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就这点企图吧?在老同学面前用得着这样虚伪吗?你花这么大工夫,就为了在临江坐稳?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呵呵,别以为我们做企业的就不懂一点官场的事哟,你不是想调动,何必现在就急着跟黄庭宏书记挂上钩呢?”王功名似乎不相信汪少华的话。
汪少华听他这么一说,似乎被他点醒了,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临江是个大市,在全省的地位显赫,我难道就这么鼠目寸光?当个副省长也不是什么奢求。他这么一想呀,心里嘿嘿直笑,心想,说不定这一次呀,可以收到意外的收获,俗话说,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嘿嘿,这买卖做得,先把目标定低一点,至少坐稳了临江的一把手位子,然后,再谋划副省长的职位吧。
汪少华今天高兴,这些天来难得的高兴。他说:“功名呀,至于省里的位子,那是下一步的事,先把临江的基础打牢,这是我真实的想法。临江呢,本也是个好地方,可是,有个宋刚在这里,我老兄做起事来有些不是那么顺畅,这人过于强悍,是个不择手段的家伙。坐大了,已经让他坐大了,要收拾旧山河得从头开始。我这话就讲到这里,其他人,我是谁也不会讲的,我们是老同学嘛,信得过。”
王功名有些惊讶,说:“宋刚怎么啦?我在外面听到对他的评价可是很不错的呀,你有这么一个好帮手,那不是你的福气吗?俗话说,成绩是领导的,临江成绩好,不就是你汪少华领导得好吗?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汪少华长长地叹了口气,说:“老弟呀,这你就不知道了,最近我差不多已经是孤家寡人了,都倒向了宋刚那边。特别是这梅县事件以后,我的威信已经降到了最低谷。唉,我真是有苦难言那。”
“哦?有这事?嘿嘿,我不是说,你是从省直机关出来的人,处理基层的事务你还真比不上宋刚。我想,宋刚也就是通过处理一些具体的事务出了名,听说他在三十岁上下就处理过不少的棘手问题,次次都圆满得很。因此呀,他在这块上面可能会比你有威信。不过呢,你是老行政,我有点儿不明白,你的行政手腕哪去了?听说这是你的强项,怎么一到临江就不灵了呢?”王功名说。
汪少华沉思了一会,自个儿对自个儿说:“是呀,怎么就不灵了呢?这可奇怪了。”他对自己的行政手腕一贯很自负,现在,王功名这么一提醒,突然想起来,自己原来的优势这么没用呢?是不是以短击长了?对对,错了,错了,策略错了。他暗暗骂着自己,为什么不能充分运用自己的权力,多在手腕上下功夫?而在具体的某一事上和宋刚计较?他想,肯定是被张文静搞晕了,被李有钧搞晕了,他们几句话,就使得自己乱了方寸。呵呵,我汪少华呀汪少华,白白活了几十年,放着自己的长处不用,而是短兵相接地与宋刚缠在一起斗,有愧呀有愧。
想到这,他想,黄庭宏这关节,一定得走通走好,然后,和宋刚玩一玩太极,看他的“刚”行还是我的“柔”行。想完,他释然了,自信心回来了,开始了笑眯眯,开始了左十八又十八全圈的汪氏动作。
王功名看在眼里,“嘿嘿”一笑,说:“老同学,似乎想通了什么呀,呵呵,是受我的点拨通了窍了吧?”
“不错,没想到你个搞企业的人,竟然也这么洞察秋毫呀,不错,今天我是突然豁然开朗起来了,漫天的乌云竟一扫而光。哈哈,就这样吧,今晚,你说我什么时候过来,我就什么时候过来。你得给我把那事做漂亮点哟。”汪少华得意得有些忘形。
“没问题,你放心,我不是吹牛,多少官员都被我拿下来了,一个做生意的黄廷远,有什么难拿下的?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我这就回去准备一下。”王功名说完就起身。不过,他也不是好吃的饼,临走时加了一句话:“临梅公路的事你老兄可别忘记了哟,总得给我喝点汤吧。”
“没问题,总是要给你修一段的。你今年的税收这一块,我还会让他们照顾你的,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汪少华意气风发地说着。
汪少华哼着“愣格里格楞”来到娟儿这里。“呵呵,今天竟然哼起了小调儿了?什么事这么高兴呀?”娟儿一边摆碗筷,一边笑盈盈地问。
“一摸呀,摸到姐姐的鬓发边……”汪少华没有回答娟儿的问话,而是又唱起了临江版的《十八摸》,在娟儿的身上摸着,弄得娟儿嘻嘻地笑着。她看着汪少华乐成这样子,问道:“真的有什么高兴的事?让我也高兴高兴。哎呀,差点把碗也打破了,你,你摸哪里了?快去洗手,我还没洗澡呢,哎呀,别摸,别摸,我会把碗打破了。等会,等会再摸嘛。”
汪少华住了手,说:“我今天很高兴,有个宝贝送上门,你说我高兴不高兴?”
“什么宝贝呀?”娟儿问。
“我就要与新来的省委书记挂上钩了,他的一个堂弟今晚就来见我,你说,这不是宝贝是什么?今后,我就有资本与宋刚较量一下高低了,哈哈,吃了饭,我就在你这里等好消息啦。”
“那就快吃饭吧。吃完饭,你做不做课外作业?”娟儿说。
“那是肯定的啦,今儿这么高兴,怎么可以不做几道作业呢?只是别又睡得和上一次一样,过了时间,那可就完了。”
“这次不会了,你放心。”娟儿说放心就应该可以放心了,因为,她今天没有准备给药给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