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的一声,书从张煌言的手中跌落下来,他猛的一下站起身来,然后盯着眼前的这个人。
“你说什么?”
听到来人报告的这个惊人消息,张煌言一把抓住他的衣服,他手像铁钳一样紧紧抓住了驿卒的皮袄。
这个驿卒的皮袄上尽是雪花,大口喘着气,用低沉而又震惊的语气重复道。
“刚刚才有、有京师来的信卒换马,说,说皇上驾崩了,是,是朝廷派的信卒……”
双手一下松开了,那驿卒这才松了口气,张煌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站着,他甚至都忘记了呼吸,而吕留良等人同样也听到了驿卒的话。
皇上驾崩了!
不过只是片刻的功夫,并不大的驿站里就传开了,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默默地互相看着,他们同样也被这个消息惊呆了。
门外,暴雪纷飞,狂风呼啸。
“一定是有人谋害皇上!”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众人无不是打了一个寒战。
所有人都很清楚,这句话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有人不臣,有人弑君。
有人弑君!
张煌言愕然的看着远方,他的眼睛盯着窗户,盯着那敲打在窗口的风雪,听着那窗外狂风呼啸声,他似乎听到了金戈铁马的声响,看到了天下再一次陷入纷乱的一幕。
为什么会这样?
皇上为什么会突然暴病身亡?
“皇上,皇上正是春秋鼎盛之时,怎么,怎么说走就走了……”
张煌言的喃语落到罗伦的耳中,他便沉声说道。
“皇上一定是为人谋害!”
是谁谋害皇上?
是淮王?还是楚王?
谁都不知道答案,但是,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他们自己的答案。相比于众人的猜测,张煌言的心情却变得更加沉重了。
皇上死了!
皇上就这么死了!
如果皇上还留在万年的话,会死吗?
没有人知道答案,但张煌言却下意识的把皇上的死与自己联系在一起,是谁杀的皇上,这……并不重要!
谁都不知道答案,永远不会有人承认,但可以肯定的是,皇上死了!
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暴病而死!
“弑君者,必是楚藩!”
吕留良的语气极为肯定,他之所以如此认定,是因为皇上是到达紫禁城之后才突然暴病身亡的,淮藩想下手恐怕也没有那个机会。
“楚藩……”
会是楚藩下的手吗?李子渊为何在这个时候突然下手?
张煌言实在是看不出,现在下手对他有什么好处,可是,除了李子渊还会有谁?难道是……
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出淮王的相貌时,他却下意识的摇头并于心底自语道。
“不可能,不可能……”
可……除了他们,还会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