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以为就只有你会有爱么?”允泽强听到这儿毫不动容,继续讥讽地问道。
徐厉容铭心中一沉,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了,抿紧了唇,脸上仿佛有沙砾在吹打着隐隐生痛,心里莫名的堵得难受极了。
“外公,我知道Lissom来求婚了,可请您仔细想想,他为什么会要来求婚?他是不是真的爱简初,就算是,那简初是不是爱他呢?”他的脑子里像被锈进了铁块般,一阵阵的生痛,极其艰难地说道,
“我是真心爱简初的,以前我是伤害过她,但那也不是我的本意,现在,我只想娶她回家,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只想好好爱她,跟她共度余生,我不仅是爱她,她更是我儿子,女儿的妈妈,我们都离不开她,请外公您看在我们心意相通,真心相爱的份上成全我们吧。”
徐厉容铭说得情真意切,句句诚恳,希望能得到这位老人的支持!
允泽强耳根动了动,抬眼打量着这个年轻人,虽然他衣衫不整,甚至有些狼狈,但他岿然不动的站着,身上那股凛然气势,强劲霸气却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
隐隐地从他的身上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心思微微动了下。
“Lissom与我的外孙女也算是郎才女貌,而且我也看到了他的诚意,梅洛家族与我们允家算得上是世交,他来求婚,那是对我的尊重,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至于你说的关于Lissom的那些恶行,我现在还在求证阶段,而且,我并不认为简初一定要非你不嫁,反而是你,有前车之鉴在先,我还找不到足够的理由把我的外孙女再次交给你,你也知道的,梅洛家族在商业上举足轻重,与我们允家结合,完全是二全其美的事,何乐而不为呢?”允泽强嘴角处有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斜暼着他,淡淡说道。
恍若有惊雷从天边轰轰滚来,震得徐厉容铭的脑袋哄哄发响。
他突然感到全身冰凉!
原来他是看不起他!嫌他家没有身世背景!
他话里行间的意思是如果简初嫁给了Lissom,对他们允家来说是只会更好更有利,而如果嫁给了他,以他徐家的财力势力目前并不能与允家并驾齐趋,那样对他们允家来说是得不到什么利益的。
一时间心灰意懒起来!
如果真是因为这样,他觉得没必要再争取什么了!
徐厉容铭向来是自尊心非常强的人,也是高傲自负的!
男人的自尊容不得别人来轻视他。
“外公,如果您把感情的基础是看在利益,财富,地位上的话,我无话可说,只能祝简初幸福了,但我把话说在这里,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徐厉容铭终究有一天会把我们徐家发扬光大的,如果您一味以貌取人,我不再打扰您了,但在我走之前,我想恳请您,请您不要用简初的幸福来换取财富或允剑晨的安全,她已经受了太多的磨难了,我不希望她嫁错人,也请您为她找一个真正爱她,能给她带来幸福的好男人。”徐厉容铭语调艰涩,诚恳真挚地说道,眼角湿润了。
是的,早该想到了,允家的门槛难进,他有足够的心里准备了,但绝不是这样残忍的被拒绝。
允剑晨陷入了Lissom的奸计中,他相信允泽强是清楚的,也相信他不会让自己的儿子陷入危险的境地中,他完全是有能力保护他的,并不需要牺牲简初的幸福,毕竟他是位有谋略的商人,只要他愿意,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其实,他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他不是常人,是全球巨商允泽强!
他的手下培养了多少奇人异士,哪需要他的担心呢!
转过身去,步履沉重得迈不开来。
允泽强沉眸如铁,定定地看着他的背,脸上的表情幽深莫测。
额角稀稀的几根银发在窗户斜射进来的太阳光的照射下也会显得几许沧桑,看到徐厉容铭说完这些话后,心情沉痛的转过了背去,他淡淡开口了,声音里透着几许的轻视:“年轻人,别把自己说得跟情圣般,在G城时,我可是听说因为简初娘家没有身世,没有钱,没有背景,不仅你妈看不起她,就连你们家的佣人都是对她傲慢轻视,而你这个做丈夫的似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明白了吧,这就是现实,不管你承不承认,在现实生活中,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是无法否定的。”
徐厉容铭站着,头低了下来,忽然转过身来,声音平静得如凝了千年冰霜的湖,没有波澜,没有情感,甚至没有了怨恨,只是平静地说道:
“外公,我知道以前我有错,但是任何人的感情都不会是一帆风顺的,重要的是最后能倾心相爱就行了,我与小初也是经历过了重重误会与困难,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现在的我们是真心相爱的,我请求您,如果您看不上我,就一定不能让简初嫁给Lissom,那个男人心思莫测,背地里做了许多阴险黑暗的事,我已经掌握了他和梅洛基的部分罪证,一定会去检举揭发的,他之所以会要娶小初, 无非是为了某种目的,至于目的是什么,我想您已经知道了,如果您真的为了小初好,就请您给她物色真正的好男人,如果是那样我无话可说,否则,我不会坐视不管的,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小初掉进火坑里去的,因为我爱她。”
说完这些后,他才掉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允泽强站起来看着他的背影沉重地朝着外面走去,并没有阻止。
年轻人,如果你找不到给我外孙女足够幸福的理由,我是不会轻易答应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