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那种混乱的情况,能够活下来,已经是很幸运。那名连长的身份材料没有任何问题,背景也很干净。作为该事件的唯一目击者,西北军区派专机将他连夜送往燕京。此后,类似的询问又进行过几次,却没能从他身上得到多内容。直到1970年,他才被解除监禁。由于当时的环境局限,很多本该当做机密封存的档案,都以“革命”的名义被公开。退伍返乡后的那名连长也未能幸免,作为第三搜索部队的幸存者,他被地方革委会当做。敌特”多次揪斗。半年后,不堪折磨跳楼自杀……”
“这些事情都是后话。第四批搜索部队很进入罗布泊,抵达荒漠古城。呵呵……小子,猜猜看,那是一幅什么样的场景?”
苏浩脸上泛起一丝带有涩意的苦笑:“所有人都死了?就跟第一次搜索的时候完全一样?”
王启年抹了抹嘴角的饼干屑,抿了口茶水,耳光变得淡然森冷:“现场没有找到任何幸存者,尸体散落在周围十公里范围内,死者数量与搜索队花名册相符。那场面很惨,甚至比第一次加血腥。现场几乎找不到完整的尸体,他们被活活咬死尸体保持着恐惧扭曲的表情。残留痕迹与第一次搜索的时候完全相同,如果不是那名连长的供述,恐怕谁也法想象,多达数百名武装人员集体死亡的原因,竟然是两名被感染的士兵。”
苏浩不禁脱口而出:“您是说……他们,他们被感染?变成丧尸?”
王启年慢吞吞的点了点头;“我们在地下基地找到了恒温冷冻箱和信息存储器。幸存的连长没有撒谎——它们的确保存完好,地下通道口设置了临时警戒标志,除此而外,再也没有多余的物件。当我们把这两件东西运回西北军区,与第一次找到的物件进行对比的时候,发现它们外观完全相同。至于箱子里的东西……有两种颜色和数量不同的药剂。一种未浅褐色,剂量十毫升。另外一种为淡黄色,剂量两百毫升。”
“神秘的大规模死亡事件,存储器屏幕上突然闪现的核爆炸数据,再加上罗布泊深处的古城坐标……这些法用常理解释的问题,迫使我们对两只箱子和存储器展开全面研究。科学院收拢了第三支援索部队所有死亡人员的尸体,结合冷冻箱里的神秘药液,很发现褐色与黄色两种药剂在使用功能上互为对立。简而言之,褐色药液一旦注入人体,会在短时间内破坏免疫系统,造成血循环系统全面瘫痪。它是一种从未在地球上出现过的病毒,寄生在人类体内,进而控制大脑,成为另外一种没有思维意识,完全依靠本能行动的生物。正如你刚才所说的那样,是丧尸。”
苏浩面色越来越阴沉。他继续追问:“那么,淡黄色药液就是对应病毒的免疫?”
