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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我妈怎么样？”

“医生，我奶奶怎么样了，她没事了吧？”

上一句是靳爸爸抖着唇问出来的。

下头这一句则是靳少衡。

虽然靳家老大老二对于自家这个奶奶并没有多少的感情，但是，靳奶奶却也没有亏待他们。

更何况他们得在靳爸爸面前表现啊。

很明显的，靳家老大老二两口子的想法是一样的。

不过是一下子就把医生和靳爸爸围住。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把靳言东夫妻两人给挤到了众人的身后。

“……很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被靳家人围在中间的医生压力也挺大的。

对于靳家人，整个北市不知道的人甚少啊。

更何况这家私人医院还是靳家控股？

靳老太太虽然是年纪到了这个地步，就如同一部机器的零配件，只能是报废。

可他们这些医生心里头门清儿。

靳家人呢？

还有，靳家人会不会因为靳老太太在他的手术台上出事而牵怒？

这样心里头乱七八遭想着的医生，心情就更加沉重了。

他看着靳家人，脸上的表情愈发的诚挚，“靳老太太的事儿我也很难过，但人老了就是这样，实在是无能无力，还请诸位节哀。”医生把自己的姿态摆的极低，看着靳爸爸一脸的难过，他点了点头，朝着身侧的护士长看了一眼，两人朝着靳家人极是客气的又说了几句话，便告辞离去。

“赵医生，你说，靳家人不会怪咱们吧？”

护士长小心的看了眼靳爸爸等人，和身侧的赵医生咬耳朵。

“你想多了，咱们是正常的上手术台，靳老太太的身体器官是自然衰弱，不能怪咱们……”

他可以负责任的说，靳老太太这件事上，换哪个医生的结果都这样！

他们是医生，治病救人不假。

但他们也是人。

不是神。

不能普渡众生，救不了所有的人。

靳奶奶就这样的去了？

快到，整个靳家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之前还很是精神的对着靳妈妈放狠话，一心一意的为难顾一念。

怎么一下子人就没了？

等到靳君娜和郑诗琦听到消息，然后赶过来的时侯。

靳奶奶已经被推入了太平间。

“去看你奶奶最后一面吧。”靳妈妈看了眼自家女儿，摆了摆手。

她这会儿没心思去计较别的什么。

自家婆婆前一刻还好好的，这人一下子就没了。

哪怕她和老太太向来是不对付。

但这种天人永隔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的。

更何况是身为亲儿子的靳爸爸？

她这会儿只顾着安慰自家老公了，对着自家女儿也没了半点心思应付。

靳君娜点了点头，她去见奶奶一面是应该的。

老太太虽然没有特别的偏着她，但该有的也从不曾少了她。

比起别家她偶尔见到的重男轻女的作法，老太太算是对她不错。

她走了两步，突然停了下来，“琦琦？”

原本在她身侧站着的郑诗琦站在那里没动脚。

靳君娜停住脚，以为她没有跟上来是因为害怕，便退了两步，低声安慰她，“你放心吧，那是你曾外婆，她生前对你最好，现在她走了，你去送她最后一面，她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妈，我不是害怕，我，我就是担心小妞妞……”

她这话一出口，靳君娜啊了一声，心里头也立马回过了神。

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你还是先回家吧，小妞妞还小，禁不得的。”她一边说一边看向了靳妈妈，“妈，我让琦琦回去了呀，妞妞太小，万一再冲撞了可就不好了，奶奶这里我去就好了，反正奶奶最疼琦琦，现在琦琦这个样子，奶奶想来一定不会生她气的。”

“嗯，离她先回吧。”

这件事情上，靳妈妈是疏忽了。

她也是上了年纪的人。

对这些事情吧虽然不至于全信，但却多少还是有几分顾忌的。

刚才是忘了这碴。

“外公您节哀，外婆，其实我并不信这个的，只是这段时间小妞妞身子弱，老是夜惊什么的，看了好几个医生都不好，找了一个大师收了惊才好，还说不能再让她吓到……外公，我不有亲自去送曾外婆，但我真的很难过的，我会在家里多给曾外婆磕头的……”

靳爸爸一眼都没有扫她。

靳妈妈则是脸色有些难看的开了口，“行了，你要回就赶紧回吧。”

反正也不是嫡亲的孙子孙女的。

他们靳家更不缺孙子孙女。

“外，外婆，你生琦琦的气了吗？”

郑诗琦的眼圈就红了起来。

晶莹剔透的泪花挂在眼框，在那里滚啊滚的。

似坠非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