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是,他奥朗则布可是屡战屡败,怎么就不知道交乖呢?”
“哎,那老小子,前些年被打的伤疤刚好清,这次又忘了痛了!”
这边的话音未落,那边就有没好气地开口警告道。
“这次和过去不一样,他奥朗则布不是说要打一场圣战吗?就咱们役使他们人,要解救那些人,他要是兴兵百万打过来,即便是吴周勉强挡住了他们,别忘了,咱们的农场什么的,都在城外头,咱们可以往城里一躲,可是家里的奴婢呢?到时候,他们怎么办?难道就拱手让给奥朗则布?”
给他这么一警告,在场的人们也忍不住了一个个都露出了心痛的神色。而周德启的脸色更“涮”地一下就变得苍白起来。
这一次奥朗则布兴兵是为了奴隶,如果城外的奴隶都让他给夺走了,到时候损失的不还是他们。
因此就在这个人话声落下之后,坐在堂上的赵国梁当即便语气沉重地询问道。
“哎,要是这样,事情可真不好办了。”
“可不是,不说其它人,就是在座的各位,加在一起,没有十几万,也有几万人,这么多人,怎么往城里运?况且守城官也不可能让那么多人进城吧。”
“哎,我看这次赢不赢不重要,反正咱们是完了……”
另一个人没好气的说道。
“那……不如这样。小人将这批人送到南洋如何?和南洋那边的换上一换?”
面色苍白的周德启一边擦着冷汗,一边说道。
“换成南洋那边的,他奥朗则布总说不出话来了吧。”
“哼哼,你的算盘打的倒了精明,要是这么简单,那就好了,况且,百儿八十个的有人和你换,这么多人,谁和你换?换人,你还真能想起来。”
赵国梁当下一口否决道。
“可是,那,那现在怎么办呢?难不成,咱们真的一个个等死吗?”
周德启随后又说道。
“天竺奴是奴,南洋奴不也是奴嘛?有什么大不的。”
“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叫祸水东引,把天竺奴送到南洋去,不是把奥朗则布引到南洋嘛?”
“他奥朗则布想去南洋,总得有那个能耐吧……”
“这样祸水东引的法子,不能用!”
赵国梁直接了当的决定道。继而他又以严肃的口吻向其他在场的人们警告道。
“别忘了,咱们是明人,咱们可不能汉奸,为了一已私利,把祸水东引到诸夏,这就是汉奸!。”
给赵国梁这么一呵斥,所有人的脸色无不是微微一变,连连唯诺着应和起来。
不过,他们脸色仍然显得极为难看,当然心里头,也在那里暗自盘算起来这应该如何处置这件事。
事实上,这种往来于天竺与南洋之间的奴隶贸易,早在数年之前就已经开始了。因为天竺教的一些传统,商贩们可以从天竺购买到大量的奴隶,其中不少奴隶均为被印度视为不祥之人的“贱人”。因为他们的廉价,所以奴隶贩子往往会将这些奴隶装上船运往南洋贩卖。然后,再从南详诸岛收购同等数量的土著奴隶运回吴周贩卖,毕竟,相比于那些肤色黝黑的天竺土人,肤色与明人相近的南洋土人,看起来更赏心悦目一些。
不过这样的贸易规模并不大,毕竟,南洋那边对奴隶的需求并不大,可是现在,面对奥朗则布的威胁,他们中的一些人,却动起了这样的心思起来。
看着众人一副各有打算的模样,赵国梁知道,他们的心里肯定各有各的想法,于是又安抚道。
“诸位少安毋躁,现在奥朗则布只是威胁,这件事,并不是没有回施的余地。”
“余地?还有什么余地?他奥朗则布可不是个好说话的主!”
“是啊,这些年奥朗则布对吴周,可早就是恨之入骨了。”
“听说边境那边奥朗则布都已经集结大军了,指不定咱们这边说话的功夫,那边奥朗则布的大军就已经打过来了。”
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话地说着,先前的那些不利传言,这时候立刻就漫上了众人的心头,各种质疑声很快就带上了责问的味道。
“赵会长,您老说说,要是奥朗则布打了过来,咱们该怎么办?难不成,真的任由那些人被他们抢走不成?”
见此情形,赵国梁也知道,如果不能给他们一个交待,只恐怕他们一个个的不知道会为了保住自己的家当干什么事来。于是他当即立断地换了个口气,然后向众人解道。
“不瞒诸位,我昨天就去见了国相,国相那边的意思呢,很清楚,官府肯定不会任由奥朗则布强抢咱们的家业,可是现在的关系确实也很紧张,而且,一旦打起来的话,官府不一定能能力保全所有人的家业,尤其是那些奴隶,所以官府初步的想法就是,能不能另外再找一个办法,比如把那些人都安置到岛上,毕竟奥朗则布的水师不强……”
这边他的话声刚落,门外忽然跑进了一个肤色黝黑的土人急匆匆地通报道。
“禀告老爷,梁队长进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