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简沐明。
厉容铭沉默了。
自从简初嫁给她后,简洛氏集团仗着与他家的姻亲关系,这几年可谓是嚣张之极,他已经忍气吞声了好几年了,凭他以往的手段,还能让它存活这么多年,已经是极限了。
而它居然还要与利远集团勾结,不是自取灭亡又是什么?
简沐明身为公司总裁,事非不分,放任公司自由沉沦,公司能被人栽赃陷害也不是空穴来风,凭心而论,他也是有责任的。
“快喝呀。”简初看到他默然站着,似乎在想着什么,不由催促道。
厉容铭墨漆像被黑蜡熏染过,深沉得不见底。
他在沙发上坐下来,抬头望她。
“趁热吃完后胃就不会痉孪了,以前我爸爸就是这样的。”简初把汤汁放到他面前的沙发桌上,轻声说道。
厉容铭拿起上面的小勺子轻轻舀了一勺,放到嘴边吹了下,放到了口里。
不错,口感很好,喝进胃里,暖暖的,似乎正在痉孪的胃都开始舒缓了。
比起李季敏帮他做的,味道只会更好,更合他胃口。
“别急,太烫了,会伤到胃粘膜的。”厉容铭连着喝了好几勺后,简初看他喝得太急了,就拿起了桌上的餐巾纸递给他,轻言细语地提醒道。
厉容铭心中一动,真的放慢了速度。
脑海里闪过在医院门口,她专心替他打领结的画面,这时的她和那时的她都是那样的善解人意,温软可人,如果这女人能一直这样就好了,如果只是这样,离不离婚也是无所谓的,毕竟他有想法要接受现实了。
手中的汤勺一勺勺把汁液喝进了胃中,身上微微出了身汗,浑身轻了许多,胃疼的症状终于有了明显的好转。
“还要吗?”简初端起桌前的瓷碗询问道。
“不用了,谢谢。”这是第一次厉容铭对她说声谢谢,简初愣了愣,转过了身去佯做没听到。
她熟练地收好碗筷,又拿出卫生纸把他面前的桌子抹干净了,这才站了起来。
“时间不早了,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就会好了,晚安。”她细声细气地说道,端着碗勺转身就要出去。
厉容铭看着她,这一刻的简初,感觉还算不错,还算贤良淑德吧。
简初就算是转过了背去,仍能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
有他的地方,不管何时何地,简初都会感到一种侵略性与压迫感,她心里发慌,急急地走了出去,生怕再多一秒,就会无法脱身般。
后半夜,万物都沉入了深层的静寂中,包括厉容铭与简初。
虽然折腾了将近大半夜,但第二天起床时,厉容铭的精神状况还是满不错的。
“李管家,帮我查下这二个佣人是哪房的,查到后速把她们的情况详细告诉我。”厉容铭提着包出去上班后,简初就能楼上走了下来,第一件事,她就是拿出了手机来,把昨晚拍到的那二个说她坏话的女佣人照片发给了管家李瑞。
“好的,少奶奶。”李瑞很识趣,没有问就答应了下来。
尽管简初仍然不被厉家人所接受,仍然有不少人说她的坏话,但简初有家主厉老爷子在背后撑着,现在就连厉容铭都开始回家了,他比谁都要明白,此时的简初已不是二年前的那个小女孩了。
虽然雪薇住进了翔龙阁,但昨天晚上,少爷就算在翔龙阁里吃饭陪着她,也还是回家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雪薇住进来对简初的威胁不是增大了,恰恰是,反而减少了。
一个女人在家中的地位关健还是要看这个家的男主人,现在的男主人面对着旧爱,还能坚持回家,怎么说御龙阁才像是个真正的家了。
厉容铭是未来的家主,他与简初的婚姻是既成事实的,背后又有厉老爷子的扶植,这婚想要离可不是那么简单,将来,简初要是怀了孩子,那就更不可能了。
管家李瑞比谁都要清楚。
前几天,厉容铭搬回家后,出于对他的关心,就询问他呆在这里会不会受到冷落与委屈,要不要给他重新调换个岗位,他断然拒绝了。
懂得站好队,跟好人,以后才能有好日子过,这是身为管家必须有的头脑,他当然不傻。
接下来几天,厉容铭又开始回家了。
有了上次的经历后,简初也开始重视厉容铭给她的培训了,渐渐的,竟也学到了不少知识。
自从那晚后,厉容铭对她的敌意似乎收敛了许多,行为举止也如正人君子般,中规中矩,不再动不动就欺身上前,把她当个荡妇般轻浮。
简初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雪家豪华的客厅里。
雪薇双手拿着几张报纸绞成了一团,脸色苍白胜雪,紧张不安地坐着,整个身子都在簌簌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爸,怎么办?我要怎么办?铭哥哥不要我了,他被那个女人迷住了。”她哀哀哭泣着,伤心欲绝。
雪寒松阴着脸,看到女儿这样痛苦的模样,心里像被针扎似的难受。
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看不得她受到半点委屈。
“小薇,你这样说是不是太绝对了,据我所知阿铭没有说不要你呀。”雪寒松用手抚摸着雪薇的头,心疼地劝说着女儿。
“不,爸爸,这次他真的不会要我了,我感觉到了,他离我越来越远了,他被那个女人牵绊住了。”雪薇哭倒在雪寒松的怀里,身子骨发着抖。
他说过的他是已婚男人,他说要她面对现实,这些话如果说刚开始还听不懂的话,那现在绝对是明白了,他这是要离她而去,不再爱她了,这怎么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