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土卵表层是一层石头,用萤石看到就看不到里面。我心想,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虫子,有什么办法把它从里面弄出来呢?
我问罗七:“鸡蛋需要母鸡孵才可以钻出小鸡,可是这个土卵要怎么弄才能弄出小虫子呢?这石头壳那么厚,要钻出来,可不容易啊。”
罗七告诉我:“我依稀记得要放在月光下晒一段时间,它自己就会从里面出来的。不过要晒多久,我就不清楚了。”
我埋汰道:“不会又是十年吧!”它在石墩上慢慢长好,需要好多年的时间,最后可以用蛮力把它掰下来。可总不会用锤子把石头砸开吧,这样里面的虫子也要被砸死了。
罗七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了,但是特意嘱咐我,好好收住土卵,毕竟是大自然风水宝地孕育出来的上等宝物,说不定里面出来的虫子,能够帮到我。
我想了想,苹果大小的石头带在身上,倒也不是很费力,唯一哪天蹦跶出一只宝虫,解了我体内的神秘蛊虫,还不把罗大金气死。
我用袖子把土卵表层擦得干干净净,撕下一块布片,把土卵包好。洞内光线暗淡,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危险,再加上我体内的神秘蛊虫,随时都会发作,不想再呆在这里,便催促着罗七赶紧出去。
我们退回去的时候,我忍不住看了一眼洞穴深处,漆黑幽暗的洞穴里,似乎藏着可怕的怪物,心中总觉得有些不安,也不知道拿走这土卵是好事还是坏事。
以前阿爸跟我讲过一个故事,深山洞穴里藏着黄金宝藏,可宝藏是属于一条凶残的恶龙,很多贪婪的人进山盗黄金,最终都成为恶龙的腹中食物。
土卵也是一个宝物,会不会有什么怪兽看着呢?
我们依旧原路返回,篝火已经熄灭。罗七让我在这里呆一会,便出去弄些柴火和抓两只兔子回来。我嘱咐他小心一点,眼下罗大金肯定发疯了,指不定漫山遍野地在找我们。
罗七点点头,一拉披风,就钻出洞穴,四周很快就安静下来,只有萤石发出的微弱光芒。
我看了看金蚕,它还在睡觉,又把土卵拿出来,放在手上把玩,弄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眉目,不过拿在手上,凉凉的,整个人倒是清凉不少,蛊虫发作带来的疼痛感也没有那么强烈。
可就在这时,一股钻心的刺痛感再次袭来,腹部的蛊虫开始胡乱地翻滚、搅动,令人难以忍受。我大声惨叫,左手攥紧土卵,右手用力捶打胸口,想用捶打的力气,缓解身上的痛楚。
今天蛊虫的折磨,比昨天还要猛烈,还要可怕。一天强过一天,一波压过一波。
罗大金说我活不过三天,怕不是什么假话吧。我哇地一声,张开嘴巴吐出一口鲜血,四肢和胸口,犹如五把钢刀同时扎进去。
我全身被汗水湿透,在地面翻滚挣扎:“罗大金,我要剥你皮抽……你的……筋,我要弄死你。”
我本以为蛊虫带来的疼痛会让我晕过去。可这一次,那种刀扎虫子咬的感觉,格外地明显,我整个人痛觉也异常地清晰。
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每一刀,每一口撕咬是如何发生的,疼痛是如何进行的,身体和精神同时受到重创。好狠毒的罗大金,他竟然把如此恶毒的蛊虫,放在我身体里。
我时而愤怒,恨不得杀掉罗大金;时而心生绝望,哀求罗大金救救我。每一分一秒对我来说,都是漫长的煎熬。
我已忍受了三次神秘蛊虫发作。
第一次我在毒虫谷溪水前,神秘蛊虫发作几个小时内,好似经过三天三夜苦苦挣扎,差点虚脱而亡;第二次则是昨天,万虫钻心那种绝望感,若无坚强的意志,根本不可能承受下来;今天是第三次,我的感官变得异常敏感,每一下折磨都无比清晰。
我快要崩溃,嘴里都是鲜血,意识已经开始涣散,半个身子已入鬼门关。
我要输了,我要败了,输给我体内的神秘蛊虫,败给罗大金了。
可我不甘心啊,一点都不甘心。
我还没有看到罗大金跪在我地上,苦苦哀求我放过他。我还没有找到我爸妈,难道就要死了吗?
“好你个娃娃,敢偷我的土卵,你真是找……”在我绝望痛楚之际,一个高大的黑影子出现在我的身边,他的口气听起来很气愤,我疼得死去活来,濒临死亡,眼神早已涣散,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哈哈,看来不用我惩罚你,你已经遭受到应有责罚了。”
那黑影子弯下身来,要从我左手上拿走土卵。我左手攥得很紧,右手猛地抓住他的手臂:“救我,救我……我的仇人还没死……我不能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