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砸着舌,语气轻俏,脸有轻薄之色。
简初气结,狠狠瞪了他一眼:“无聊。”
这男人真不可理喻,简初无意与他口舌之争,伸出一只手狠狠推开了他,朝着客厅走去。
客厅里,容姨,管家和小亭都站在外面,全都寂然无声。
“站住。”厉容铭没提防被她推得后退了几步,简初从他身边快步走开了,他恼羞成怒,当怒断喝出声来。
“厉容铭,不要胡闹,我只是去照顾他而已,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简初站住了,回头大声说道,“请你尊重我的选择。”
“选择?”厉容铭听着这话,似乎她是在他和乐辰逸之间做着选择般,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连连冷笑着,“照顾他,照顾到连家都不要,连丈夫都要冷落吗?”
他咬紧了牙齿,冲了上来,心里的那股火灼烧得难受,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觉得被人这么轻视过,更要命的还是被他的妻子,一个女人来轻视,这是他最不能容忍的。
胸腔里的怒火瞥得难受,焚烧着他的五脏六腑,理智也在尽失。
“无法沟通。”简初咬了牙齿,丢下这几个字,扭头就拎起了沙发上的袋子,准备出门。
厉容铭的眼眶泛起了红色。
“呯”的一声,扬起手来,狠狠拂在了她的袋子上面,他的手力道很大,‘哗啦’一下,袋子里的冼簌用品全部摔落在下来,散了一地。
简初怔住了,神情恍惚,心尖开始抽痛。
低头站了会儿后,忍住了眼泪,脸色平淡。
不想跟他吵架,也没必要。
她弯下了腰去,收拾那些跌落的牙膏牙刷。
“少奶奶,您这是何必呢!”容姨在一旁将他们的争吵看了个大概,这个火药味实在太浓了,厉容铭的脸又黑又可怕,向来他都是高高在上的,哪能容忍得了简初的忤逆呢,忙跑过来帮她收拾着行李,轻声劝道:“少奶奶,服个软吧,不要去了,就算他救了你,想要照顾他的方式很多,可以让小亭帮您送汤过去照顾他的,你就顺了少爷的意吧。”
简初怔了下,乐母的话在耳边回想,摇了摇头。
小亭若能代替得了她,那乐辰逸的公司也有大把人在了。
他的心思,她是明白的,一个男人能为了一个女人不惜付出生命代价,这份感情是别人无法取代的,更何况他伤得这么重,该有多痛苦。
相比于厉容铭,乐辰逸这个时候是更需要她的。
况且这其实与爱无关了,她想尽到这个责任,减少内疚,也是为了避免将来心灵不安。
毕竟她欠乐辰逸的太多了!
更何况,她与厉容铭之间也是没有未来的,二个月后就要离婚了,如果要断就断得彻底吧,否则他们之间只会纠缠得更深。
不管怎么样,此时的她就是这样想的。
收拾好东西后,她固执地站了起来。
“不要劝她,由着她去,这样水性扬花的女人我厉容铭还真不稀罕,告诉你,去了后永远也不要再回来了。”厉容铭看到简初执意要走,心中怒意更甚,眼眸泛起赤红色,连声怒吼道。
简初默不作声,拎紧了袋子,挎上了肩包。
她没有精力跟他吵,视线落在地上,暗淡而又空茫。
“少奶奶,听我的劝吧,不要去了。”容姨真担心她这一走,真会把厉容铭心中的那点感情给走没了,伸手只是拿着她的袋子不放。
“容姨,这里迟早都是要离开的,不在乎多一天少一天了。”简初对她悲哀的一笑,固执地扶开了她的手,毅然转头,朝着外面走去。
“女人,今天你要敢走出这个门,以后就休想回来了。”厉容铭站在后面恶狠狠地威胁着,“不要以为,你在我心中有多重要,没有人会稀罕你这种满身都是麻烦的女人的。”
今天他在办公室里接到离落的电话时,才知道简初是在医院里照顾乐辰逸,乐辰逸救了她和徐蔓删,当时他的气就消了,带着简初去找了徐蔓删,跟着离落去了现场后,意识到现在的简初母女确实有危险,准备回家来好好安排下相应事宜的。
可没想到,才回到家,就看到这个女人不仅忘了他的交待,竟然还提着东西要去医院照顾乐辰逸好几天,醋味上来,头脑发热,就什么都顾不得了,与她大吵了起来。
简初听着厉容铭这样的话语,浑身一抖,像被挨了重重一拳,击得胸口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