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思明一路跟着童文雅出了警局大门,才小声问,“老大,你和那个萧野有什么私人恩怨吗?”
“没有。”
“那你干什么要这么对他啊?”
“闭嘴。”
“老大,今天这事你做的不对,我不能不说啊。你一直都跟我说办案不能主观,可你看萧野,测谎仪都没显示他说谎。再说你一点儿证据都没有,你这么审他,关着他也不是办法啊。”
“你知道什么?案发前我是在场的,我亲眼看见他在场,现在他全盘否认,难道那些人能白死?他干的坏事都白干了?”真是气死她了,明明他罪大恶极,就是奈何不了他。
“老大,你是亲眼见他杀人了?”
“那倒没有。”
“那不就得了吗?你比我清楚,案发前他在现场,不能说明就是他杀的人。”
“就是他,肯定是他!别人都死了,只有他活着,不是他是谁!”
“我们要讲证据啊!我们要想办法证实犯罪分子有罪的同时,也要想办法证明犯罪分子无罪,这是我们的职责啊。老大,你为什么就那么想让他认罪呢?”
童文雅怔住了。
是啊,难道她就那么希望他是杀人犯吗?她就那么希望他被枪毙吗?如果他真的什么都没做呢?放了他?不,就算那些都不是他干的,他还对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事,绝不能纵虎归山。
“先关着,搜集不到证据再说,我回家了。”
童文雅回到家里,就像被抽干了所以力气,蔫蔫的躺在沙发上,仰望着天花板,脑海中反复回想着萧野的话:“不知道,忘记了。”“我失忆了。”
几年了,日日夜夜都盼着找到他,可是真找到了,却是那样无奈又无力。撂下狠话说要找证据,其实她心里清楚,根本就找不到任何证据啊。
这时手机又响了,接起来,听到小柯基兴高采烈的声音:“童文雅,我今天晚上不回去了,我有芭比了。”
“芭比?”童文雅吃惊不小,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出萧野邪恶又英俊的脸庞,刷地坐了起来,“你再说一遍!”
“妈咪,正式通知你,从今天开始,南宫干爹就是我亲芭比了,以后由我罩着他。”
靠!吓死她了,还以为是那混蛋越狱了……不对啊,这小子怎么叫南宫哲爸爸这么顺溜,还芭比,肉麻死人了。小子真没节操,跟杨康一个德行呀。不行,不能让他认贼作父,咳咳,当然南宫哲也不算贼哈。不管怎么说,都不是亲生的嘛,她得赶紧要回来,刚要喊南宫哲接电话,一下子又想起那个混蛋。还真不能要,现在不是时候,不能让他和小柯基有碰面的机会,绝对不能。
“童文雅?你还在听吗?”小柯基似乎嗅到了童文雅不同寻常的沉默,她该暴跳如雷的呀。
“死小子,别回来了,把你卖给他了,让他给老娘送一千万过来。”
“啧啧,女人真黑啊,我才舍不得敲我芭比的竹杠呢。”童文雅懒得再跟他胡扯了,刚要按掉电话,小柯基就像看到她动作了一样,“等等,童文雅,晚上要关好门窗,谨防色狼啊。”
到底是她儿子吧,童文雅心里暖暖的,嘴角微微上扬,想说一句乖儿子,还没说出口,又听小柯基说:“唉,童文雅,你还是把门窗都开着好了,你该找个男人啦!”
“等你回来,小心我把你拍扁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按断电话前,她听到小柯基夸张的大叫,“芭比,有人欺负我哦,啊……吓死我啦。”
童文雅闪了闪神,把电话扔在一边,不敢去想小柯基跟某个人那如出一辙的狡猾,明明不疼,还叫的那么夸张,害她被老爹骂,还被停职。
算了,不想了,睡觉!
睡觉是童文雅恢复心情的必杀招式,相信她一觉醒来就可以重新找到线索,一定还有什么疏漏的地方。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童文雅越睡越觉得沉重,就好像身上压着一块温热的巨石,呼吸都变的困难了。最终,她被压醒了,猛然感到一阵寒意,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她缓缓睁开眼,看到一张俊脸近在咫尺,萧野正压在她身上,狠戾的眸子散发着慑人的寒光,死死盯着她。
不可能啊!他在看守所啊,做梦,一定是做梦,童文雅,你是被这混蛋气伤了,梦见他了。
“童警官……”萧野缓缓吐出这三个字,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童文雅这下清醒了。
是真的!不是做梦!
“你不是在看守所吗?怎么逃脱的?怎么会在这里?怎么找到我住处的,怎么进来的?”
“虐待很爽吗,童警官?”他嘴边儿荡起笑意,那笑却冷的让人毛骨悚然。她猛的想起他警告她的话,“你会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