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经理点头道:“确定!小区里到处都有监控摄像头,我还专门派了人守在这儿,我就不信他能长翅膀飞了。”
虎平涛走上前,用力敲门:“开门!”
仍然毫无动静。
虎平涛加重了语气:“我们知道你在里面。要是再不开门,我就联系刑警队,让他们用暴力手段破坏。”
“你自己想清楚,我们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我劝你老老实实把门打开,有自首行为是可以减轻处罚的。”
“如果你再执迷不悟,顽抗到底,到时候就数罪并罚,有多重判多重。”
“你是明白人,好好想想,千万不要自己耽误自己。”
半劝半威胁还是很有效果的。过了几分钟,门开了一条缝,露出一张略带惊慌,满是犹豫的脸。
王经纬早就忍不住了,他猛然上前,抬脚重重将门踢开,坚硬的门板反撞在那人额头上,砸得他疼痛不已,发出惨叫。
“狗杂种,你怕是活得不耐烦了,连我姑娘都敢整。”
“麻痹的你还是个人吗?连几岁大的娃娃都不放过。”
“不要跑,老子保证不打死你!”
黑衣男人转身就往屋子里跑,却被王经纬追上去,一把抓住后颈,抡起右拳,朝着他的肩膀狠狠砸去。黑衣男人惨叫着向前扑倒,王经纬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抓住对方头发反拧,将整个人提拎着翻转过来,然后照准面门上又是一拳。
虎平涛动作有些慢,没有刻意制止,他是故意的。
除了这种事,受害者家属肯定很恼火,心中充满了愤怒。别说是王经纬了,虎平涛扪心自问,如果换了自己,下手比王经纬重得多。
适当的留点儿时间和空间给受害者家属,让他发泄一下。执法执法,不外乎人情。在法律界限允许的范围内略有松动,这属于弹性原则。
王经纬这一拳力量十足,所有人都看见黑衣男的鼻子从中间凹陷下去,显然是鼻梁骨断了。
见状,虎平涛连忙快步上前,一把抓住王经纬胳膊,低声急促地说:“随便打几下就行了,再打下去这案子性质就不一样了。到时候变成你蓄意伤人,闹上法庭他会反咬一口。”
王经纬双目赤红,整个人如同暴怒的狮子。但他仍然保持冷静,能听进去劝,及时收手。看着双手捂脸在地上来回翻滚,发出不似人声惨叫的黑衣男,他冲着对方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这才长长呼了口气。
卧室里走出一个颤巍巍的老太太,看年龄估计有七、八十。她杵着拐杖,连声嚷嚷。
“你们在干什么?”
“为什么打我儿子?”
“还有王法吗?”
虎平涛没理她,直接招呼龙旭,两个人上前,把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黑衣男人铐住,用力拽起,然后打电话给所里请求支援。
王经纬走到虎平涛面前,诚恳地说:“谢谢!”
虎平涛笑着摇摇头:“谢什么啊!这是我们分内的事情。”
王经纬抬手指了一下被龙旭按住肩膀的黑衣男,神情凝重地问:“就他这样的,法院会怎么判?”
虎平涛想了一下,回答:“至少五年。”
这答案与王经纬想象中出入很大,他顿时显出一副失望的神情:“怎么才五年啊!我觉得至少应该关他二、三十年才对。这种人就是个社会渣子,让他在监狱里好好受点儿教育。”
虎平涛能体会王经纬的心情,解释:“量刑标准不是你我说了算。按照《刑法》第二百三十七条规定,他的行为已经构成了强制猥亵,再加上又是在公共场合,这就得加重处罚。”
王经纬怒意未消:“问题是我女儿才上初中,她还没成年啊!”
“所以我才说他至少要判五年。”虎平涛耐心地解释:“对未成年人实施这种行为,性质非常恶劣。放心吧!法官会考虑到这些因素,不会轻易放过他。”
……
周昌浩带着人来了,做笔录、取证,忙了两个多小时。
下午三点多,收队。
回到所里,先安排着将黑衣男子拘押,然后打电话给局里报告案情。
好不容易忙完,坐下来,虎平涛对龙旭道:“那个叫王经纬的……这名怎么那么怪呢!听起来就跟大汉奸汪精卫似的。”
龙旭笑道:“我看过他的资料,王经纬以前是练举重的,还是国家二级运动员。后来退役改练拳击,现在一家格斗训练馆工作,算是半职业的打人高手吧!”
虎平涛撇了撇嘴:“就他那两下子还高手?说穿了就是花架子,摆个架势什么的看着还行,真遇到能打的,顶多几个来回就把他给放翻了。”
龙旭没在这个话题上深究,压低声音问:“头儿,你之前故意让王经纬冲着那家伙身上狠狠来了几下……故意的吧?”
虎平涛歪着脑袋瞟了一眼龙旭:“看出来了?”
龙旭叹了口气:“如果对方提出要做伤情鉴定,那我们……”
“要做就给他做呗!”虎平涛对此毫不在意:“街上抓住小偷要围起来打一顿,抓到当街抢劫的更是不能放过。你来的时间短,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我以前带队出警遇到过很多类似的情况。小偷小摸,用手机拍人家年轻姑娘私密部位,偷晾晒在外面内衣裤,乘公交车乱摸女性揩油的……只要伸手肯定被打。等我们到了,基本上已经打完了。”
“这个社会有固定的道德框架,犯罪分子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虽然法律规定了不准对他们进行人身伤害,可纸面上的道理大家都懂,可心里那股火上来的时候,谁管那么多?”
“总之一句话,只要没把人打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