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点点头,还想问点什么,之前的上士开着辆军车过来了。
他跳下车,小跑到花儿面前。脸上的油彩已经擦干净,换上的是作战常服,眉目英挺,长得很秀气,皮肤难得的白皙。
他对花儿标准的敬了个礼,声音洪亮,“嫂子好!您是徒步来的吗?”
花儿摇摇头,“我是开车来的,车坏在半山腰了。”
“那您放心,我会马上安排给您维修好的,您先随我回部队吧。”
“好,谢谢你。”
上士转身对一旁笔直站成一排的“草人”们,喝道:“二班继续潜伏训练!”
军车绕过几个山岗,远远就看见某军队的庄严花岗岩石柱大门。
“哟,慕村长,什么情况,怎么训练还捡回来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啊?”门卫室里面的站着个光头黑脸汉子,军衔少尉,还有一些和他同样军衔的老兵在那里冲花儿这边起哄着。
“炮仗,你胡说什么呢!”上士面色一囧,对花儿难为情一笑,“嫂子,你别介意,这帮家伙就爱开玩笑!”转脸把那个叫“炮仗”的黑脸汉子喊过来附耳了几句。
叫“炮仗”的少尉脸色一变,敛了笑容,忙整理衣帽,其他人也见状一致动作出来站成一排,敬礼齐喊道:“欢迎嫂子来部队视察工作!”
花儿尬尴的冲他们笑笑,还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搞得自己跟首长检阅似的。
“他们怎么叫你村长啊?”花儿问上士道。
上士憨厚一笑,“嫂子,我叫慕雪村,他们平时都叫我村长。”
“噢”,村长、炮仗、胖墩、猴子,这些特种兵真是太有意思了!花儿正想着,远远的又传来一阵阵嘹亮的歌声。
路两边,灯光照耀的操场上,席地而坐的好几百人,围成一个个方阵,声音此起彼伏,唱的都是些年代久远的军歌。
还有几个女兵的方阵,声音甜美中透着股子青春的力量。
花儿心中泛起一股似曾相似的亲切感,兴奋的问道:“他们是在拉歌吗?”
“对,新兵连的。都是些新兵蛋子,刚来没几天,新鲜感还活跃着,等再训几天,估计就没那么大嗓门了!”慕雪村笑着说道。
花儿枕着车窗看着那灯光下一张张稚气勇敢的脸,脑子里又忽地闪过零碎的片段,只留下一串干净爽朗的笑声。
“嫂子,嫂子!”
听到慕雪村的喊声,花儿回过神来。
“您没事吧?”
“没——没事!”花儿理了理耳边被风吹乱的头发。
歌声已经远去,却一直萦绕在了她的心头。
车子缓缓经过训练场,里面人影晃动,哨声阵阵。
“大晚上的怎么还训练啊!?”花儿不解的问。
慕雪村笑着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战争是残酷的,要打赢战争,我们就必须时时刻刻全力以赴,强于敌人的体魄,高于敌人的意志,这样一旦战争爆发,我们才能拉得出,打得赢!”
“嘿,看不出来,你讲的还一套一套的嘛。”
慕雪村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了。
车子绕过训练场,稳稳的停在了一栋家属楼的门前。
跟着慕雪村到了三楼,远远就听见一个房间内传来男人的训斥声。
慕雪村脸色一暗,不敢在前进了。
“怎么了?”花儿问。
慕雪村回头为难的对花儿说:“嫂子,要不咱们晚一点再来吧?”
“为啥?”花儿感觉到不对劲,快步走了过去,慕雪村摇摇头跟在后面。
在一处单间停了脚步,透过窗子看进去。
耿少凡穿着作训服,笔直的贴着墙根站着,在他面前来回踱步着一个怒目而视的黑脸大汉。
“你小子胆子是他妈越来越大了!太跟我丢人了!面壁一天给你记过是轻的,再有下次,你就跟我滚犊子!别在这跟我丢人显眼!”黑脸大汉骂道。
“是!”耿少凡脸上似笑非笑的,被人骂了,还这么高兴,真是脑子有问题!
花儿气不过了,推门就进去了。
黑脸大汉身边站着一个少校警卫员,想上来阻拦,却被花儿一把抓住手腕关节,顺势一带,他差点摔倒。
花儿挡在耿少凡身前,怒道:“你是谁啊?干嘛这样说他!”
耿少凡脸色先喜后囧,伸手扯了扯花儿的衣服,小声道:“你怎么来了?快一边呆着去,这没你什么事。”
花儿不为所动,一脸‘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对视着黑脸大汉。
黑脸大汉看着花儿,脸上闪过一丝惊异,浓眉横立,望了眼门口的慕雪村,慕雪村吓的立刻标准的军姿站立,挺胸收腹,目视前方,不敢转头。
“你是谁?”黑脸大汉问道,声音洪亮响彻。
“我是他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