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周旭尧不再逗留，抱着孩子带着秦桑离开了。

凌菲拿的那把刀子很锋利，周旭尧的手被割得很深，医生帮他包扎的时候，秦桑坚持守在一旁，看着那皮开肉绽的伤口，一阵寒意从后脊背蔓延至四肢百骸。

凌菲当时是冲着孩子去的，若不是秦桑即使把周继谦拉开，后果不堪设想，也多亏了周旭尧，她才幸免于难。

回去的路上，K在前面开车，周旭尧和秦桑带着孩子在后座，周继谦哭得累了，这会儿已经趴在秦桑的怀里睡着了。

周旭尧侧目盯秦桑的脸，“抱歉，让你受惊了。”

秦桑抿了抿唇，凌菲会这样，大概也是跟他脱不了关系，不过也不能全怪他，而且不管怎么说，受伤的人是他。

“你打算怎么处理她？”秦桑偏过头，淡淡地看着他，“讲真，我不管你跟她有什么交情，这一回我不能放过她。”

凌菲对她如何都无所谓，但是对孩子做出这种事情，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晚点我去一趟警局，”他顿了顿，“放心，我没打算偏护她。”

“如果你敢偏护她，就不用出现在我面前。”

周旭尧皱着眉头，眉宇上的不悦很明显，不过倒是没发脾气，毕竟这件事情，追根究底都是他的错，她生气也是理所当然。

警察局。

凌菲双手拷着手铐，隔着一张桌子坐在周旭尧的对面。

曾经年强漂亮的脸庞，如今削瘦如枯槁，双眼深陷，仿佛除了一层皮肤就是骨头，周旭尧若非最近也有见过她，大概也要认不出她来。

凌菲盯着他缠着白纱布的手，声音嘶哑微弱，“你的手……没事吧？”

“没什么，”周旭尧淡淡的说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心平气和的说话了，大概是从三年前秦桑失踪开始，他将所有的一切真相赤裸呈现在她的面前，然后彻底对她漠视了。

不管她后来发生多么惨无人道的事情，他都不再过问，任由她被人随意欺辱。

凌菲沉默了一会儿，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着笑着，空洞绝望的眼睛就流出了眼泪，“周旭尧，我嫉妒她可以过得那么幸福。”

“你们和和睦睦过日子的时候，可知道我生活在什么样的绝望里？我被当成赚钱工具丢给男人玩弄于鼓掌之间，我怀的孩子不知道父亲是谁，最后又被人整得流产大出血还差点丢了一条命，我以为这已经是最惨的了，可是……”

周旭尧面色温漠平静的看着她，幽暗的眼眸淡若无物。

凌菲声音哽咽，拷着手铐的双手十指交叉相缠，骨节突起泛白，“可是……半年前，我却被检查出感染了HIV病毒……”

“一切都完了，我的人生，已经彻底完了！”

为什么她在地狱里挣扎的时候，秦桑却身处天堂享福，全都是因为她抢走了周旭尧，所以才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