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位伟人曾经说过,由穷变富易,由富变穷难,柳芸从小就出生在普通家庭,这个落差倒也能接受,而宁科完全接受不了,整日酗酒要死要活的,柳芸念及最初的那份情义,觉定把他从泥潭种拉出来,让这个男人彻底改头换面,人不是离开了钱,就什么都做不了。
于是在搬到出租屋的第一天,她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和宁科谈心,放下了往日的恩怨,泯忘了曾经的家暴,只为了将来而谈,她劝宁科戒掉嫖娼和嗜赌的恶习,出去找份正正经经的工作,两个人一起打拼,一定可以撑起他们这个小家。
所有的朋友都离他而去,唯独这个曾经被她家暴过的女人守在身边不离不弃,宁科也决心改正,柳芸缕缕面试受阻,被拒绝的理由有已婚,但更多的是因为她是宁家的儿媳,走投无路的她去考了教师资格证,从此开始了在二中教书的生涯,小日子一点一点温馨起来,虽然他们两个都赚的不多,但充实的感觉却是前所未有的,柳芸的踏实感渐渐回来了。
可这踏实感都没持续到一个月,一天夜里宁科抽搐着起了床,柳芸的睡眠浅,被这动静弄醒,就疑惑地跟了出去,却看到了让她至今难忘的一幕,客厅里,那个时不时抽搐着的男人,正捧着些许晶莹剔透的颗粒吸着,事后她在网上查阅资料,终于知道了那些颗粒的名字----冰毒。
可她的小动作没能瞒住宁科,从那以后,挥之不去的梦魇再次降临,家暴一次比一次频繁,她当老师挣来的所有工资,全部被这个恶棍抢了去,很多个周末,她都是白开水就着馒头当饭对待。
“我原本以为,一切事物的最终走向都是美好的,如果不是,那是因为还没到最后,可渐渐的我又发现,这个是要分人的,并不是说每个人都这样,至少我活到现在,还不是。”柳芸说到最后哽咽到难以自控,这么多年了,她是真的累了,找不到再坚持下去的理由。
“完全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这种人你还跟他过什么,直接离婚就是。”我第一次走进她的内心世界,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败给一个对正常人而言微不足道的评优和奖金,其实说到底,她也只是个苦命的女人。
“我也动过离婚的心思,得知他吸冰毒时就想过,可这样的心思还是来晚了。”当查到那晶莹剔透的颗粒是冰毒时,她感觉自己的神经快要炸裂了,再也不相信宁科会有什么改过自新的可能,弥漫在心底的只有无穷无尽的恐惧。
“晚了?”我听得模棱两可,故事的最后一段她交代的特别简略,并不知晓后来发生了什么,“什么意思?”
柳芸闻言一僵,最后擦擦眼角的泪渍,“噢,我爸的年纪大了,常年抱病在床,而且家里现在还仰仗着宁家以前的关系,我是离不了婚的。”
“这和你前面的说法有点自相矛盾。”我手探住她的肩膀,“你不会是在蒙我吧?”按照她之前的说法,她应该是属于那种乐观主义者,怎么可能会因为仰仗一点点关系就不敢离婚,而且她言辞闪烁,这很可能只是她胡乱编造的一个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