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这里并不是一个适合进行线阵作战的地方。
而在远处一小股一小股的明军骑兵正在四处搜寻着,相比于旧时矮小的军马,经过两代改良之后的战马,体形虽说仍显矮小,但是已经显然超过过去许多,让那引起骑兵,显得极为威武。
而在他们搜索警戒着侧翼的时候,忽然间他们发现了骑着马的越军骑兵,明军骑兵立飞似地冲了过去,远处的树林中隐约窜动着几个身影,然后闪动几下后便想幽灵般又消失在了林子里。
那是越军的斥候。
相比于明军的红色的军装,越军的斥候往往穿着绿布或者黑布衣服,可以轻易的隐藏于林子里,这一路上,明军已经多次遭遇了越军的斥候,自然熟悉他们的那一套。于是他们立即兵分两路,杀进了那片树林。
尽管正式的战斗还未打响。但双方的斥候已经开始暗中撕杀起来了,几天来双方的撕杀是互有胜负,凭着对地形的了解,明军的斥候并没有站到便宜,反而吃了几次亏。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最终决定胜负的不是斥候间的冲突,而是双方当面锣对面鼓的撕杀。
同样的土坡上的军官们,虽然是在那里谈着与战争不相关的事情,但是他们的眼睛向四周观望,但心中却不断的盘算着那边越军的动态。他们不停地注视地平线上出现的黑点,看着越军在远处调整的队形。
“居然有六十多头战象。”
忽然靳统武放下了望远镜,冲着周围的弟兄笑说道。
“六十多头战像,这郑王可是下了血本了!”
战象是南蛮各土邦最大的特点,曾几何时,李定国也曾用战象一次又一次的击败清军,甚至他们的战象,就来自安南,当年册封安南王的代价,就是安南进贡三十头战象和象奴。
不过现在,战象已经从晋军中淘汰了,当初的广州之战,尚可喜的战象就没有起到什么用处。而且事实也证明,在火铳的铅子下,原本看似无敌的战象,虽说披有重甲也是不堪一击的,更何况还有大炮。
不过,尽管如此,靳统武仍然显得极为谨慎,心知此战关系着晋军上下五万弟兄将来的他,不能不谨慎,只见他指着铺在马背上的简易地图向一旁的几个军官指派道。
“马思良,诸位待会儿一旦我军主力同越军主力交火之后。你便乘机带领人马直取越军的左翼,孙营长你们炮兵营在到时候,务必解决对方的大炮。然后骑兵截断敌人的退路,如果他们往东边逃,就趁势追击将其歼灭。”
靳统武的部署可以说是中归中距,甚至是稳扎稳打,在过去的几年间,晋军同样也在学习着忠义军的打法,不断的火器化,使得他们必须要适应火器时代的战术,在这一点上,晋军距离明军精锐颇有差距,也正因如此,他才会显得极为谨慎。
实际上,在五军都督府的战斗力排序上,晋军的战斗力只能排到中下,甚至不及收编的闽军,因为晋军出身于流寇,这也决定了他们在纪律性上,无法同正规军相比,甚至按他们的战斗力,顶多也就是以为只能给明军的主力——以忠义军为基础的主力部队在战场上打打下手。
可是谁也不曾想到,现在他们成了主力,不过用来攻打安南,倒也足够了。
“诸位兄弟,废话我就不多说了,这一次不仅仅关系到大明,更关系了五万弟兄的将来,将来弟兄们能不能于这里安居乐业、繁衍生息,可全看今天了!”
只见周围诸将立即自信的向靳统武保证道。
“侯爷放心,我等今天必定将安南夷杀个片甲不留。绝不会在这城方丢了咱晋王的脸!不就是一群安南夷嘛,弟兄们随老子杀蛮夷去!”
“杀蛮夷,杀蛮夷!”
马思良的话语引来了身后士兵们一阵欢呼。
虽说晋军之中有不少都是出身于西南夷以及平南夷,可是他们现在他们大都会说汉话,早就把自己当成了明人,提及“杀夷”时,他们的眼中非但没有丝毫的犹豫,甚至还闪烁着期待的目光。
他们期待着能够在战场上证明自己,然后用安南蛮夷的脑袋,向身边的汉人弟兄证明,他们也是明人,当然也是汉人。
山蛮为夷,出山为汉!
他们早就已经是汉人的一部分了!
对于他们的这种心态,靳统武并不知道,他看着这些士气高昂的这些兵士,不禁也被感染了,心潮澎湃的他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马鞭指着远方的越军中军的旗杆大声喊道。
“今天我等于此并非是于此地杀蛮,而是为诛尽天下乱臣贼子,那郑贼既弑主之乱贼,安南百姓苦郑久矣!我等天朝天军来此,是为了还安南百姓以朗朗乾坤,为是为了杀乱臣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