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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她,从头至尾,从内而外,连她右边脸颊的胎记,都变得鲜活可爱,美过世间万物。
甚至已经很久很久很久,他偶尔一个人孤寂的时候,想到的都是唐十九的胎记脸,那个本来清晰的存在于脑海中清秀绝丽面庞,倒是渐渐的模糊起来。
或许,在身边的才是最生动的。
而汴沉鱼,离他真的太远了,远到他已经渐渐的,不再想起,不再念及。
除夕之夜,净慈庵。
丞相府的马车已经在山脚下等了一天一夜了。
汴沉鱼始终待在禅房里不肯出来。
以前伺候她的丫鬟墨画在门外苦苦的劝。
“小姐,一年多了,小姐您和奴婢回家吧,只是过个年而已,过完年小姐不想待在家里,大人不会强留小姐的。”
“小姐,您体念体念夫人吧,她就你一个孩子,自从你出家后,夫人天天以泪洗面,去年的年,夫人连年夜饭都没吃,一直哭一直哭,哭的第二天眼睛都肿了。”
“小姐,您跟奴婢回家吧,只是过个年,夫人知道您现在不沾荤腥,家里的年宴都是素宴,夫人对您用心良苦,您就回家吃个饭吧。”
“小姐,小姐。”
“咳咳,咳咳,墨画……”
“夫人,您怎么来了,这天都快黑了,山路难走,您怎么上来了,您身子又不好,小姐,小姐,夫人来了。”
紧闭的房门,终于开了。
汴沉鱼便是再看破红尘,却也终归是迫于无奈。
对曲天歌无法忘情,对父母又怎忍心真的如此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