直提醒自己,不能忘了自己的根,他把太恒门许多事情写成一本极厚的纸书,让他的后代背诵,家族中的衣服也是参照太恒门的道袍来设计,至于我,由于这次乃是领命前来办事,我也知道小兄弟你的处境不好,所以我便没有穿族中长袍。”
古旭尧听着,心中暗忖:若是此人所言不虚的话,那这个姓向的老前辈的确是可敬可佩。
“我想兄台你一定很奇怪,为何我会有沾染着天邪珠气息的木板,其实事情是这样的,童掌门在知晓自己死期前,找到了我的先祖,将天邪珠的事情告诉了他,童掌门深谋远虑,知道太恒门终有一曰会毁在天邪珠上,而我先祖对太恒门的忠诚他亦是看得到,他便决定重新收我先祖进入太恒门,但却不能对外声张,只是给他传授太恒门功法的权力,但同样的,他也有自己的责任,那便是当太恒门被毁灭后,要找到太恒门的幸存者,最后,让太恒门重临凌霄界。”
童入海,古旭尧终于知道那墓穴中人的名字,这个名字应该被所有太恒门弟子铭记的,因为他是太恒门历史上最强的掌门,也是将门派发展得最强盛的掌门,虽说最后因为一时之错断送了太恒门的前途,但他深谋远虑的心,不得不叫人折服。
“小兄弟,我说了如此多太恒门的隐秘,难道你还不相信我是你的朋友吗?我向家人一向重情义,我的父亲更是身受祖上的熏陶,对于太恒门的向往一点也不比祖先要少,虽说我们在凌霄界的北方,但我们仍然不惜花费大价钱请人一直关注太恒门的动向,当他知道太恒门一夜之间尸骨无存的时候,便立刻派人前来界南寻找太恒门的后人,小兄弟,请你相信我,向云山在此发誓,若我所言有半点虚假,就让我向家家破人亡!”
古旭尧闻言转过身,看着一脸郑重的向云山,这向云山虽说修为在自己之上,可他的阅历却不如古旭尧丰富,毕竟,古旭尧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相信了你,再假设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人,那么你想我怎么做?”
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其它时候还不要紧,说到太恒门的事情,那关联可太大,古旭尧背负的东西,不容他有半点闪失。
“小兄弟,你忘记我刚才说的了吗?我们向家为的便是重振太恒门的声威,如果你愿意的话,请跟我到界北,我向家子弟所修习的全都是太恒门的功法,如今太恒门只剩你一个人,那你便是太恒门的掌门,只要你同意,我们向家可以立刻放弃之前所有的东西,立刻改名换姓,变成新的太恒门!”
按理来说,这是一个多么大的诱惑,可古旭尧却并不完全相信眼前这个叫向云山的人口中所说的话,看了看天色,古旭尧作了一揖。
“向兄,我还有事,今曰暂且别过,你所说的事情在下不能完全听懂,或许等我回去想清楚后,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
说完,古旭尧便转身向着流星城的方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