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时候他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明明沈晨嫣才是他的未婚妻,可是他为什么一点都不心疼呢?反而是陆合欢,一举一动都牵扯着他的心弦。
他明明是很着她的,可是却舍不得别人伤她一分一毫,就连这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妻,都不能说她一个不字。
墨云琛,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突然发现,自己都开始不了解自己了。
墨云琛拖着沉重的步子,回了书房。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早上,陆合欢是被楼下噼里啪啦的声音吵醒的,郁闷的皱着眉头出了门。
门外,有很浓重的烧焦味。
比这烧焦味更恶心的是沈晨嫣大惊小怪的尖叫声,但是这种尖叫不是普通的尖叫,她从里面听出了做作的声音。
陆合欢穿着睡衣就下了楼,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站在厨房的门口,看着沈晨嫣一脸惊恐的跳着脚,“啊!”
她的尖叫很自然的引出了一个人,就是墨云琛。
“怎么回事?”墨云琛从二楼的书房里迈着大步走出来,语气冰冷。
同时赶到这里来的还有沈。
沈晨嫣一屁股坐在厨房的地面上,突然又跳起来,“啊,好烫!”
刘合欢皱眉,就站在门口看着她。
“云琛,好疼。”沈晨嫣见墨云琛走过来了,马上梨花带雨的望着他,那眼神,真的是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可是在陆合欢看来,跟路边的丧家犬没有什么质的区别。
墨云琛走上前,把地上的沈晨嫣拉了起来,“怎么回事。”
沈晨嫣一边哭一边解释道:“合欢一直都不肯原谅我,所以我就想给她煮点早餐,没想到我实在太笨了,弄乱了锅子,又被开水烫伤了。”
她撸起袖子,里面露出红彤彤的皮肤。
陆合欢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沈晨嫣果然好手段,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她送上了风口浪尖。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却成了罪魁祸首。
果然,沈牧第一个向她发难,“陆合欢,怎么每次有你的地方都弄的鸡犬不宁的。”
沈牧想要帮沈晨嫣上药,沈晨嫣却一直抓着墨云琛的袖子,“云琛,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麻烦你用司机送我回去吧。我……”
话还没说完,人就晕倒在了墨云琛的怀里。
陆合欢原本无所谓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难过的色彩,他的怀里终究还是属于别人了。也难怪,他们是未婚夫妻,别说一个拥抱了,就算是上床也是理所当然的。
墨云琛把沈晨嫣抱起来,送回卧室里,越过陆合欢身体的时候,一个字都没有说。
陆合欢就站在那里发呆,一动也不动。
一群仆人从角落里走出来,她们从始至终都站在角落里,从沈晨嫣第一声尖叫开始她们就听见了,小锦小跑到陆合欢的身边,“这个沈晨嫣真会装,早不晕晚不晕,每次都是要送她走的时候晕倒。”
“好歹人家是个画家,艺术不分家。”就算是个画家,表演功力也是很到位,肚子叽里咕噜的响了起来,“小锦,有吃的吗?”
“有的,我早就准备好了,可是那个沈晨嫣非要亲自动手,我早就应该看出来她居心不良了。”小锦从厨房里的保温锅里取出早餐端到餐厅的桌子上。
陆合欢吃的很少,眼睛一直望着窗外。
从门外陆陆续续进来很多护士,还推来很大的医疗仪器,陆合欢始终都像是一个看客,云淡风轻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你们谁是AB型的血?晨嫣需要输血。”沈牧从房间里走出来,满脸的焦急。
仆人们互相看了看都摇了摇头。
沈牧搜寻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陆合欢的身上,“陆合欢,我记得你是AB型的血吧。”
陆合欢歪着头浅笑,“心脏病需要输血,沈牧,你觉得我会蠢到这么没常识吗?”
“晨嫣有贫血症,你就说你肯不肯输血,如果你不肯我就从医院血库里调来。”从血库到这里需要两个小时的路程,他怕来不及才跟陆合欢开口的,否则他死都不会求陆合欢。
陆合欢看着一旁的墨云琛,他刚从沈晨嫣的房间里走出来,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浓黑的墨眉紧拧着,看着她不发一语。
他真的很爱沈晨嫣吧,所以他才会如此担心她,“好,我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