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任过很多活动的评委,所以学长知道她打分——”
“不不不,你错了,刚好相反。人家求着她当评委,她不当。这一次,不知道谁出的面,才能请到她当上了评委。这是她第一次当评委。当然,之前,已经有很多人说过,一旦她当评委,恐怕整个评分高度会高上不止一截。”
“学长这话什么意思?”李薇薇感觉心口一直突突突跳着,迫不及待地问着。
“你知道的,像这样的国际活动,好比奥林匹克赛场一样,各国都有参与,而艺术类比起体育类的打分更为难以画上具体的规则。因为各国的艺术表现有着各国的传统,不太一样。因此,必然评审团会有各国的老艺术家所组成,来体现其公平性。而最好的结果,自然是,能有这样一个人,一个深懂各国艺术文化博览全世界的艺术家,掌控整个评审团的评分不失偏颇。这样的一个人,非她莫属!”
普通百姓,只知道天后是娱乐界的歌后影后,对于天后的其它,了解的并不多。李薇薇之前,和普通百姓一样,一直都不知道天后在传统音乐界里的影响力,竟然不亚于娱乐界的影响力。这点其实从歌帝一路找到天后那天开始,似乎有了预兆。
“我听说她出道时很艰难。”李薇薇小声试探着。
“是。因为她为人正经。那个时候的娱乐圈比现在更黑暗,我也是听前辈们说的。说是只要是女星,没有潜规则根本不可能进入娱乐圈。她因为强硬拒绝所有潜规则,所以一开始被资本封杀。那些拿着钱的大老板,哪里想着把艺人当人,都是当摇钱树当畜生附属物看待的。”
严彬叹口气继续说:“自古,艺人都是卑贱的身份。直到现代文明出现,才有艺术家的称号。而国内的传统思想,其实到至今在娱乐圈里都还在有钱人的心里和一些百姓的心里留存着这样的观念,说只要是唱歌的演戏的,都是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薇薇对此的感悟更深。
因为她和乔大爷在一起,不就被外面的人都说三道四的,都说乔大爷干嘛娶个戏子。好在,他家里人都很好,尤其是乔老爷子,思想开放又先进,不会说有这种可笑的守旧的思想。
否则,她能和他在一起吗?毕竟连她自己家人都有看不起她的人在。
“天后那会儿,其实在国外留学,据说在美国在欧洲维也纳都留学过。所以,音乐的功力自不用说。让人搞不懂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会回国来参加国内的娱乐圈。因为你看她之后从国内出发到国际发展一帆风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如果一开始从国外开始发展,可能都没有回国内吃的苦头多。”严彬琢磨着说。
天后的个人历程向来是个谜团。外界的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李薇薇和严彬一样对此一头雾水,更不好说什么了。
“但是——”严彬指出,“她是少有的那种能在传统音乐和流行音乐之间找到最好的平衡,并做出伟大成绩的艺术家。她个人不止唱歌,而且在演技等方面都有造诣。”
“所以,主办方最终请到她当评审团的主委,算是如愿以偿。”
“可以这样说。毕竟有不少人,是奔着想见她一面的名头去呢。”严彬笑着指指自己,“一直想和她亲自见面,如果能和她说上两句话,让她给我签个名就更好了。”
李薇薇这才想起来,之前和天后见了几次面,自己怎么没有索要签名,真笨!
“学长,主委只有她一个吗?”
“一般来说,主委会设立两个名额。其中一个人是她,听闻另外一个人也是很了不起的一个大人物。反正,都是人们广泛认可的,倍受人尊敬的。”
和严彬谈到这里,李薇薇不好在这里待下去了,以免被这里的团员误会她来刺探军情的。起身,李薇薇告辞道:“到时候再见吧,学长。”
“好!”严彬伸出手和她握手。
李薇薇握住他的手,一笑。今天这番对话,可以说是让她受益良多,感觉是离那个人又近了一步。
离开学校的时候,李薇薇突然想起,问严彬:“学长,你知道一个叫做白玫瑰夫人的老前辈吗?”
“白玫瑰夫人?”严彬想了想,摇摇头,“她唱歌的吗?拉琴的?”
“不,听说演戏剧的。”
“这个问我我可能不太清楚。”
李薇薇点点头,她知道该去问谁。于是,在她回去的时候,她打了电话给刘爱菲。
“你说的应该是简辛老师。”
果然,刘爱菲知道是谁,一口回答了李薇薇的问题。
“简辛老师,老家是在这边。她回老家度假了吗?对了,你怎么知道她?”刘爱菲反问起李薇薇,“她的名字,现在的年轻人基本都是不知道的了。但是,她当年确实名气很大。”
“刘老师可以给我讲讲是简老师的经历吗?”李薇薇问。
“你想知道?看起来你一定是见过她了。”刘爱菲笑笑,不在意给李薇薇回答这些问题,“简老师,想当年,她也真敢,那个年代都敢带团,去了人家国外的主舞台上表演张爱玲的作品。”
“到哪里?”
“百老汇!”
李薇薇都被惊到了。百老汇,那可是人家的大本营。真的是很敢!难怪见多识广的无限老板对于简辛都是一脸的敬重。
“她当时演的还不是张爱玲最著名的倾城之恋。但是,同样引起了当地华人和非华人观众的轰动。你想,在一个不是讲我们语言的地方,面对一群可能听不懂你语言的观众,来表演本国语言的作品,其难度该有多高。”
艺术家表演最怕的是各国观众间的语言障碍。因此,乐器家舞蹈家容易走向世界,而其它艺术节目需要考验语言的都不容易。
“她当时表演的演出有录像可以看吗?”李薇薇问。
“这个——”刘爱菲犯难道,“恐怕难找吧,除非向她本人要,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当时叫人录像。我当时,她也是我前辈,所以有关她的故事都是听人家说的。据说是上了报纸。你可以查查报纸。”
看来,李薇薇想着,还是得回头去找那个无限老板想想办法。幸好上次走的时候,那人给她一副袋子里塞了张名片。正好给用上了。
李薇薇一边打电话一边在校园里走路。这一次她回到校园里,是很想做回一次简单的学生,因此没有说让车子送她进入到校园。现在上课时间,大多数学生在上课中,也没有人会围观她。
路很清静,风声飒飒,深秋转眼即到,冬日的脚步临近,四处有叶子飘落,落在地上用脚踩着,软塌塌的,像是踩在沙地上的响声。大自然的鬼斧成功,总是能让每个不同的季节,都能展现出一种链接延展的巧妙性。
此情此景,让人心情怡然,李薇薇不禁嘴里边哼起了歌儿。
忽然她站住了脚。
前面,有着上百年历史落叶沧桑的老槐树下,一名男子屹立在那里,手挽着一件灰色外套,穿着简单的格子衫,全身清淡到像是一抹淡彩,散发微微的透明感。
男子这种独特的文人气质,足以吸引到周围所有女性的目光。
他的眼底深沉,如同遂深的海底隧道,没有一点光,他的下巴,乃至生出了点青色的胡茬来。像是一个有点潦倒的文学家。
是——张子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