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九歌脸色一黑,喝道:“糟了!”
“嗯,怎么了?”莲见被他吓了一跳。
“要紧杀,忘了留活口了!”
莲见:“呃……”
望着海面上时而浮起的残肢,九歌汗哒哒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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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全杀光了,活口一个都没留?”
听到此消息,躲在祠堂里以谋后动的妖娆冒火地掐爆了手里的供品苹果,顿时溅了身旁的夜辰一脸苹果汁AND苹果泥。
夜辰面无表情地抬手擦擦,瞥向她时,额头的青筋凸了一小块出来。
欢欢瞟了他一眼,一下就被他脸上的煞气给惊到了,默默低下头,玩自己的手指头去了。
妖娆扭头对着他干笑道:“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我生气的不是这个,是你瞒着的事。”
“呃……”她扔了苹果,将满手的苹果泥往供品台的台布上抹去。
欢欢见后,一口气就这么窒在了喉咙里,手脚并用地爬过去弄干净上头的污渍。
这可是老祖宗啊,夜家第一位女性宗主啊,虽然一天都没坐过这位置,可仍是比任何一位宗主都要受到尊敬。吃了供品不算,还弄脏供品的台布,这是多么大的不敬,长老们要是知道非气得厥过去不可。
妖娆是一点无所谓,将袖子拉长到手掌上,温柔地给夜辰擦脸,“这事一时半会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你擦到我眼睛了……”夜辰哼道,“你只管说我听着。有的是时间。”
妖娆呵呵笑,因为眼睛看不见,也不知道苹果泥水沾哪了,对着他的脸就开始瞎抹了。
夜辰雷打不动地盘腿坐在她对面,随她擦,擦掉一层皮估摸着也是不在乎的。
“简单点说……”妖娆斟酌着用词,“就是将计就计,瓮中捉鳖。”
“哪只鳖?”
“汇善!”
夜辰皱了下眉头,望了一眼门扉,刚才那两人走得急,门都没关上,刮进一阵穿堂风,凉飕飕的,许是担心妖娆会受凉,拉着她坐到身边,由他挡着这风,他这脑子即便起初疑惑,现下妖娆提了,哪怕只是一个人名,他也猜出大概了,便道:“那个汇善是假的!”
“嗯!”她嘻嘻一笑,摸了一把他的脸,确定都擦干净了才放下手,“你一直没发现对吧?”
“你怎么发现的?”他是真没发现。
“萝卜!”
“嗯?”
“汇善有萝卜的食瘾,源自小时候的一些事,这个就不便提了,糗事,我不好说的。”
夜辰茅塞顿开道:“哦,这么说的话,我来了那么久,真没见过她吃过萝卜,不像在尉迟府的时候……”
“对对对。就是这个。别人可能觉得匪夷所思,可在夜家,汇善不吃萝卜,等于天要下红雨那么严重。”
“我明白了,怪不得她……”他想起今天早上的事,当时他就有些异样的感觉。
“怪不得什么……”妖娆问。
他嫌恶地扭过头,“没什么!”
“哈哈,你不说我也知道……她对你有意思……”
夜辰转头,脸色黑了一片,“你怎么知道的?”
“汇美啊。汇美自从知道她不是汇善,就特别关注她。我眼睛看不见,这监视的活就只能交给她了,每次有发现,她都会偷偷告诉我。比如……”她摸啊摸,摸到了夜辰的下巴,手指舞动搔着他的下巴,“她盯着你的时候火辣辣的,就像饿了许久的人,看到了一块红烧肉,看我的时候也挺火辣的,但是那种恨不得挫骨扬灰的火辣。啧啧,不用说,我都知道什么意思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她眼睛看不见,完全没发现夜辰的脸色正往暴风雨模式走,欢欢可是看得清楚的,抽了一口冷气,吓得心都抖了,赶紧低头继续玩她的手指去。
没看到,没看到,看到了也是眼花了,哪有人面相可以这么恐怖的。
妖娆诚实道:“好久了呢。”
夜辰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这一会儿里温度骤降,空气都像结冰了似的,他一字一句道:“夜、妖、娆!”
“嗯?”这还是妖娆第一次听他这么全名的称呼她,且是这么咬牙切齿的。
夜辰站了起来,一掌拍在供品台上,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供品桌……塌了,塌了还不算,上头挂着画像震斜了,牌位啊,供果啊,香烛啊,全都哗啦一下摔砸在地上。
那牌位甚是不堪,掉下来后,上头有个长明灯歪斜了一下,慢慢掉下来,重重砸在了上头,生生将那牌位砸得断成了两截。
欢欢看到后,双手挤压着脸颊,眼神成了两窝黑洞,一副灵魂出窍的状态,只想尖叫。
老、老、老、老祖宗啊——!
她手脚并用的爬了过去,颤巍巍地伸出手,想修复牌位,然断了就是断了,没救了,看着老祖宗就这么‘牺牲’了,欢欢跪在那,嘴一张,仰着头,任由白乎乎的灵魂从嘴里跑出来升天的状态。
夜辰哪管这些,对着妖娆就吼:“你竟然放任一个随时可能伤你的人在身边,且一点没知会我。你是疯了还是傻了,不知道自己的眼睛看不见吗,不知道自己还怀着身孕吗?她要是趁你一人独处的时候时候动手,你打算怎么办?”
他啪的又是一掌。
那摇摇欲坠的画像也终于落了地……又又又坏了。
欢欢回神,眼珠子哆哆嗦嗦地望去。
老、老、老、老祖宗*2啊——!
欢欢一口气没上来,歪头就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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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悠:……她妈的。