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玲目光微闪。
她与从蕊很熟,却从未见过从蕊以如此严肃的口吻对自己说话。
“你今天怎么了?”徐玲心中有鬼,强作笑颜。
从蕊盯着她,语调平缓:“你一直跟我说你丈夫对你如何如何的好,包揽了所有家务,还经常下厨做饭。”
徐玲顺口回答:“是啊!怎么了?”
从蕊皱起眉头:“可上次出去玩的时候,我问过你的女儿,她说你男人在家里从不做饭,还经常打你。”
徐玲一听,神情骤变,又迅速恢复常态,干笑了两声:“你你听错了吧”
她紧接着以极快的语速道:“小孩子乱说的,你别当真。”
从蕊脸色变得很难看:“这种事情也能乱说?你女儿才多大啊!几岁的孩子就会撒谎,难不成都是你教的?”
徐玲被问的无言应对,她索性豁出去了,整张脸顿时垮了下来:“从蕊,我当你是朋友才来的。可我来了你又问这问那的,到底想干什么?”
从蕊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这也是我想说的。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可你骗我说你找了个好男人,家庭幸福。如果不是你一直在我旁边吹风,我也不会和明成离婚。你你这个骗子!”
徐玲想也不想就反唇相讥:“哼!简直奇了怪了。你离不离婚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叫你离了吗?还是我用枪指着你,逼你去民政局跟你男人办离婚手续?”
从蕊实在气不过,抬手指着她,恨恨地说:“你虽然没说过让我离婚的话,可你一直欺骗我。你经常被你男人打,你日子过得一点儿也不轻省。”
徐玲冷笑道:“我日子好不好过跟你有什么关系?从蕊,你自己摸着良心想想,我对你到底怎么样?你离婚以后我一直陪着你,你现在这份工作还是我帮着介绍的。我对你够好的了,没想到你竟然这样说我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好心没好报。”
她语速极快,从蕊无法抵挡这番唇枪舌剑,心中一急,想好的话顿时忘了,一下子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指着徐玲,满脸急色:“你你”
“我什么我?难道我说错了吗?”徐玲得理不饶人。
虎平涛抬手冲着从蕊轻摆了一下,安慰道:“别急,有话慢慢说。”
他随即转向徐玲:“看来你也是个能说会道的。好端端的事情到你这里就变了个样子,真正是把黑的说成白的,原告打成被告。”
徐玲双手交叉横抱在胸前,很不屑地瞟了虎平涛一眼:“不愧是当警察的,三句话离不开本行。”
虎平涛对此毫不在意。他注视着徐玲:“有件事我觉得很奇怪————像你这么私欲心很强的人,为什么会很热心的帮从蕊介绍工作?”
徐玲已经豁出去了,坐在那里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虎平涛继续道:“在你来之前,从蕊已经说过你和她之间的事情。你不光是给她介绍工作,还给她介绍男朋友。呵呵,表面上看来你的确是个热心人,但我不这样认为,所以让从蕊打电话把你约出来。”
徐玲心中满是戒备:“你想干什么?”
“有些问题必须见了真人才能做出判断。”虎平涛坦言:“我也没想到从蕊说的那个人是你。先声明啊!我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我是就事论事。”
徐玲将身子往后一靠,翘着二郎腿,语气冰冷:“现在见到真人了。说吧,你想干什么?”
虎平涛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地说:“之前我还有些不确定,现在见了你,我做出两个判断。”
“第一,你给从蕊介绍工作,让她进你们公司做财务人员,目的并不单纯。”
“这段时间,你频繁的给从蕊介绍男朋友。其实这种事情很正常,但次数多了就会引起怀疑。你和从蕊只是朋友,不是家人,所以我怀疑你动机不纯。”
徐玲心中有些紧张,说话口气却很强硬:“照你这么说,我帮她还有错了?”
“你想借此从中牟利。”虎平涛淡淡地说:“从蕊人长得很漂亮,综合条件也很不错,只要介绍成功,你是可以得到某种好处的。当然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但不外乎是酬金,或者升职的机会。”
徐玲再次发出不屑的冷笑:“你简直胡扯。”
虎平涛没有动怒,平静地说:“你给从蕊介绍的对象都是你公司里的人。正因为这一点,所以你必须把从蕊拉进你所在的单位。因为频繁介绍男人,而且还是同一个单位的同事,无论怎么看都会很奇怪。你不想因此露出破绽,所以在工作方面为从蕊提供便利,同时也能让她对你产生感激。”
“我也是男人,从性别角度分析,有人帮介绍女朋友,而且还是综合条件非常好的那种,无论成与不成,我都要感谢介绍人。这样一来,你在公司的人缘能得到大幅度提升,也能得到很多便利,进而升职加薪。”
“你一直在利用从蕊。”虎平涛加重语气,说话一针见血:“你抓住她的心理弱点,诱使她离婚,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顺理成章。我怀疑你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完整的计划,很完美,令人难以察觉。”
徐玲心中有些发虚,却丝毫没有认输的心思:“看不出来你还挺能编的。哼你说的这些,有证据吗?”
“没有!”虎平涛脸上露出淡淡的笑:“但你已经没有继续实施的机会了。”
“接下来,我要说说第二点————你在预谋杀人。”
话一出口,所有目光纷纷集中到虎平涛身上。
从蕊难以置信地问:“杀人?她要杀谁?”
丁健伸手推了一下虎平涛:“老虎,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啊!”
尹丽看看虎平涛,又看看徐玲,没来由的一阵紧张。
苏小琳搂紧了他的胳膊,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徐玲脸色有些发白,她紧紧咬住牙齿,双手拇指狠掐着食指,用疼痛告诫自己必须打起精神。
虎平涛看了一眼从蕊,视线转移到徐玲脸上,将其牢牢锁定:“她想杀死她的丈夫。”
从蕊脸上全是惧意:“这怎么可能?”
虎平涛抬手指着徐玲:“如果不是今天你穿的这套衣服,我还不一定能察觉你的想法。”
徐玲下意识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她实在不明白,这套打扮究竟有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