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腊月二十七,天气晴朗。
陈眠退烧了,只是身体有些虚弱,前些时间好不容易调养的身体算是功亏一篑。
她从新闻报纸上得知,霍冰已经被逮捕进牢狱,原本的刑罚因为他这一次绑架,最终被改判了无期徒刑。
陈眠知道,温绍庭一定在背后做了些手脚,发烧的时候,她迷糊间听到过他说的声音,所以,霍冰到底在里面能活多久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然而她不觉得过分,霍冰那个人渣,曾经依仗着霍家的权势,害死过多少无辜的少女,所以他死不足惜,甚至死得太干脆都是便宜了他。
民政局大门口。
袁东晋身上穿着大衣,站在大风里看着陈眠从温绍庭的车上走下来。
三天不见,她面如蜡色,唇色有些苍白,憔悴的模样触动着他心口上那一块疤,喉咙微微发紧。
“你,还好吗?”等她走到自己的面前,袁东晋发涩的嗓音很低沉。
陈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向俊朗整洁的他,下巴青胡茬没有刮,眼底有很重的乌影,嘴巴两边陷进去,瘦了许多,那天的伤未好全,看着有些寥落。
“走吧。”她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只想办完手续就离开。
袁东晋一言不发跟在她的身后,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民政局,办理手续的过程很快,当手里拿着绿色的本子那一刻,陈眠恍惚了片刻。
她率先转身,头也不回,袁东晋追了出来,叫住她,“陈眠!”
陈眠顿住脚步,没有回头,只听见他说,“对不起,还有,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爱你。”
陈眠扯了扯唇,冷然一笑,眼底没有一丝的温度,“袁东晋,若是可以,我宁愿自己从未认识过你。”
陈眠迈开脚步,走向了温绍庭。
阳光柔和又充满力量,一缕缕地将她笼罩住,袁东晋站在原地不动,目光牢牢锁住她的背影,渐渐远去。
他的心,终于疼了。
温绍庭将她拢进怀里,醇厚的嗓音扫过她的耳际,“陈眠,恭喜你。”
陈眠喉咙哽咽,伸出手用力回抱了一下他结实的腰,“谢谢。”
眼泪猝不及防地滑落。
她不想哭,可是泪腺不受控。
十年爱慕,三年婚姻,陈眠用了十三年去爱一个人,却不想石头终究开不出花,爱火始终暖不了沧海。
她酝酿着青涩的爱慕,端着满腔的爱意,最后落得满身伤痕,只愿以后你都别在出现在我的生活里。
也曾一度坚持,但是太久没听到他的回音了,所以这一次,她决定走了。
她相信总有一天,她会彻底放下他,忘记他,然后重新生活,可是为什么这一刻那么难过,心像是被人拿着一把刀一寸寸在上面划开,很疼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