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曾总准备进一步把傅浚介绍给宋刚的时候,宋刚突然接到紧急电话,他马上要去参加省委临时召开的紧急会议,这一紧急通知很特别,晚上,在一个小时内赶到,这一切预示着一定是发生了重要事件,要不就不可能召开这样的紧急会。
宋刚接到电话后立即告辞,他跟曾总作了辞后,对傅浚说:“希望我们在广东见面。”
“好啊。师傅经常念着你呢。”傅浚微笑着回答。
这句话,除了宋刚,其他谁也听不懂这话的意思,包括曾总。
傅浚是宋刚的师妹。
宋刚赶到省委会议室才发现,今晚的会议并不是所有厅局级干部参加,就连省级领导也不是全部。黄庭宏脸色很凝重,傅建新同样是脸色不好看,他看看手表,一到预定时间就开腔说话。
“今晚的会议还有少数人没能赶过来,我们一边开一边等吧。”傅建新说,“我先介绍一下情况,然后请庭宏书记作指示。”
与会的人一听,无不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出了大事。
“华康县出现了严重的群体性事件,县政府被群众打砸和占领,整个县的行政管理与治安陷入瘫痪状态。现在,我们的任务是尽快平息事态。由于事情并非敌我矛盾,只是那里的群众受到部分别有用心的人的调拨与煽动,事情变得很复杂了。看来,不用武力一时也难以化解危机,因此,今晚,我们开一个紧急会,想个万全之策,等会请大家提出建议吧。现在,我把具体情况说一说吧。”接着,傅建新把事情的过程介绍了一遍。
原来,华康县地处历史上著名的“三不管”地带,三省交界,那里民风彪悍,过去有过全民为匪的历史。因此,在华康处理事情,比其他地方要复杂得多。本来,这次事情的发生过程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根本就可以不成为一件事件。事情是这样的,有个制衣工厂开在离县城二十公里的一个乡上,当地民众有两家人说自家人都长了红疹子,医生说是过敏,于是,这两家人硬说是这家制衣厂污染所造成的。后来,这两家人与工厂的老板发生了冲突,县政府出面,把打人的村民给抓了起来,一个叫“犀牛”的人趁机煽风点火,一下子就把事件闹大了,现在还真不好收拾,因为,参与闹事的人足有两三千。
现在,要处理此事有两条途径,一是动用武警部队,先驱散聚会的人再说;二是仍然采取克制态度,进行深入细致的说服工作。按理,第二种方法是最好的,可是,华康县已经没有这个能力了,必须由省里出人做工作。可是,这工作容易吗?弄不好人一进去就出不来了,甚至还可能出人命了,或者就势绑架省里的官员。
省委几个人商量了一会,一时拿不定主意,觉得还是听听大家的意见,因此,才有了今晚的紧急会。
其实,在黄庭宏与傅建新的内心,他们实在不想动用武力,而且都同时想到了一个人,此人就是宋刚。
可是,他们谁也没有把这话说出口,一来,要宋刚去完成这任务实在于心不忍;二来,宋刚能否完成这任务,心中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黄庭宏的讲话说得很活,他的大意是,能够“文”就不用“武”,实在不行,动用几千武警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黄庭宏说完他的基本意思以后,在他的催促之下,很多人开始了发言。发言的人自然为了显示自己的魄力,激昂且富有好斗精神,他们激情澎拜,主张武力解决问题的多。当然,也有几个人说稳重为好,能文则文,可是,他们至于怎么个“文”法也说不出所以然出来了。
会议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没什么实质性的结果。所以说,重大的事情交给大家民主,多半是没有结果的,或者说这决策是个打了折扣的决策,不怎么高明了。
宋刚一直没有发言,他默默地坐在会场的一隅,偶然与黄庭宏的目光相遇,可是,他没有给黄庭宏一丝的信息。傅建新几次朝宋刚望去,宋刚的脸茫然得没有一丝表情。
会议渐渐进入了死胡同,众多的发言开始了颠三倒四地重复干才的发言。这样下去,会议又会是个“务虚”回了,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因此,黄庭宏和傅建新心中不免有些着急。
政法口的领导们今天的话不多,这好理解,他们说的话必须是慎重又慎重。动武,他们是主力;文攻,他们得保驾护航。反正这件事是离不开他们的了。
政法委书记和公安厅厅长的发言明显的有些躲躲闪闪,他们的意思是,我们做执行者,不做决策者。这件事的处理是有过无功的事情,弄不好做个替罪羊也难说。因此,少说几句话不是坏事。
今天的会议可不是往日可比的,得有实实在在的东西拿出来,黄庭宏看了看傅建新等省委几个主要领导,然后,眼睛凝视着宋刚。
他准备点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