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灵在门口很贴心的问：“要不要擦背？”

“谢谢，不用。”

“水不冷吧？”

“不冷，挺好的。”

“别洗太久，免得头晕。”

“知道了，没事儿。”

“我前世是谁？”

“凌空——啥？”

夏娜吓得脚下一滑，差点整个人五体投地趴下去——她要是真趴下去，对a肯定直接变成白板。

空灵笑嘻嘻的问：“我前世叫凌空？听起来不像是个女孩子的名字啊，所以，我前世真的是个男的？”

如果不是现在正光着，夏娜指定已经冲出来了。幸好门上的锁提醒了她，这才反应过来，用浴巾把自己包裹严实，然后开门抬头瞪视空灵。

“你监听我？”

“不，只是我的听力比普通人更好，”空灵笑得格外灿烂。

混蛋珏瑟啊。夏娜抱住头往地上一蹲，惆怅的撞着门框：“丫的憋屈太久了，现在整天飘在外边就算了，连说话也不小心点，要紧不要紧的话都在外边说……”

飘在空中的珏瑟微微闪起了幽光，没办法啊，他在夏娜的脑海里住太久了，甚至有的时候还必须要自我沉睡，以免被其他人察觉到自己的存在。现在他能正大光明的显身了，根本就不想再憋屈在夏娜的脑海里，能出来的时候一定不会再在里头呆着。唔……要不要把隔壁的莫染叫过来，让眼前这个女人彻底消失算了呢。

“你们认识我的前世，而我的前世是一个叫做‘凌空’的男人。所以，这才是夏娜不肯跟我同住的原因？”空灵总结着自己目前所知道的所有信息。

“不，你听错了，我们只是在讨论一个很有趣的游戏设定，那里面有个叫做凌空的二货，是一个富商的私生子，被扔在外边自生自灭的。”夏娜一边擦头发，一边飞快的胡说八道着。

空灵点头，再次总结自己前世的身份：“所以，我的前世是一个叫做凌空的男人，我是富商的自生自灭，被仍在外面自生自灭。”

“喂，我说你反应可以不要这么快吗？”夏娜欲哭无泪，她根本还没想好要不要让莫染恢复空灵的前世记忆，结果人家就自己找到一半了。

“没办法，职业习惯。”空灵耸肩。

十分钟后，莫染出现在了房间里，秀气的眉紧紧皱了起来。

夏娜愁眉苦脸的坐在沙发上：“我觉得我最近的智商在直线下降，难道是因为过年期间大鱼大肉吃多堵了心眼？”

“你要想好，恢复前世的记忆，并不一定是一件多愉快的事情，说不定你会因为和今生的身份差别太大而接受不了，从而搞得自己精神层面出现问题。”莫染终于开口了，郑重提醒道，“记忆一旦恢复，想要再抹除就很难了，因为前世的记忆会成为你今生记忆的一部分，没办法再细致分开。到时候，如果你人格分裂或者精神失常，那就不好说了。”

空灵将目光转向夏娜：“你应该也有前世记忆的吧，我看你就没事。”

“你不觉得我其实精神不太正常吗？”夏娜用手指指自己的脑袋，很认真的说，“我的大脑已经不是我一个人的了。”珏瑟这家伙住在里头很久了。

“夏娜的记忆并不是瞬间恢复的，而是一点一滴慢慢恢复的，这样对她的冲击比较小，但你不能使用这种方法。”莫染还是没有动手，两眼紧紧盯住空灵，“而且，我要拜托你一件事，请你不要将夏娜已经恢复前世记忆的事情说出去。”

虽然他不知道吴罪那人究竟是什么目的，但从种种迹象看来，那人应该是知道夏娜恢复记忆的事情的。可恨奇怪的，那人并没有说出来，甚至连蓝凌都不知道。所以，在大家心照不宣的默契下，这件事就当做没有发生最好。而他最怕的，就是眼前的空灵会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

若是这女人不能守口如瓶的话……莫染轻轻咬了咬牙。

“喂喂，你刚刚是不是对我动了什么不好的念头？”空灵向后退了一步，皱眉道，“我感觉到了杀气。”

“我只是在拜托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而已。”莫染面无表情的说。

“好吧好吧，这种不涉及国家安全的事情，我可以自己做主的，你不要搞得这么吓人好不好。”空灵无奈的叹气，“跟你们这种特殊的存在打交道最闹心了，不一定哪件事哪句话做错了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莫染满意的点头，但仍旧不忘提醒一句：“倘若你食言的话，我有无数种办法让你后悔终生。”

珏瑟补充：“而你也不必将夏娜前世记忆的事情当做威胁我们的把柄，毕竟，即使这件事说出去，对她的伤害也并不是很大，我们只是不想引起众人的注意而已。”

空灵忍不住磨牙，低吼道：“我都知道啦行不行啦，到底要不要帮我恢复前世记忆啊，我前世是不是跟你们有仇啊！”

有仇还不至于，但看不顺眼是真的。

过了足足有一个小时，就在夏娜困的哈欠连天视线模糊的时候，空灵终于发出了一声尖叫。

幸好珏瑟早有准备的设了隔音阵法。

“……不是吧，我上辈子竟然真是男人，还是个没人要的私生子……不对，我特么竟然投胎变成了女人，莫染你小子是不是搞鬼了！”

很明显，两种记忆形成的两个人格现在都在纠结中。

看着面露痛苦之色的空灵，夏娜很是不解的问珏瑟：“我恢复记忆的时候没这么难受啊。”

珏瑟嗤了一声：“你那是一点一点恢复的，哪像她这样是一口气全都恢复过来的？这就跟吃饭一样，一锅饭分开吃不难受，可要是让你一口气吃完，不撑才怪。再说了，早在你恢复记忆之前，我就已经将你前世的事情跟你说过一遍了，你对前世已经大致有了印象，接收记忆的时候没那么排斥。况且，你前世形态跟现在基本上一致，性格虽然不同，但接收记忆的速度缓慢，不会对现有性格造成太重的冲击，要是像他这样一口气恢复完，就算是你也得傻几天。”

眼见空灵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抓狂了，夏娜冲莫染挥挥手道：“困死了，回去睡吧，让她自己在这里慢慢消化吧。”反正她是撑不住了，这都多久没睡了。

莫染点点头，对于夏娜会不会被空灵或者说凌空攻击，他倒是不担心的，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们都没有攻击夏娜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