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仰挑眉:“什么线人?陆菲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或者在你心里装着一个无敌英雄?抱歉,让你失望了,我并不是。”他去拿一瓶酒,给自己倒了半杯,一口都喝光了。
陆菲没理会他这话,自顾自地对视着他喝完酒的眼睛说道:“能做线人,说明你是一个聪明、灵活的人。既然我没有看错人,我就不接受你让我离开。这种方式的分开太生硬了。”
陆菲望着他的眼神如此坚定,语气如此笃定。
吴仰松了口气的同时又非常忐忑,他不禁快速的用力吸了两口烟,让自己别说话,生怕一不小心接受了她留下来。
吴仰把酒瓶子搁在茶几上,低头辩解:“你想多了。”
陆菲摇了摇头。
“你可以继续不承认,但我会继续留在A市赖在你左右,你的身份大概不容许我这样做?”陆菲被逼得没有办法了。
吴仰脸色一僵,态度差了:“陆菲,你变得越来越不像你了,很不懂事!”
光天化日,在楼下让陌生男人画画像,毛衣一边领子拉到了最低,半个胸都快露了出来。吴仰理解不了这些画画的为什么总是画一些不穿衣服的,再不就是画很露皮肤的。陆菲这个行为就是故意气他,逼他下去。他想过坚持不下去,任由她怎么作,但这周围有得是会让陆菲陷入危险的人,闹大了,危险随之也增大。
此时此刻站在小屋子里的陆菲,这样的妆容,是吴仰从前从未见过的。
换做以前,吴仰认为陆菲就算打扮的跟武则天似的,他也必定擒得住她,降得住她。但今时今日他拿什么跟她比肩匹配。
陆菲低头半晌,才泪涟涟地哽咽着说:“不懂事难道不是被你逼的?我小时候起就学的很听大人的话,那是为了能让我爸爸我妈妈,我爷爷和外婆都喜欢我,两边都愿意接受我。十九岁的时候我觉得我彻底的不用再这样刻意讨好谁了,但仔细想想,听话并不是什么坏事,因为我知道,我的亲人不会因为我听话就利用我的这个弱点来欺负我,不会利用我的这个弱点来逼我做让我不快乐的事。但是吴仰,现在你却狠心的开始这么做了。你要明白你欺负的是我!你说过一辈子都不欺负我的!”
吴仰想起来了,他曾信誓旦旦的承诺过会带陆菲离开陆家,爱她,呵护她,不欺负她,一定会一辈子都这样快乐下去。
两个人都从小缺爱啊。
陆家虽然都是爱陆菲的人,但却无法让陆菲得到真正的快乐,那个家庭气氛的地基打得实在不好,上面建造的即使再如何漂亮,也逃避不了根基差的这个事实。
面对陆菲的指责,吴仰只有愧疚的三个字:“对不起。”
陆菲掉着眼泪,倔强的一副模样朝吴仰喊道:“对不起我不需要,我不会走!”
她一哭,他心乱了。
吴仰没个主意的吸气起身,膝盖碰到茶几,茶几边上搁着的酒瓶子被碰倒了,酒液全都洒在地板上。空气里一股伏加特味道。
吴仰没去扶。
他伸手试图把陆菲推到门口,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他根本做不到跟陆菲进行激烈的争吵,更做不到伤害的陆菲撕心裂肺。
陆菲这样被他推着,倒退着走,不摔倒也会直接撞上门,但其实他似乎掌握好了力道,没有让她撞上哪里。
到了门口,吴仰打开门指着外面:“出去。”
陆菲低头用力咬他,咬他扯着她胳膊毛衣的那只大手。把他的手上咬出清晰牙印,他肯定疼了,但是她狠不下心去再咬的更深。
僵持了片刻,陆菲抬头看向吴仰发红的那双眼睛。
“人哭哑了,可能会失去声音。”陆菲说着的时候,踮起脚来,伸出双手主动环住他的脖子,抽泣着蹭了蹭他熱烫的皮肤说:“人太痛苦,我觉得可能会失去生命吧,你要么让我留下,要么借我把刀,帮我**。”
陆菲用生命来威胁吴仰,可谓是“作”到了一定的境界。
吴仰不知怎么的嗓子就跟着哑了,心火太重,无力道:“我说不定哪天就死了。”他下意识地抱住了挂在他身上的她,大手隔着宽松的毛衣摩挲着她细腻的背部。
“等你死了,我再好好的去嫁别人,不过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愿意要只爱你的我。”陆菲表示留下来的心很坚定。
二十八岁,做得每一个决定都深思熟虑过。
吴仰身体里装着的所有排斥和拒绝原本都是坚硬无比的,为她建造,但此刻却全部都因她而分崩离析。未来如何,他不知道。
不温不火的纠缠了十多年,这一刻都拜服于对方未变的爱。
陆菲软软的身子伏在他的怀里,他尽情掠夺地吻下来,她予取予求地满足,过了会,他的双眼里热度沸腾,已经远不只是藏匿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