王启年“嗯”了一声:。两百毫升,对应二十个使用单位。论病毒还是疫苗,以当时的科技手段根本法复制。我们在死者尸体上找到了相同的病毒菌株,这种可怕的生物显然只对有生命的动物起作用。关于感染、扩散、免疫等一系列相关课题,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开始形成。包括恒温冷冻箱在内,所有物品被列为最高机密存档,关人员严禁接触。对两只箱子进行外观图形记录的时候,我们在箱体底部意外发现了两组数字。它们很小必须用六倍左右的放大镜才能看见。一个是005321,一个是005322。”
不等苏浩张口发问,王启年继续着未完的话题:“存储器里记载的信息分为两部分,在电子屏幕上显现的方式也不同。其中,一种以中国古代汉字,也就是此前提到过的“小篆”为准,内容包括不同当量的核能使用技术,以及固态氢氧发动机、电磁系统小型化、能量转换基础、超能爆炸物质等高深科技。这些技术远远超出我们的理解范围,绝对不是任何地球国家的研究产物。由于没有实物,也没有相关的理论研究基础,我们只能尽量选取其中与实际接轨的部分展开研究。虽然涉及项目很少,成果和进展却令人为之震惊。燕京方面也下令将罗布泊全面封锁,尤其是核心地带,未经许可不得擅自进入。”
“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对于我们国家有着特殊的意义。限于当时执的世界局势,几乎任何异常状况都可能与“政治”两个字联系起来。你恐怕法想象以“人定胜天”之类口号彻底压倒现实世界的混乱场面。那些自诩为“红色接班人”的家伙疯狂冲击权力机关,以看似光明的正义理由砸烂一切。在那种混乱序的情况下,为了避免机密外泄,我们只能关闭科学院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研究项目,所有重要物件和数据全部交给军方封存。我们原以为政治风暴很就能平息,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一等,就是整整十年。”
“1979年中美建交,在和平友好的外交基础上,两国开始就某些共同感兴趣的问题交换答案。当时,美国防部的一名卸任官员以私人身份来华旅游,在参观科学院外围场馆的时候,随手留下一张非常古怪的字条,交给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
“当时的国内环境仍属封闭,对于外来人员的监控管理非常严格。虽然那张纸条看上去就像意识的涂鸦,考虑到来访者的身份,仍然交由场馆保卫部门审验。经过对比,确认纸条不是图画,也不是什么聊的玩笑,而是一种非常奇特的螺旋形文字。”苏浩讶然:“文字?”“准确的说,是存储器第二部分出现的信息。”王启年的面容渐渐显得严肃:“从1964年确认罗布泊遗迹非人类建造以后,我们一直想要解读信息存储器的所有内容。很遗憾,除了用小篆编写的第一部分,第二部分的解读几乎没有任何进展。那是一种形状古怪的线圈型字符,其中夹杂着很多与像型文字类似的成份。由于没有资料可供参考,十五年间,通过大量对比猜测,科学院只解读出其中不到五十个字符。而美国人留下的纸条上,恰巧包含了四个我们的已知字符。按照人类的语言习惯和对方的身份,我们最终看懂了那张纸条想要表达的意思。”
说到这里,王启年停顿片刻,轻轻吐出一句比感慨的话。
“我们有,你们有吗?”
“那张纸条是个契机,也是美国方面的一种试探。通过卫星侦测,他们早就发现罗布泊深处的异常。虽然不清楚其中内幕,但他们推断的模拟场景真实率达到百分之四十。美国人不想暴露关于希特勒手稿的秘密,他们通过这种方式与我们进行接触。目的很明显——如果我们掌握了关于亚特兰蒂斯人的情报,就肯定认识这种螺旋形文字。如果一切都是凭空臆想,那位官员只会承认字条是随手兴起的聊举动。那毕竟不是密码,也没人可以看懂。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只有少数人掌握的秘密,一旦公开……呵呵!除了终曰生活在恐慌和混乱当中,人类还能做什么呢?”
“中美两国关于地外文明的合作,于1980年正式开始。由于彼此都谈不上什么信任,尤其是在国家与政治背景前提下,科学院和5l区之间可以说是矛盾重重。虽然大家目的相同,都想弄清楚手稿和螺旋形文字的真正含意,然而谁也不愿意拿出资料和研究成果共享。白头鹰想成为世界霸主,红色巨龙想要翱翔宇宙,我们都不愿意错过这个机会。前后三年多的时间,暗中或者公开的科学研讨会召开了十多次,所有问题都停留在表面阶段。美国人在猜测我们究竟知道多少?我们也在绞尽脑汁想要渗透51区。间谍、特工、正式或非正式的友好往来,官方与民间不同形式的争斗和友谊……就实际掌握的数据和情报,美国人和我们其实差不多,谈不上谁比谁有优势。就这样,相互扯皮和不同形式的明争暗斗浪费了大量时间。直到1984年由美国人发起,对巴基斯坦进行科学考察的活动以后,两国科学家才真正抛开政见,展开真正意义上的合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