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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记得少年时,她穿着一身殷虹的袄子,外面披着一件毛茸茸的披风,像只小兔一样滚入他的怀中,一面娇羞的喊着她秦王哥哥,一面害羞的亲吻他的眉眼,许下誓言,这辈子,只嫁他一人。
那时候她,火热,炽烈。
后来,他夺嫡失败,被迫娶了唐十九,婚前一夜,他去看她,她眼里的火热和炽烈像是一夕之间就被烧光殆尽,她哭着求他带她私奔,说天涯海角只要有他便好。
可他拒绝了她,第二日,他承了他父皇的意,娶了唐十九,他还没有败透,那个皇位对他还有莫大的吸引,他不甘心,于是,他只能许给汴沉鱼一个无边的承诺,等我黄袍加身,我必迎你为后。
汴沉鱼却出了家。
这一年多他不曾去看过她,直到知道净慈庵大火,他心急如焚,不管不顾趁夜将她带来了府上。
她不再如少年时候那般的火烈炽热,看他的眼神中总是带着悲伤和委屈,却又要强做出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
他知道,她依旧深爱着自己,出家也不过是为了赌气,他邀她琴箫和鸣,一如当年默契,他想到了久远前的事,想到了她扑进他怀里亲吻他许下一世只嫁他一人的承诺,想到他大婚之前她凄楚绝望的哀求。
前半生,他不得不负她,后半生,他定不辜负。
天色渐渐亮的时候,曲天歌微微闭了眼睛。
他做了个梦,梦里唐十九流着眼泪坐在他面前,问:“那我呢?”
曲天歌醒了,反复呷味着那个梦,却不屑的勾起了一个笑,唐十九,他迟早是要休的,那个女人,想来也根本不会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