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淡淡的开口,声音如同她脸部表现出来的情绪,“陆先生,你醒了,感觉如何?睡得还好吗?”
陆禹行皱了皱眉头,掀开被子下床,惜字如金的嗯了一声,然后慢条斯理的动手将衣服的纽扣扣上。
“你的助理给你打了电话,我见你挺累的,所以没叫醒你,应该没事吧?”
“没事。”
“还是不愿意跟我谈谈你心底的想法?”女人又问了一句。
陆禹行扣好纽扣,抿着薄唇抬眸看向她,“抱歉。”
女人笑了笑,“陆先生,你现在的药量又增加了不少,这代表着什么,你应该很清楚,”她正了正眼色,“如果你不配合我,你的病情很难有好转,单纯依赖药物是无法控制的,所以,我们来谈谈吧。”
陆禹行抿着薄唇,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拒绝回答。
“陆先生,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下,毕竟我也希望你能痊愈。”
可是陆禹行心底的高墙筑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她的话没能撼动到他,淡淡的口吻疏离冷漠,“我公司还有事,今天就到这里,昨晚谢谢你,我先走了。”
话落,他抬步越过她走了出去。
陆禹行坐在车里,点了根烟含在嘴里,狠狠的吸了一口,微眯着眼眸,向后靠去,一手枕着脑后,视线落在挡风玻璃外的天空上。
阳光明亮得刺眼,天空的湛蓝湛蓝的,间隔飘着几朵白云。
车内很安静,连同他的心也变得空旷,仿佛有冷风过刮,回荡着呜呜的声响,很寂寞。
最近失眠得很严重,所以昨晚才会选择来这里,本想着能把自己心底的想法说出来,到头还是无果,只能依赖安眠药睡了一觉。
第一次发现自己的不对劲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在和凌菲结婚之后,开始只是做梦,或者半夜惊醒了就会难以入眠,他没放在心上,觉得是工作压力大,后来连续一段时间,他睡一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秦桑的房间里,才察觉不对。
即使如此,他也没有去看医生,一直拖着,后来秦桑回来了,他那种异常的状况就消失了。
一年前,他去看了医生,被告知是植物神经功能紊乱。
这种病症,心理因素是诱因,也就是长期的精神紧张和心理压力过大,会诱发人体部分生理功能出现失调,包括循环系统功能、消化系统功能等各种功能都会出现障碍。
他心底的想法吗?
有时候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又在追逐着什么。
周旭尧的伤口不需要一直住院,只要按时换药吃药好好休养就会好起来,所以在医院待了不到一个星期,他就出院了。
出院以后,秦桑允许了他住进了西井别墅,也算是方便照顾他。
虽然秦桑上回就让他把他的东西收拾搬出西井别墅,不过他并没有照办,不过秦桑让人把他的东西给搬到了隔壁房间。
住在同一屋檐下,虽然两人什么都没有发生,秦桑纯粹把他当成合租房客,然而一些生活轨迹还是会在不知不觉中悄然与从前重叠交织。
习惯总是在潜移默化,而秦桑却没有这个意识。
这天早上,孩子的哭声把秦桑吵醒过来,她却觉得眼皮重得掀不开,想爬起来,又四肢发软无力,全身都觉得难受。
保姆在外面听见孩子一直哭不停,担心出了什么问题,抬手敲门,“太太,你起来了吗?少爷是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