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溢出了一声低沉的轻笑,带着浓浓的嘲弄,尔后漠漠地说道,“当然是带来见你的。”
“周旭尧,你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把这个疯子带来这里!”韩悠尖叫了出来。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韩悠被关在看守所里,那个和她被关在一个牢房里的疯子,那个差点杀了她的疯子。
因为这个疯子,她的额头上留下了一道疤,如果不去做美容的话,一辈子都会留在上面。
看到她,韩悠就觉得额头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在牢房里被这个疯子暴虐的场面又一次展现在眼前。
恐惧在不停地侵蚀着她的理智。
那个女人在一旁发出一阵阵的笑声,笑得韩悠毛骨悚然。
周旭尧弹了弹手里的烟蒂,抖落烟灰,低沉的声音微凉微冷,“指使人用硫酸泼秦桑,你觉得我想做什么,嗯?”
最后一个字,他故意把声音压低了几度。
韩悠坐在冰凉的地板上,看着周旭尧短发下那张五官深邃的脸,身体在瑟瑟发抖,但仍然是抵死不认,“我没有……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那个女人没有成功的时候,韩悠除了恼火以外,没有任何害怕的情绪,因为她坚信这个事情不会查得到她自己身上。
然而,她是天真得愚蠢。
周旭尧噙着一抹淡笑,用波澜不惊的口吻道:“告诉她凌菲的名字,是觉得秦桑好糊弄,还是我好糊弄?”
“我没有……真的没有……”韩悠蜷缩着身体,“你这样,是犯法的!韩家不会放过你的!”
周旭尧微眯着黑眸,低声咀嚼着,“犯法?”
怎么听都是一种讽刺的意味。
“你知道这个是什么地方吗?”他吐出一口烟。
忽地,头顶上的白炽灯全部亮了起来,昏暗阴沉的房间顷刻亮如白昼,刺得韩悠垂首微微眯上了眼睛。
眨了眨眼睛,适应了光线后,她抬起头,对上周旭尧冷鸷凌厉的眼神,忍不住颤栗。
“在这里,你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发现你。”他笑着说道,“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进来了这里,最后出去的,都变成了废人。”
韩悠顺着周旭尧的视线望了过去,这才发现这个房间很大很空旷,而另外一侧,有一个架子,上面堆放着许多她连见都没有见过的东西,而水泥地板上,还有隐约可见的斑斑血迹。
一瞬间,空气里仿佛都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浑浊得令人难受,她觉得自己的胃部一阵滚翻恶心,抽搐得难受。
不是没有听过关于周旭尧的传闻,被送到国外的他,跟一些混黑的人沾上了关系,可是那仅仅是未经证实的流言。
他矜贵优雅的模样,完全没有一丝污浊的气息,韩悠便觉得那些都是无中生有的流言蜚语,她并不觉得周旭尧可怕,或者说,从来不会觉得他真的能把自己怎么样,毕竟她的背后是一个韩家。
直至此时此刻,她终于意识到,周旭尧根本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模样。
“你坦白一点的话,也许还能少遭一点罪,继续顽固下去……”周旭尧淡笑着,说的云淡风轻,然而那满不在乎口吻里,警告的意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