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也并没有想太多,就是那么自然而然的留下来了,大概就是不知不觉中已经习惯了,而他不喜欢去修改自己的习惯。
也许对秦桑也是,在她坚持不懈的纠缠之下习惯了她的黏糊,习惯了对她漠视,熟悉到从未觉得两人的关系有何不妥,甚至以为可以一辈子如此下去。
到头来,那个习惯却不经他同意就擅自离岗,让他的世界兵荒马乱。
发愣间,指间的香烟已经燃烧完,煋火不小心烫了下他的手指,碾熄烟蒂他又重新点了一根,一般抽烟一边思考,眸色幽暗而深凉。
一支烟的时间,他忽然起身抓起了车钥匙和西装外套,抬步直接往门外走。
车从地下停车库开出来,还不到六点钟,外面的天色尚未凉透,清晨的空气微微潮湿,陆禹行一手握着方向盘,另外一手带上蓝牙耳机后在手机上拨下了一窜号码。
电话那端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来,传来女人刚醒的沙哑声音,“喂。”
“姚医生,我现在过去找你,方便吗?”
“现在?”
“嗯,”他一夜不睡的嗓音越发黯哑,“你的治疗方案,我愿意配合。”
听见他这么一说,姚医生震惊的一时间没有了声音。
“你今天会有空吗?”
“有,你过来吧!”
“好,那一会儿见。”
清晨的道路通畅,几乎没有什么车辆来往,陆禹行的车速便加快了些,然而,开到中途的时候,他头部紧缩的重压感更严重乱写,短时间的头晕麻木,视线忽然一暗。
他用力闭了闭眼睛,耳朵听到有刺目的鸣笛声,他倏然睁开看向前方的时候,前面一辆卡车已经近在眼前。
从席助理找上门那天开始,已经过去了三天的时间,秦桑仍然是没有想好该怎么跟陆禹行碰面规劝他去治疗,而这三天里,她显得心不在焉,周旭尧看在眼里,也没有过问太多。
早上六点多,秦桑醒了过来,掀开眼帘,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留下的一条缝隙上偷溜进来,房间里很安静,她看了眼孩子,正睡得香甜。
觉得喉咙很干,起身想要倒杯水喝,却发现备好的温开水已经喝完了,只好起床下楼。
保姆也还没起来,秦桑感觉整座房子都回荡着她的脚步声,她走进厨房倒了一杯开水,转身的瞬间,秦桑的心口莫名的抽搐了一下,端着杯子的手一松。
紧接着砰一声,杯子砸在地板上应声而碎,撒了一地,开水还溅到了她的脚,烫得有点痛。
秦桑眼神怔忪的盯着地板上的碎玻璃,心底莫名的溢出一股不安,这种令人全身寒栗的感觉,似曾相识。
她摇了摇头蹲下身,想要把碎玻璃捡起来打扫干净,却被尖锐的碎片扎伤了手指,鲜红的血液瞬间冒了出来,滴在地板上砸开一朵小小的花。
不吉祥的预兆,秦桑的心底更加不安了,她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你在做什么!”
正在她发呆的时候,一道低沉愠怒的嗓音从头顶响起,还没反应过来,她的手已经被男人给抓了过去,下一刻就被一条毛巾给摁住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